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吞天诀
“这不是口头说说就行的。”沈老强调：“是真正做到不敬天地，不惧鬼神，不讲规矩！”
“你所需要挑战的的是形成数万年之久的权威！”
沈老看着洛离的眼睛：“你确定嘛？”
“自然。”洛离洒脱一笑。
“ 哈哈哈哈哈…”沈老畅快大笑：“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既然如此，这致命缺陷，你定也不放在眼里，我此刻便先不说，留待未来你自己发现。”
沈老笑而不语，任洛离如何询问也不做回答。
“管他呢！”洛离不再纠结：“此刻不修行此法，不久之后我必死无疑。”
“不若。”少年黑眸绽放出隐晦的色泽：“搅他个天翻地覆。”
“我真的有点期待，末等资质的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沈老面色一正：“闭眼，我传你吞天诀！”
繁密如海般的信息传入洛离脑海，他感到脑袋一阵涨疼。
“嘶…”洛离消化良久，眉头深深皱起。
“真是好魄力，儒释道妖鬼，无物不包，金木水火土，无物不含。创造此法之人要么是神经病…”
“要么是神。”
“呵呵，惊讶吧。”沈老看到洛离的神色不免得意：“不枉我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才得到。”
“神乎其技。”洛离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迫不及待地席地而坐，盘腿掐诀，依照吞天诀所记载的路线将灵气运转身周筋脉。
灵气自丹田起，按照特定的经脉，循环往复。
如若此时以内视之法观之，就会发现白色灵气经过的穴位先是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芒，随后这点微芒转瞬间化为一道黑洞，疯狂的吞噬方圆几里的灵气。
洛离面色浮现出潮红之色，身躯都膨胀了一圈。
虫鱼走兽，飞鸟，灵草…此地所有具有精神力波动的灵物溢散出的丝丝精神都随着这狂暴的吸力侵扰洛离的灵魂。
如同用石头堵住的水龙头忽然间没有了阻碍，堆积的水流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而洛离的灵魂便是迎接这狂猛之势的豁口。
“得劲！”洛离呲着大牙，忍受着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
身躯出现细密的伤口，血液慢慢渗出，染色一般将黑衣添上一抹赤色。
精神上的折磨只多不少，灵魂似一块烂肉被卷进绞肉机，顷刻间支离破碎。
十分钟过去了，洛离所处的地面已经形成一摊薄薄的血泊。
“不可思议！”沈老嘴角噙着微笑：“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天生灵尊了。”
他敢断定，洛离的精神力已经超越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龄人。
试问世间能有几人还未曾真正踏足修行路，便是黄境中级的灵魂力量？
沈老大笑：“捡到宝了！”
度秒如年，此刻洛离算是亲身感受到了。
此时，一片枯叶被清风抚起，沈老伸手接住，将之端到眼前。
“欲速则不达。”
他解释道：“如今，以你的修为境界与力量强度，如这枯叶，一触即碎，一天最多可以此法修行十分钟，否则伤及根本，百害而无一利。”
“呼…”洛离轻吐一口浊气，缓了几秒，才艰难开口。
“多谢沈老指教。”
一刻钟后， 洛离甩了甩刺痛的头颅，颤颤巍巍的起身，朝着老者的方向恭恭敬敬的做了一揖：“再造之恩，洛离铭记于心。”
沈老闪身躲过，并未受这一礼。
“无需如此，此法弊端明显，我传于你也有所求。”
“以后你会明白的…”沈老故意打了个哑迷。
“吞天诀究竟是何种阶别的功法。”体会到其刚猛霸道修行路数之后，洛离问道。
沈老笑容诡异：“可黄阶，也可…天阶！”
洛离浑身一颤：“何解？”
“当你的心气、神意能够吞天噬地之时，它便是天阶，而当你唯唯诺诺之时，其连黄阶都不如。”
“如今是什么级别？”
沈老笑骂：“黄阶低阶，还能是啥？你要是能跨越光阴长河灭杀妖神，那才是天阶！”
