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时候
洛离最后的话终于起到了些许效果,虽只有李光与张三两人站了出来,但却是极大的改变。
“少帅,敢修习十荒焚寂已是极限,真意你一定不能再推脱。”张三额头冒汗,身躯直到现在还在打摆子。
李光比张三还不如:“还请少帅莫要再推脱,要不是为了潇潇,我是万万不敢练的。”
无需两人多言,洛离本就不打算将真意灌顶相让。
洛离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而真意灌顶却是能为他省去不短的修习时间。
洛离不再多言,冰焰将暗红玉简托举而起,至于其额头。
一道简略却又高妙的真意进入洛离脑海,不过半刻,其便已度过十荒焚寂的新手期。
洛离轻轻睁开眼眸,一缕暗红色的火焰竟是从其眸中急掠而出,将先前益怀霜用尽手段也无法撼动分毫的血色屏障激起层层涟漪。
“还真是恐怖,竟是比之极寒冷焰还要强上三分!”洛离在初步掌握十荒焚寂后不禁惊叹。
虽然其修为并未提升,但战斗力至少提高了三成!
尝到甜头之后,洛离看向那第二道冰蓝色的小盒子。
“这里面会是什么呢?”
他呢喃一句,也不纠结,直接打开盒子。
却见一道白色的寒霜在空中形成几个大字。纵使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字中的寒意。
【玄天霜华】
除四个冰白大字外,便再无其他。
洛离正疑惑。
人群却已炸开了锅!
“玄天霜华!竟然是玄天霜华!”
“霜鬼量身秘法——玄天霜华!”
“霜鬼的秘法怎么会在这里?”
“霜鬼——益霜啊,那可是我当年是梦中情人!”一个汉子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来。
不想,却被一个嬢嬢揪起耳朵:“程老鬼!你说什么!?”
“这么多年还忘不了是吧?你能的啊!”
“老程,真有你的,我们哥几个平时私下想想就可以了,你真是…”一个汉子还没说完,便发现一道目光已经锁定了他。
正是其十来岁大女儿。
……
“范老先生,这玄天霜华是怎样的秘法?”洛离直接询问最为年长的范礼。
“玄天霜华,便是二十年前在军中拥有威名赫赫女子,霜鬼——益霜独创的秘法,只能被相似体质之人修习的秘法。”
范礼补充道:“传闻,其对修为的提升程度与其体内寒气直接相关,体质越强,此法便越强。”
“究竟是何种体质?”洛离皱眉,他忽的想起裴怀记忆片段中的对话,开口询问。
范礼无奈摇头:“老朽也不知。”
洛离只得作罢,往宫殿之顶走去。
血炎宫殿有三层,在第三层的拐角有一段通往宫顶的楼梯。
行上楼梯之后,洛离果然见到了那道俏影。
却见,益怀霜坐在屋檐之上,素手撑着光洁的下巴,痴痴的看着前方。
圆月夜里,眸下的泪痣为其平添了一分神秘。
“怀霜姐,你在想什么?”洛离在她身边轻轻坐下。
“你看…”益怀霜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前方。
蓝绿之火与青之息风将天边都染成青蓝两色。
动辄百丈高的元素之力碰撞,山林,土石在其之下化为乌有。
“你说我爸能赢吗?”
“几率不大。”洛离实话实说:“这里毕竟是秘境,境灵的权柄高于一切。”
“你就不会哄哄我嘛!”益怀霜罕见的露出生气的神色。
“我还没说完嘛。”洛离递出冰蓝盒子:“所以,你父亲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
“玄天霜华,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
益怀霜神情激动,二话不说便接过盒子,将其中真意尽数吸纳。
良久,益怀霜睁开浅紫色的眸子,神色认真:“谢谢你,洛离。”
“举手之劳,何须谢我。”
“当然…”洛离认真的看向益怀霜:“如若真想谢我,就别去冒险,待在这。”
“不!”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孩,此刻却是无比果决:“我一定要去!”
“洛离,你知道吗?我很小便是自己一个人。”
女孩的眉目间是化不开的忧伤:“我太想太想爸爸妈妈了…”
益怀霜呆呆地看向那极远处那席卷天地的微风:“我越长大,越怕有父母撑腰的孩子。”
“为什么?”
“四岁那年我跟着爷爷去了天斗拍卖会峦州分会,在那金碧辉煌的大厅,没有任何同龄人愿意跟我玩,因为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我是克死爹娘的灾星,跟我玩说不定哪天便会被克死。”
“我只能蹲下来对着琉璃地板看人来人往。”
“其他小孩打我,骂我,我都不敢还手。”
“只能扣自己的手指。将死皮扣下,扣出血来,再换一只。”
“为什么?”这一次,洛离问得更轻。
“因为他们有爸爸妈妈啊。”益怀霜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样啊…”洛离轻轻为女孩拭去泪水。
洛离道:“我很久很久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的我虽然有爸爸妈妈,但却也感觉像没有一样。”
洛离想了想,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我会尽量试着去理解。”
“你等一等我,我…”
月华如水,轻轻为两人披上一层纱。
“不!”益怀霜听出洛离的弦外之意,猛地摇了摇头:“你不能陪我一起去冒险,你是血影兵团的少帅,千余人的性命皆在你手,你得留在这里。”
洛离苦笑不语,无法反驳。
“嘿嘿。“益怀霜见他如此神情,得意一笑:“反正我娘亲早已不在军中,就算不管不顾也没什么负担。”
洛离苦笑:“你倒是撇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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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益怀霜,一个孤儿
我出生便没有父亲,
一岁的时候,母亲也死了。
一开始,我并没有什么概念,直到我四岁之时,爷爷带我去天斗拍卖会峦州分部。
那些与无我同等年岁之人都不与我玩,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
我就独自一人在那金碧辉煌的大厅,蹲下身来,透过琉璃地板的倒影看人来人往。
“哎,这是谁家的小孩?”
“怎么穿男孩子的衣服,这妈妈还真随便。”
“怎么会混进来这样的乞丐,小厮!把她带走,我看着就恶心!”
小孩揪我头发,拿拳头打我,周围人哈哈大笑。
我不敢还手,也没有反驳,因为他们身后都有两个人,一个沉稳如山,一个温柔如水。
我身后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哪怕一个。
我还以为,小孩子便是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我就继续盯着地板看人,任他们打,任他们骂,就这样整整看了一晚上,直到爷爷议事回来把我接走。
许是我记事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发生。
孤儿,贱种,克死爹娘的煞星……或玩笑或辱骂,已经分不清了。
我长大了,爷爷说让我读些书,学记账,以后经商用。
我从书上看到了一个词——孤儿寡女,我突然觉得这个词好好呀,这样我就有妈妈了。
我十二岁那年,曾经很喜欢的一个叔叔告诉我,我的妈妈是因为救他们夫妻死的。
我当时还小,觉得他便是杀母仇人,不共戴天。
我恨他,讨厌他,巴不得他死。
后来爷爷将我送去峦州天斗拍卖会分部求学。
我慢慢长大了,不再那么恨洛无极。
洛无极告诉我等我二十岁了,就告诉我关于母亲的所有一切。
八年后,我回来了,可是他却失踪了。
妈妈,霜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