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错失良机 怀恨在心
五年前。
“楼主，探到小姐的消息了！”。
“果真！在哪儿？！快带我去！”。
白月兰脚步匆匆从二楼而下，刚走到大门口时，天色顿时暗沉下来，外面下起了雨。她抬头看了看，雨水眨眼间便如豆下。
白月兰身旁的丫鬟急走两步，从门口取了一把油纸伞递到她的手中，回身又取一把递给了武大。
“好了，你们不必跟来”。
“是，楼主”，丫鬟听命留下。白月兰则拿着伞，紧随武大出了门，向南而去。这一路上，她都紧紧跟在武大身后。
雨越下越大，街面上没有一个人影。武大只管在前引路，白月兰心中思念女儿，无暇顾及自己是去往何处。直到武大的身影闪进一条小街巷中，她才在巷子口停了下来。
‘噼里啪啦’，雨水在油纸伞上击打，溅起无数水花，白月兰下身裙围已经湿透。
武大回头，指着不远处：“楼主，就在里面”。
白月兰顺势看去，正瞧前方右侧那处，门头挂着一串红色灯笼，她蹙了眉头。
武大见她站着不动，便自顾先走上前。这时，门里出来一位老妇，年纪四十左右，打扮得甚是妖艳，她一见到武大便笑脸相迎。武大附耳不知和那老妇说了些什么，老妇便点头哈腰退身请进。
随后，武大朝着白月兰的方向躬身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打点妥当。
白月兰走进巷内来到门口，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儿瞬间扑面而来，或许是雨天的缘故，这香味儿混杂着潮气，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这是什么地方？”。
老妇见武大有些为难不应声，便扭捏着上前，乐呵呵道：“楼主不常来，自然不知我这百花园”。
“百花园，青楼！？”，白月兰猛地看向武大，呵斥道：“你知道清风楼的规矩！”。武大自然知道，清风楼不让眠花宿柳，所以他刚才不敢回应。
老妇扭扭捏捏来到白月兰面前，替武大解围：“楼主息怒，武爷从不来访我这儿，只是托人寻找小姐消息。眼下，我这里刚好送来几个姑娘，所以这才让人去通知武爷来”。
听老妇如此一说，白月兰顿感心痛如绞，难道她命苦的女儿竟被卖到了这阿杂之地！
“快说！她在哪儿？！”。
“楼主，这边请”。老妇再看武大一眼，使了个眼色，抿唇嘻的一笑，随后抢在前头带路。这老妇虽年龄大了些，举止间韵味犹存。
白月兰跟着老妇穿过大堂，来到后室。
“人在何处？”。
“楼主莫急，我这就将人带过来”。
稍许，就听到隔壁传来一个男人哭啼的声音：“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紧接着就是那老妇的声音：“老实点儿！你们两个给我把他看好了，若是跑了，老娘饶不了你们”。
“老板放心”。
待到隔壁声音见消，老妇带着三个小姑娘来到白月兰面前。
“楼主，就是这几个”。
面前这三个小姑娘模样看着清秀乖巧，年龄也都差不多。
“你几岁了？”。
“五岁”。
“你呢？”。白月兰看向站在中间的那个小姑娘，她似乎是有些胆小，一个劲儿地往右边靠。右边那个姑娘将她揽入怀中，道：“我八岁了，她是我妹妹，今年六岁”。
一一询问过后，白月兰显是有些失落。
“都不是，年龄不对。陌儿离开我时三岁，如今算来该有十一二岁了”。
武大见她忧愁，便上前再问那老妇：“你不是跟我说一共四个吗，怎么现在只有三个，还有一个呢？”。
老妇恍然，仔细又瞧了瞧，道：“唉，怎么只有三个，是该四个的呀！”。
“老东西！我问你呢！”，武大不耐烦的大声呵斥，老妇却脸色婉转，呵呵一笑：“武爷别生气，我去找找，找找～”。
隔壁屋内。
就在老妇刚才离开之后，桌脚底下传来一阵声响，那叫嚷求饶的男人躺在地上，脑袋正好朝着桌底。他见桌围布从里被挑起一角，露出一张稚嫩的脸，正是老妇要寻的第四个姑娘，名叫紫陌。
男人惊讶之际，心中有了主意，他向桌底蠕动了两下。看守的人见他异样，便踹了两脚：“老实点儿！”。
“哎呦！我尿急！”。
“忍着！”。随后便不再理会。
男人见暂时安全，便朝着桌底压低了声音：“死丫头，你倒是机灵。你帮我把手脚上的绳子解开，我带你逃出去。否则，咱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紫陌有些害怕，便点了点头。
男人慢慢翻了一个身，将手伸给了她。紧要关头，老妇一把将门推开，双手叉腰，愤愤而道：“我问你，还有一个丫头，你把她藏哪儿啦？！”。
男人没有搭话，下身正躲在桌子底下。
“呦呵！还是个硬骨头啊！不说是吧，来人，给我打！”。
