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见三师姐
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转入一条宽大的马路后,见太阳已快要落山,武靖才突然想起自己至今还不了解青云院的基本情况。
“七哥!我”
正待打断初七口若悬河的演讲时,却见初七警觉地朝远处眺望了一下,随即骤然停下演讲,神色慌张地“嘘”了一声,一把夺过武靖手里抱着的竹筐,以极快的速度背好,紧接着便拽着他一直往路边退。
“七哥!七哥!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见初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武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连忙紧张地追问。
直到退到马路边缘的草丛中,初七才放下拽着武靖的手,往左前方迅速指了一下,然后就神色严肃毕恭毕敬地定定站着。
武靖顺着初七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数百米开外,一匹白马奋蹄扬尘,朝两人所在的地方疾奔而来。马背上一袭紫衫,衣袂飘飘,俨然是个女子。
“不就是让个路,至于这么紧张兮兮吗?”
武靖忍不住瞥了初七一眼,这才继续望向后边那位骑马的女子。
马蹄声越来越响亮。
不到一分钟,白马就已经奔到离武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是个年轻女子,脸部轮廓看起来相当不错。她背着大弓,手执长矛,身前似乎还横放着一件超大的行李,把她半个身子都挡住了。
待白马再跑近些,武靖终于看清楚前面驮着的竟然是一头大野猪,估计超过四百斤重,它头部还插着一支箭,穿颈而过,滴滴殷红的血直往下掉。
“哇塞!一箭就射死一头大野猪,这女的也太牛x了吧?”
武靖心里暗暗赞叹,忍不住直盯着她看。
那紫衫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一张圆润的鹅蛋脸,既高贵端庄又显得甚是大气。她头扎一个马尾辫,大杏眼黑白分明,剑眉如削,鼻挺唇红,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胸前更是波涛汹涌,一上一下一颠一颠的,尽显成熟女子的丰润。
“身高?体重?三围?”
“d杯!这回应该是真的了吧?”
“靠!不是吧?我前世的病难道也会嫁接到铁柱这个身体来?”
除了年龄外,武靖只读出一项数据,特别是当发现自己看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时,不禁甚是郁闷。
“三师姐好!”
白马快到跟前时,初七赶紧弯腰作揖,毕恭毕敬。武靖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女子,抓紧时间补数据。
可他从来没有试过目测一个骑马之人的指标数据。
失败!专业素养有待提升啊!
那女子只稍稍侧脸瞪了武靖一眼,并不搭话,直接从两人身边纵马掠过。
这一刹那,武靖心里一紧,恍惚间好像有那么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目送白马消失在马路转弯处,初七立即兴奋得忘乎所以,攥着拳头连连挥动了好几下。
待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一个大吃货时,初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复杂,有恨,有怒,更多的是无奈。
好一会儿,他才收束杂乱的情绪,瞪着武靖严厉责问道:
“你小子刚才究竟咋子回死?见到三师姐都敢不鞠躬问好?”
“啊?七哥,这姑娘是我们青云院的人?难怪哦,我我是真不认得嘛,估计是被雷劈糊涂了。”
武靖既愕然又释然,明白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自于铁柱的记忆。但他刚刚一直忙于观察,完全没听到初七跟人家打招呼,于是连忙解释。
初七这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猛然想起自己刚收下一个小弟的威水事,脸上顿时缓和了许多,道:
“哦,柱子,俺忘了这茬啰,走,大锅给你仔细讲讲。”
于是他拉着武靖并排走,一边走一边说:
“俺们青云院呐,分东西两个院,男学员十八人,集中在东院,由院长的四徒弟执教;女学员二十七人,集中在西院,由刚刚那位三师姐执教。平常男女学员不得见面。”
“啊?这么多女人?莫非是挂羊头卖狗肉?”
武靖心里暗暗忖度。他此前的担忧刚刚没退多久,又被这个信息再次拉回原点,忍不住插嘴问道:
“七哥,怎么女人也练武功,还那么多?”
“哎呀,你这呆子!女人咋子嘛?俺们战国的女娃也是要当兵的洒,当然啰,一般先征男丁,家里若果只有女娃子,要不就缴纳二十两兵役人头税,不然,女娃子照样要入伍当兵。并且,不管男女,武功必须达到初品以上。”
哇!真是黑社会欸。二十两?普通百姓只怕五年八年也攒不了这么一笔巨款吧?家境不好的,肯定毫不犹豫将女娃送到战场上呀!
入伍还要达到初品?我靠!这是逼着全民练武的节奏啊!
此前在说到武功品级时,武靖曾忍不住插了一嘴,得知如今战国的武功品级从初品到七品,品级越高武力越强,普通人很少能练到五品,六品以上已经是凤毛麟角,堪称绝顶高手。可纵使是初品,也能完虐三五个普通人。
果然是战国啊!
还可以省下一大笔培训费,这个朝廷不仅黑,还鬼得狠呐。
等等!好像还有一种情况吧?
武靖好像瞬间明白为什么初七会装成残疾的瘸子了。
他望着此时已经瘸得有点夸张的初七,脸上露出那么一点狡黠的微笑,隐晦地提问道:
“七哥,那若是达不到初品的要求,咳咳!譬如像我这样的,该怎么办?”
初七似乎也ged到了某些东西,脸色一沉,突然极不耐烦转换话题道:
“咳!你小子问辣么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作甚?你可知道,刚刚那位三师姐,平日里最看不惯你,不是作弄你,就是叫你干活,还经常打你骂你。你呀,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屁股吧。”
“啊?三师姐那么凶的吗?那我躲着她还不行吗?”
从刚才那一照面,武靖就已经猜到这个三师姐不是好相处的人,但没想到铁柱会跟她有那么多的交集,顿时有点担心地问道。
“躲?你怎么躲嘛?躲哪里洒?躲回你老爹那个破铁匠铺么?只怕你待不过两天就灰溜溜跑回来啰。”
“可是七哥,你刚刚不是说男学员住东院,女学员住西院,而且男女学员不得见面吗?”
“嘿,你这呆子,这会儿记性倒挺好。俺是说过男女学员不得见面,可这里头不包括你和三师姐洒。嘻嘻嘻!”
说到这里,初七竟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
“为为什么呀?”武靖甚是不解。
初七笑了好一会儿才道:
“因为,因为三师姐是个男人婆洒!至于铁柱你嘛,全院的人都知道,你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洒。再有啊,你每天要给西院送两趟哑巴叔煮好的饭菜,这个是你唯一的工作洒。”
武靖更觉荒诞,反问道:
“我怎么就五六岁了?我长这么高大,而且你之前好像还说我二十三来着。”
初七并不作答,憋得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走了十几步后,终于一瘸一拐快步冲到前头,“噗嗤噗嗤”地大笑,此后便再也停不下来。
武靖莫名其妙,摸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初七究竟在笑什么。
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初七已经拐过弯去,他才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