不知不觉，昏黄的微光已渗透天与地，能望见天的地方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沈老，您说您闭关了十年？”
“没错，今日才破关而出，我先前还奇怪你爹怎么不来找我。”
“如今的洛家与十年前已大为不同。”洛离看向沈老，眼神意味深长。
“看出来了。老夫一出关就感觉到数道精神力探视，这些精神力给我感觉已不是十年前那帮人。”
少年的黑发如同被洒落了一捧金粉，他问：“您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么办？”沈老无奈：“随波逐流呗，有人杀我，我拦不住，有人审我，我也受不了，要不是你父亲设下的禁制，说不定闭着关就被人给发现，然后薅出来杀了。”
“哎…没有实力的小老头，狗都嫌弃(_)”
洛离打趣道：“实在不行，我当你大哥，我罩你？”
沈老一怔，一袭紫衣似乎跨越时空浮现在其眼前。
紫衣道：“沈不语，实在不行，我当你大哥，我照你？”
幼年的沈不语与老年的沈不语在此刻重合：“好嘞 ，大哥！”
“哈哈哈哈哈，您老还怪有趣的。”洛离没想到先前严肃认真的沈老会突然变了模样。
“能给大哥排解烦闷，是我的荣幸！”
……
老宅。
“干净是干净了。可老子椅子呢？床呢？被子呢？”洛离欲哭无泪。
“大哥，别哭了，至少墙还在不是？”沈老添油加醋。
“大哥，小弟想吃素肉条。”
“大哥，大哥…”
洛暖熙看着沈老耍宝，嘿嘿直笑，毫无淑女模样。这辈分乱了啊，不知道父亲回来，要叫洛离大伯，还是儿子，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你老够了啊。”洛离满头黑线。
“大哥，你这是嫌小弟烦吗？”(v╮v)不理你。
“行行行，我买！我买还不行嘛。”洛离投降：“明天我就给你买素肉条！”
这不就是辣条吗？我不要面了行吧，明天就去跟小孩子抢。
“大哥，你真好，明日在焉和集市上看到好东西我给你暗号哦。”
“这还差不多。”
……
明月高悬，洛离盘坐在草席上，透过小窗，望着那一抹圆月。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真是贴切。”他感慨一声，将心神投入制作台。
一道棕黄色面板出现在眼前，最上方几个小方格通过箭头连接着大方格，余下是一排排的物品栏。
玩过游戏的人看到，定会生出一丝熟悉之感。
如今我已是炼体境，制作台品阶为一阶，按理说一阶灵宝，丹药都可炼制而出。
洛离如此想到，心意一动将大方格中的问号置换成一双绣有飞鸟的靴子，正是轻灵靴。
【缺乏器图，缺乏材料】
一行没有感情的文字在面板表面浮现。
制作台上的几个小方格仍是问号，箭头下方的三角框仍没有填入任何图案。
洛离清楚，这两处便是材料与器图的该填入的空间。
小方格装的是灵材，三角框装的是丹方或器图。
“灵宝如此，寻常之物呢？”
洛离将大方格内的靴子置换为一顶普通的草帽。
其手中绿色木属性灵气涌动，小半边草席被吸摄入灵气旋涡中。
无数的小方格跳动，顷刻间一顶真真切切的草帽出现在他手中。
洛离思虑片刻，露出了然之色。
“我并不会编草帽，只知道大致方法，所以制作台能为我省去亲自动手的环节？”
“而且只需知道大致方法，无需见全貌。”
“明日购置了灵材，试试炼制灵宝是否也如此。”
“对了，吸摄灵气会怎么样？”一个念头出现在洛离的脑海。
今日已不能靠吞天诀增长修为，那制作台呢？
丝丝缕缕的灵气顺着洛离的手心流入身体，如同溪流般，温和无声，静静洗涤。
通过强横的精神力，洛离能感受到那微妙的变化。
体质还在增强，虽然远不如吞天诀霸道，但甚在长远。
长夜漫漫，修炼中的少年却丝毫未觉。
“舒坦！”洛离结束一晚的修炼，伸了懒腰，正打算活动一下。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破旧的木门被硬生生踢为几块，其中一块直冲其面门而来。
“小杂种！给老子滚出来！”一道轻狂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健硕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