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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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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建业跑到陆芳芳家,陆芳芳的父亲把白建业给轰了出来。

    都知道白建业和秀米从小就订的娃娃亲,他都有未婚妻的人了,还敢上门来骚扰女儿。

    陆芳芳被父亲关了起来。

    白建业多次上门哀求,得到的,就是一顿讥讽与臭骂。

    渐渐地,陆芳芳也不再反抗,跟白建业说分手。

    白建业伤心欲绝,多次乞求未果,只能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家。

    回到家,他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一天又一天。

    第三天,他爬了起来,不甘心再一次去陆芳芳家。

    陆家父母看见他又来了,这次他们毫不客气。

    拿出了一盆水,全泼在白建业身上。

    终于,白建业拖着绝望的脚步,又回了家。

    这次,他对父亲低下了头,顺从地让父母把聘金和喜帖送到秀米家。

    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陆芳芳和秀米结婚,谁知道拜堂的时候,看到穿着大红喜服的秀米,他便想起了跟陆芳芳的誓言来。

    他曾经对陆芳芳说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么快自己便违背了誓言娶了秀米。

    结婚当晚,他没有进同房。

    等亲友们都回家后,父母也都睡下,他在厅堂打起了地铺。

    本打算睡到凌晨,自己偷偷溜回房间,瞒过早起的父亲的。

    谁知道新婚之夜闹洞房闹得太晚,自己也累了一天,一觉睡到被父亲从睡梦中提了起来。

    看到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儿子,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自己的旱烟枪,使劲地抽。

    就这样,他才不得不进入新房睡觉。

    看到秀米掀起了红盖头,他连看都没看秀米一眼,便脱了鞋爬上了床合衣睡下。

    秀米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用喜被蒙住头的新婚丈夫,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天已发白,桌上的两支红蜡烛燃了一夜已剩下一点残根。

    滴在烛台上的红色烛泪,像极了此刻秀米滴在心上的泪的颜色。

    她眼里噙着泪,看了床上的丈夫一眼,退出了新房,细心地把房门合上。

    公婆已经起床了,她赶紧过去给他们请安,倒洗脸水。

    公爹白敬亭怜爱地看着她说:“米,你自己去洗漱吧,不用管我们。”

    秀米挤出了一丝笑容,对公爹说:“你们先洗好,我再去洗。”

    秀米在家排行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

    大哥比她年长十九岁,二哥也比她大了十六岁。

    父亲将近四十,才生了这个掌上明珠。

    秀米从小备受哥哥们的宠爱,父母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

    白建业的父亲白敬亭,虽然成分不好,可是他却是村里唯一的教师。

    少时家境优越,年轻时饱读诗书的他,曾经考到县城最好的中学。

    秀米爹,与白敬亭是同学。

    秀米爹,也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

    他们惺惺相惜,感情深厚。

    白敬亭自从生了白建业后,便没再生了。

    秀米五岁那年,白敬亭第一次看见秀米,立马被眼前如瓷娃娃般的小人吸引住了。

    抱起秀米,爱不释手。

    白建业八岁,俊美聪明,秀米爹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就这样,两家人便给他们定了娃娃亲。

    秀米的家,离白建业的家有十几里地。

    秀米家靠近县城,物质丰富。

    家里的哥哥们又在县城做点小生意,秀米从小,衣食无忧。

    而白建业,家里在离县城十几里地的小镇边的村上,靠父亲每月那点微薄的薪水过活。

    他高中时,跟村里的女同学陆芳芳一起考上的县中学。

    在县城求学期间,秀米知道未婚夫离自己很近,可是白建业一次也没到秀米家来过。

    秀米也尝试偷偷跑到中学门口去偷窥,可是他们都是住校,学校管理又严格,跑了几次,连白建业的人影都没见着过。

    后来听说白建业高考落榜了,在家萎靡不振了一段时间。

    其实在听到白建业高考落榜的那一刻,秀米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自己只读到初中,没考上高中就辍学了。

    她怕白建业一旦考上了大学,会嫌弃自己是个初中生。

    这下好了,他落榜了,她也配得起他了。

    当白家拿来了聘礼和完婚日子的喜帖时,秀米兴奋得夜夜睡不着觉。

    马上就要嫁给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了,秀米每天都数算着日子,盼着早日嫁入白家。

    出嫁那天,天闷热得让人焦躁。

    天刚蒙蒙亮,白建业就骑着自行车到了家门口。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灰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伟岸又挺拔。

    三七分的头发正好有一缕垂在一边眼镜上,让他那俊美的脸庞多了一丝魅惑。

    盖着薄薄的红盖头,穿着红色嫁衣的秀米坐在车后架,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他那件白色的衬衣,一只手捂住了红头巾。

    自行车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一路颠簸。

    秀米不时触碰到白建业的身体,她的脸上飞起了红云。

    自行车在公路上骑了一个小时,秀米坐在后面,热得浑身都是汗。

    自行车到了白家,他扶她从车后架下来,透过薄薄的红盖头,她看到他那件白色的衬衣后面,也湿了一大片。

    拜好了堂,秀米安静的坐在新房,等待白建业来揭盖头。

    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

    途中,婆母送来了两次食。

    秀米掀开一角盖头,迅速地把自己填饱,又迅速地坐回了原位。

    一天一夜,她从期望到盼望,又从盼望到失望,最后从失望到绝望。

    第二夜,白建业回房睡了。

    秀米脱了外衣,只穿上红色的肚兜钻进了被窝里。

    她把被子盖住了身体,露出了头,眼巴巴地看着挑灯夜读的白建业。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秀米实在是太困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只见白建业和衣卷缩在床尾,身上没有盖被子。

    秀米委屈地扁了扁嘴,下了床穿好了衣服。

    看到还睡得香甜的白建业,她拉过了一个被角,盖在白建业的身上。

    接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

    今天的公婆脸上都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秀米要强颜欢笑。

    谁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早已泪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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