第15章 红柜子里的勋章

    铜包山往事红柜子里的勋章

    偏阁的芭蕉树过了春秋去了夏冬，枯黄了叶子绿荫庭堂，青砖的雕花早已抹上了厚厚的青苔，竹林莎莎幽簧总是在夜雨黑瓦片落下滴滴答答，走过潺潺泉池转过早于故宅的一尊笑佛在橘树的青绿里便是祖父的书房，祖父亦官亦商喜那好静，又多风水常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如此矛盾的人生也不知如何如鱼得水。好似二台的阁楼是我少时调皮的禁地。慢慢地就不再贪念其中的意味！去向城市的匆匆使我难有闲趣的轻松，也是今年的故宅大修，才有那细究灰尘里的往事烟云。

    走过潺潺不见的小石桥，竹林沙沙的叶子埋没了青石板的橘树林，那颗芭蕉树壮硕的枝干只比屋檐相提并论。还是抹去笑佛的尘土，打开锈蚀的铜锁蜘蛛网如似白纱窗帘，，折去才看清祖父走时的规整，二楼的红柜子在斜阳的角落落入了我的眼睑，一个大大的囍字有着沉淀的厚重，拂去尘埃用煤油润去铁锁的锈蚀，开金光的历史记忆肃然内心，那是一枚又一枚记录光辉岁月的勋章，此刻我才知道祖父一生的信仰，一生的承诺！他已经走了却是如此的沉默，沉默。

    铜包山往事那座孤坟

    祭祖的寒冬腊月半山的坟冢满是荆棘，看那新添的土似乎还有后人梳妆打扮。最是好奇的是一座靠近青石古道那座坟冢，样式一看就是寻常人家没有冥碑也没有多少规整的石料所砌，简单的感觉是不可琢磨的轻松。古道旁水井一方是祖上女人的坟冢，下方有水田的高台处是祖上男人们归宿地。唯有这座坟冢独自山道旁窄窄处数百年一枝独秀！

    少年的时候这一座坟冢就早已让过往的行人作为歇脚的靠背篓的台子，时常有些赶场的路人也会放上一些橘子薄荷糖和花生瓜子以表谢意。已是少时我好奇这一座坟冢怎么没有后人来祭祀添土，每一次的好奇家里的大人总是讳莫如深，呵斥我远离，以至于行路的当头有意的向着祖上女性坟冢的方向倾斜而过，不知缘由却是魔力一般吸引着我细究的好奇心！

    时间蛮快的，而今的我和古道旁的村落也一样变了模样，曾经来去走过古道也少有人往返，只是祭祖和农事的我们还走过，往年古道早已湮没在茅草荆棘里，今年的茅草荆棘清理的干干净净。今年的坟山各房的后人都在坟冢的山上劳作，我在亲戚的相互寒暄热闹，一瞥到不知何处而来的孤独，我刻意岔开话题让大家都聊到了这一座没有祭祀的坟冢，亲戚间广博文旒皆不知何人的墓冢，有老者说他小时候这一座坟冢就在这里。祖辈流传这是一座不祥的坟冢，人们此刻有意的远离刚才的不注意。坐于古井旁的大房百岁老人说了一句大家好奇的话，这是祖冢地。我知道这是一座祖上的某位人吧！山色渐暗，黛幽的寂静弄上了天边，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灯火通明，我走进家族的祠堂二房的堂叔是村里安排的守护人，他小心拿出厚厚的民国时的刻板，翻阅历览期间，祖先的荣耀总是跃然纸上，但停留一页书页墨笔墨过处，我想这或许就是他吧。一个让祖上不耻的人让祖谱的黄卷都难留的他的遗迹。问了多少人都不知历史的这一页在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在他死后却只有孤独在古道旁边，古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