看守那两人得令，挥动手中棍棒就要朝着男人而去。千钧一发之际，紫陌将男人手脚上的绳索全部解开。男人一个激灵起身，和看守几人扭打在了一起。
白月兰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她等不下去便起身追了过来。
躲在桌底的紫陌见外面一片混乱，便想趁乱逃走。只可惜，她刚冒出头，还没走几步，就被门口老妇截住。
“死丫头，倒是个聪明的，还想跑”。
“放开我！你放开我！”。
挣扎之中，白月兰进了门。她见面前紫陌神情，就好似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时愣神站在那里。
“老板，人死了！”。看守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们纷纷看向躺在血泊中的男人。老妇怀中的紫陌趁机咬了她一口。
“哎呦呦！可疼死我了！你这死丫头属狗的吗？”。老妇吃痛，双手一松，紫陌直冲着门外跑去。回过神来的白月兰赶紧追了出去。
“别跑，你别跑！”。
紫陌心中害怕，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股气跑了好几条街。此时，雨已经停下，她跑过的街巷中，有几条狗吠叫了几声。
“哎呦！你这孩子，走路不好好走，慌个什么”。正是玄灵路过此处，她和太虚道长拌嘴离了冷泽院，不久后来到城中。
紫陌赶忙躲到玄灵身后，生怕被人再抓了回去：“求你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你别跑啊”，白月兰追至面前。
玄灵将紫陌往身后掩了掩：“哪来的人，对一个孩子紧追不放”。
紫陌小心翼翼地从玄灵身后探出头来，朝着白月兰的方向看去，正瞧见武大也追了过来，吓地她撒腿就跑。
“你别跑！”，白月兰想要上前去追，却被玄灵拦下。
白月兰呵道：“让开！！”。
玄灵轻笑：“我若不让呢？”。
“好大的口气！还没有人敢拦我白月兰的路！”。
“是嘛，看来你今天运气不好。我这一路也是无趣的很，刚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眼看紫陌已经跑的不见身影，玄灵还一直纠缠着自己，白月兰心中恼火便和玄灵打了起来。
——
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白月兰每每回想起这些，都难压心中怒火。
“你我大战几日，终是你趁我不防，用袖箭暗算了我！”。
“袖箭虽伤了你，却不致命。若不是你纠缠不休，望归也不会刺穿你的心脏。再说，望归锋芒绝不可能有人从它剑下活过来啊！”。
白月兰冷笑：“只能说天不绝我！玄灵，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阵夜风袭来，卷起地上落叶无数，伴随着枯叶摩挲地面的声响，白月兰手中利剑直刺向玄灵。
玄灵手无寸铁，此时身体虽已恢复，但眼下不知为何一点法力都施展不出。
眼看白月兰手中利剑化作一道寒光正朝着玄灵头顶劈来。危急时刻，一道身影挡在了玄灵面前，那正是无为。
无为挥剑向上一挑，将白月兰打翻。白月兰在空中一旋，稳稳落在地上，只听得她身旁声响，再看手中利剑已被雁落削成两段。
“师叔，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玄灵面色惨白，缓缓摇头：“别担心，我没事”。
白月兰惊诧，她和无为交手多次，也是知道无为的厉害。如今不过数月时间，无为的修为居然远是她所不及。
“好小子！果真厉害！”。
“前辈，我说过你和师叔之间的恩怨我不便过问。可冤冤相报何时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还望前辈可以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哈哈哈！让我如何能够！若不是她阻拦，我和陌儿早已团圆，我也不会落到如今人鬼不是的地步！”，说话间，白月兰右手掌心黑色雾气凝结。
玄灵道法不浅，虽此时法力无法施展，但她很快就看出了白月兰身上妖邪之气：“你……你竟然修得邪门歪道！”。
话罢，她忽然又想到这些天江都城外的那些枉死之人，玄灵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城外那些人，莫非都是你所为！？”。
白月兰没有理会玄灵，她双眼瞬间通红，眼底杀气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