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朱樉:三弟呀,哥哥我可没招你惹你啊!
“比比看?”
李善长浑身一颤,死去的记忆骤然发动攻击:
“殿下是说您跟惟庸比吗?”
朱棡摆了摆手:
“不不不,是让胡政事跟我二哥比。”
李善长一愣,旋即就只觉得好笑了。
敢情不是你亲自出马啊,那岂不是稳了?
倒不是小瞧朱樉,而是以朱樉的文化,根本不可能是胡惟庸的对手。
毕竟是自己的爱徒嘛,胡惟庸有多大本事,李善长自是门清,要说跟朱棡比吧,那的确不敌,可换成朱樉,简直手拿把攥啊!
杨宪更是满面狂喜,来了来了,自己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立马伸出手紧紧的拉着胡惟庸的胳膊,意思不言而喻,哥,靠你了!
胡惟庸却并不感到高兴,因为朱棡此举,让他感觉自己被彻底的小瞧了,当即道:
“晋王殿下,您可要考虑清楚了,毕竟,这可事关秦王殿下的脸面啊!”
朱棡大手一挥:
“二哥与本王一母同胞,他的脸面也就是我的脸面,就不劳胡政事操心了。”
“当然,要是胡政事自觉不敌,现在也可以拒绝,我恕你无罪。”
胡惟庸咬牙冷笑:
“呵呵,多谢殿下提醒,但还是不用了。”
“毕竟秦王殿下要真是饱读诗书,那我们中书省真是高兴还来不及!”
说到这,胡惟庸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拱手道:
“当然,一切还需陛下定夺。”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自是齐刷刷的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
朱元璋却是一脸生无可恋,这会儿也顾不得丢人了,直接朝朱棡招了招手。
朱樉见状,赶忙“噔噔噔”飞上龙阶,带着一脸的天真无邪:
“咋了爹?”
朱元璋白眼一翻:
“你还有脸问咱,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朱棡点了点头:
“知道呀,不是让文武百官开开眼界吗?”
“你这是让咱丢人现眼!”
朱元璋痛心疾首道:
“就老二那个德行,他能饱读诗书去?”
“老三,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当然,咱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兄弟间的感情,而且咱很高兴你们的感情这样深厚,但深厚到睁眼说瞎话的地步就不必了。”
“现在好了,你把咱架在这了,咱可怎么办呀?”
朱棡毫不犹豫:
“自是让人快点把二哥带过来呀。”
朱元璋双目圆睁:
“不是,你真的准备让老二跟胡惟庸比试啊?”
“苍天,你只是没吃一顿早饭,人怎么就饿晕成这样了?”
朱棡嘴角一撇,本来不想跟朱元璋过多解释的,但现在,自是要眉毛一挑,饱含深意道:
“爹您放心,儿臣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您只管让人把二哥带来便是,我自有办法助二哥赢胡惟庸。”
朱元璋面色一怔,这才明白朱棡的用意,立马小声道:
“不会有人瞧出来吧?”
朱棡双眼微眯:
“放心,这种事我向来做得很干净。”
“好!”
有朱棡这句话,朱元璋当即放下了心,虽然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舞弊这种事叫好!
可事已至此,不管用什么办法,朱樉都不能输的,否则,满朝文武众目睽睽,自己今后还如何为君?
“唉,好吧,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来人,去宣老二上朝。”
朱元璋大手一挥,语气饱含苦涩,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家二儿子要被胡惟庸按在地上摩擦的事实。
可实际上,却早已跟自家三儿子同流合污,此刻只是在秀一波演技。
胡惟庸看到这,也不疑有他,这会儿已经在思考为了朱元璋的颜面,尽量不让朱樉输得太惨。
但朱棡却直接一句:
“胡政事,你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哦。”
“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否则,我二哥赢得太容易,你丢了脸不说,李相和杨舍人,哦对,还有你们中书省大大小小的官员,可都要颜面丧尽了!”
胡惟庸登时一咬牙,嘿,我可是好心呀:
“殿下放心,有您这句话,微臣绝对拿出所有的本事,赢下秦王!”
