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峨眉掌教
金顶大殿深处,一间大厅里两边摆满了书架,一块长长案桌上摆满各种书简,书册,还有门派的公牍。
案桌后窗子边站着两个人,一人身穿青色道袍,没有寻常峨眉弟子那么素,道袍隐约绣了花纹,胸口还绣了一只杜鹃花。
也并未穿戴道帽,只是一根雕琢的像簪子的模样竹子将长发高高盘起,螓首蛾眉。
看不出年纪,正与站在旁边道长小声说些什么。
道长大约四十左右,黑色道袍下肚子圆鼓鼓的,道袍干干净净的,里面的内衬洗的有些发黄,你说他不修边幅吧,也不至于,就是给人一种潦草的感觉。
“掌教真人,弟子玥溪求见”
“进来吧”
掌教秦芷容声音从厅内传来,门口左右女弟子帮忙轻轻推开了大门,玥溪点头示意,跨进了大厅内。
“师父,弟子回来啦,您可安好,阳雲道长,您也在啊”
玥溪有些撒娇似地看向秦芷容,又向阳雲道长拱了拱手,
“玥溪回来了啊,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哎,只可惜我没有徒弟~”阳雲道长唉声叹气,一副不赚就是亏的样子。
秦芷容白了阳雲道长一眼,宠溺地看向玥溪道:“回来就好,雨林那丫头没给你惹事吧”
“没有啦,师父,我有事向···”
“你可知道西王李映”秦芷容打断道
“恩,自然知道,西王李映是南宋异姓王,属地就是我们西川,听闻山下百姓说他平易近人,爱民如子,百姓都说他的好”
“昨夜西王府失火,西王府上下几百人,无一人生还,包括西王和王妃”
“这怎么可能,王府高手众多,西王也修为很高,失火?”
“南宋朝廷说的是大理王室勾结王府叛徒,西王惨遭暗算,歹人屠戮王府,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
玥溪听闻久久不能平息,老西王李开衫,也就是李映之父,二十五年前来到属地西川。
上上下下亲力亲为,整治贪官污吏,轻徭薄税,自己从江湖来,知道江湖门派本身就是因帮扶百姓而起,江湖人侠肝义胆。
支持西川各大门派参与市井,建立各自商业及农业贸易,反哺给百姓,还准许各大门派建立执法刑堂,百姓有冤屈困难也可以找他们,与官府相互监督。
秦芷容看向玥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五年前,金国与西夏联合进攻南宋北方,大理联合交趾和高棉进攻西川,
皇帝宋川大败而归,深受重伤,老西王李开衫战死沙场,从那时南宋内忧外患,暗流涌动,
好在李映能力不错稳住了西川,最近金国与西夏又蠢蠢欲动,监国太子宋明,欲意割地送财求和,但国库空虚,于是横征暴赋,李映不愿繁刑重赋,鱼肉百姓····”
“师父,您的意思是西王府邸大火跟朝廷有关?”
“从最近各地暗桩传来的情报,应该脱不了关系,你带上山的孩子就是西王之子李逸,你应该猜到了吧?”
“恩,从他身上的玉佩,那我们该如何安置他”
“西王一脉与我峨眉派交情很深,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只是峨眉派不收女弟子,
他乃西王之子,注定要深陷江湖,逐鹿中原,总不能在山上当个普通人,
而且峨眉玄天功并不适合男子,为师决定三岁之后让他拜阳雲道长为师,在纯阳殿修行。”
“师父早有安排,弟子多虑了,那就多谢阳雲道长了”玥溪再次朝着阳雲道长拱了拱手。
“不用谢他,要不是他欠我一个人情,他还不愿意呢,你把孩子带过来让他认认脸,免得到时又原地打太极拳”
玥溪噗嗤一笑,转头出门抱孩子去了,阳雲道长讪讪地笑了笑,
“秦掌门,哪有在晚辈面前这样说我的,我只是心性洒脱,无拘无束惯了,虽说我纯阳殿就我一人,我可不虚你”
秦芷容摆了摆手,并未搭理阳雲道长,没过一会,玥溪抱着小不点来到了大厅。
秦芷容看着可可爱爱的小不点,眼中泛起一丝温柔,阳雲道长也凑过来捏了捏小不点,然后哈哈一笑
“不亏,不亏”说话间朝着门口就离开了······
西川大营烽火通明,许多士兵在躺在草席上,痛苦哀嚎,显然前不久大败而归。
中军大帐内,大将宋黎正指着手下将领破口大骂:
“就大理几千骑兵,追着你们两万大军砍脑袋,一个个跑得丢盔弃甲,你们西川军不是号称我南宋第一精锐吗?
怎么在我手上全是软脚虾,废物!废物!”
手下将领敢怒不敢言,原来半月前,西王接到朝廷圣旨,封宋黎为大将,李浩明为副将。
西川关中军八万精锐全部调拨到西川防线,与六万西川边防军一起拱卫西川防线,说是大理,交趾,高棉三国联合意欲全面进攻西川。
但是西王府并接到西川边防军送来相关情报却是:
“大理两万骑兵骚扰边境,交趾,高棉并无异动,也无大军粮草调拨痕迹,暂无顾虑”
大理骑兵确实比以往要多,但是也到不了全面开战的地步,西王李映感觉不对。
但朝廷军令不可违,也怕边防出问题,到时候吃苦的是百姓,至于任宋黎为大将,朝廷什么心思,傻子都知道,也是无可奈何。
父亲五年前战死沙场,明面上西川也无大将人选,也没到他亲征的地步,有副将李浩明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便遂了朝廷的意。
谁知西川关内大军副将李浩明昨天就失踪了,今天就传来了大理王室勾结西王府叛徒。
西王府失火,全府上下无一幸免,西川军沉浸的悲伤之中,有的披麻戴孝,准备送西王一程。
大将宋黎趁机更换将领,现在军中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宋黎也怕激起哗变,换将也只是过半,至于披麻戴孝,为西王送行也任由他们去了。
“向西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西川军齐声声喊着这句话,有嘶哑,有哭腔,有愤怒,这句话西王为他们送行时,送给西川军的。
送行的军队,也不能回去,只能沿着山路,在山上挖个衣冠冢祭拜。
一个送行莫约十七八岁的小将已是泪流满面,但依然昂首挺胸,一丝不苟地走着。
生怕西王说他落拓不羁,没有一个偏将的样子,突然他猛地一回头,送行军队并无异样,只是手中多了个纸条,上面写着:
“少主尚幼,尔等需坐薪悬胆,日后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