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自我忏悔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吗?林老板可是你爹的干儿子啊。这么多年来,秀米娘儿俩全靠着他的照顾和帮助,要不然啊,情况恐怕会很糟糕呢。”
阿发婶感慨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抹去从眼角滑落的泪水。
听到这个消息,白建业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原来如此,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上次在周庄会看见他们一同出游。
如果说林齐真是自己父亲白敬亭的干儿子,那么他与秀米一同出行的原因也就合情合理了。
原来是自己一直在自作聪明,错怪了秀米!
怪不得那次见到秀米时,她那美丽而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泪光,仿佛有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想要倾诉。
白建业懊悔不已,他用力地捶打自己的头部,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他怎么会如此愚蠢,竟然没有察觉到秀米内心真实的感受?
此刻的他才明白,自己曾经对秀米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这些年来,秀米一直默默承受着生活的压力和被他抛弃的痛苦,但她从未抱怨过一句。
相反,她总是用温柔和善良去对待周围的人。
回想起那些年,自己曾经对秀米所做的种种,白建业深感愧疚不已。
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掩面,“呜呜呜”地放声痛哭起来。
阿雄嫂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这声音断断续续、若有似无,但却直往人心里钻去。
她心生好奇,便从自家院子里探出头来张望着。
只见一个男人坐在秀米门口,掩面痛哭。
他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身上一般。
雄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意,这个陌生男人究竟是谁?
雄嫂疑惑不已,她朝站在白建业身旁的阿发婶拼命地努嘴示意,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谁?\"
阿发婶的眼神充满了紧张与担忧,用嘴型回答阿雄嫂:“白建业,秀米的老公。”
阿雄嫂一直紧盯着阿发婶,把注意力集中到阿发婶的嘴唇上,试图读懂她正在无声传达的信息。
经过一番费力的观察和猜测后,雄嫂终于看清楚了阿发婶比出的嘴型——\"白建业,秀米的老公\"。
\"什么?\"
雄嫂惊愕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鹅蛋。
显然,这个消息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诧异。
此刻,雄嫂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当年抛弃了身怀六甲,跟陆芳芳在雨夜私奔的白建业,终于回来了!
她缓缓地走出院子,一步一步走近白建业。
\"真的是建业啊\"
阿雄嫂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激动,\"你可回来了,这些年,秀米娘俩受苦了……\"
还没等白建业反应过来,阿雄嫂便已如连珠炮般继续说道。
而此时的白建业,仍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只能用哇哇大哭来宣泄内心的情感。
他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着伸出手,胡乱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过了好一会儿,白建业才勉强止住哭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这位陌生而又亲切的女子,哽咽着问道:\"你是阿雄嫂吧\"
\"是哩,都老邻居啦!\"
阿雄嫂连忙回答道。
当年白建业离开家乡时,阿雄嫂不过才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再度重逢,她却已是一个年过半百、饱经沧桑的中老年妇女了。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这其中的变迁与辛酸,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看到院门紧锁,白建业一直坐在门口,阿雄嫂又开始按捺不住地八卦起来。
“怎么?你回来没告诉秀米?”
“秀米知道了,正在往家赶呢。”
阿发婶接过了阿雄嫂的话说。
“哦,秀米要高兴坏了,毕竟苦苦等待了二十多年,依兰知道了吧?”
阿雄嫂的嘴,像一支机关枪,突突突地说个没完。
“依兰应该不知道,秀米也是我刚才给打的电话。”
阿发婶看到阿雄嫂似乎是不弄清楚情况不罢休的样子,她帮着解释说。
“这样的,建业,这些年你怎么不回家?秀米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难啊?”
阿雄嫂想起了秀米的不易,替秀米埋怨起白建业来。
“我,我,我就是个畜生!”
白建业听完阿雄嫂是话,他使劲地朝自己的嘴巴一边扇一边骂自己。
阿发婶看到白建业真心悔过,她也一边流着泪,一边去扳白建业朝自己脸上扇的手。
“我该死,我该下地狱。”
白建业跪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这时,林齐的奔驰车,拐了进来。
车停稳后,秀米从车上走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煽自己的白建业。
林齐也下了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秀米,回来了。”
阿发婶和阿雄嫂都跟秀米打招呼,白建业听到她们在喊秀米,他望向了秀米和林齐。
“起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秀米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痛苦涕零的白建业,厌恶地说。
她慢慢地走向院子,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陈旧的钥匙,仿佛它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似乎要将地面踏出深深的印记。
当秀米来到院门前时,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将钥匙插入锁孔。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院门缓缓打开。
看见白建业正双膝跪地,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狠狠地扇打着自己的脸颊。
他的神情痛苦而绝望,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秀米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悲伤,自己苦等了这么些年,当自己决心要嫁给林齐的时候,白建业又回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白建业,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白建业突然抬起头来,与秀米的目光相对。
两人对视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气氛。
秀米终于回过神来,她咬咬牙,迈开步子走进院子。
白建业也跟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
他紧跟在秀米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院子。
踏入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院落,白建业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