“只希望事后,您和秦王殿下别找臣秋后算账。”
朱棡立马保证:
“那当然,我和二哥都是有素质的人,哪能赢了你还找你算账?这也太欺负人了。”
“你……”
胡惟庸目眦欲裂,好在李善长和杨宪及时拉住他,胡惟庸才回归理智,朝朱棡飞快一拱手便转过身子。
原因无他,再聊下去,怕是还没比他心态就要炸了!
文武百官见状,则是面面相觑,一方面因为好奇,他们很想留下来看这出好戏,但另一方面,也不想知道的太多,只能齐齐垂首,一言不发。
就这样,奉天殿重新归于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朱樉的到来。
而趁这个时间,早饭没吃的朱棡也赶忙让御膳房做一碗面条呈上来,于是整个奉天殿,只剩下朱棡“呲溜呲溜”的吸面条声此起彼伏。
看得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虽说已经确认过眼神,但你也太放松了吧:
“给咱来一口。”
“没了!”
朱棡鼓着嘴巴,展示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汤碗。
朱元璋满面无语,当年就应该把你射墙上!
也就在这时,奉天殿外传来“嘭嘭嘭”的跑步声,听起来甚是急促,继而一人“滋”的一声滑跪而入: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还望您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大哥的面子上,再饶儿臣一次吧。”
此人穿着一身王服,相貌跟朱棡一样,都同朱元璋有三分相似。
只不过朱棡是往好的那方面相似,这位嘛,则是往丑的那方面了。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小眼睛,尖鼻头,整个人长得跟藏狐一般,刚生出来时把马皇后都吓了一跳。
而这位,不错,就是朱元璋的次子,朱棡的二哥,此次与胡惟庸比试的主人公,大明朝的秦王殿下朱樉了。
好在一家人,长得再丑也已经习惯,可看着朱樉在奉天殿滑出的那道轨迹,莫说朱元璋,朱棡都想假装不认识了。
“唉,你这是干嘛?起来说话。”
朱元璋唉声叹气道。
朱樉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嗯?父皇唤儿臣来此,不是为了教训儿臣?”
朱元璋头疼欲裂:
“咱为什么要教训你?等一下,你又惹祸了吗?”
朱樉赶忙摆手:
“没有没有,儿臣岂敢啊?”
“只是因为父皇每次唤儿臣,都是对儿臣非打即骂,所以儿臣以为自己又惹祸了。”
“可思来想去,并没有啊,难道还是上次的打砸酒楼一事?但我已经给那酒楼的老板赔过钱了啊!”
“喏,这是酒楼老板给儿臣开的收据,请父皇……”
朱元璋赶忙挥手:
“好了好了,收了神通吧,咱这次唤你前……唉,老三,你跟他说吧。”
闻言,朱樉这才发现朱棡也在此,双眼当即一亮:
“哟,三弟,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呀!”
“听说你当了左都御史,亲兄弟,以后可得照应点,别让御史台什么事都跟父皇说,瞧,我上回被父皇揍得伤疤还没消呢。”
见朱樉掀起衣服要给自己看伤疤,朱棡赶忙搂着朱樉的肩膀走到一旁:
“好了二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文武百官俱在,你就消停点吧。”
朱樉嘴角一撇,委屈不已道:
“这能怪我吗?知道丢人,父皇干嘛让我到这来?”
“对了,话说回来,到底找我啥事呀?怎么神神秘秘的?”
“还有这些官员,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呀!”
朱棡暗松一口气,这傻哥哥总算没傻到极点,还是有几分眼力见,最起码能瞧出奉天殿的气氛不对,当即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二哥你别紧张,就是让你跟胡惟庸比试一下文化。”
朱樉一愣:
“比试什么?”
朱棡重复道:
“文化。”
“特么了个巴子!”
朱樉立马捋起袖子,双手叉腰:
“这谁出的馊主意?这不是坑我吗?”
“三弟,啥都不要说了,你就告诉我是谁吧,我非把他……”
话还没说完,朱棡便伸手指着自己,朱樉的大脑也因此一片空白,整个人缓了片刻,才欲哭无泪道:
“弟呀,哥哥我可没招你惹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