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卧虎藏龙
储良出来,碧儿早已等候多时,缠着储良问东问西。“我现在是炼法堂春一念堂主的亲传弟子,应该是,很厉害的吧?”碧儿一听大喜,“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亲传弟子,但是听起来就是个牛哄哄的东西!现在我们去哪?去吃饭还是洗澡还是睡觉?”
储良无语,回想临走前春一念的交待:“喏,你戴上这个,去西南边的弟子管事处领些基本物品,他们会给你安顿好。”然后随手丢给储良一个小牌,牌上刻着两只手,这两只手带着残影似乎正在施法。牌的背面刻着月罗两个字。
他将玉牌别在胸前,方便大家辨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玉牌是银丝金制作,缕缕银色丝线游走在亮金色小牌上,这是堂主亲传弟子才有的东西,普通弟子佩戴的是黄铜牌子,和这个大不一样。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戴着,和碧儿一起向西南边走去。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月罗宗中心,南北两端是月牙山的两头,北面坐落着炼法堂,堂主身材高挑的春一念和“大鹌鹑”徐慢,占地面积极广,是宗门的核心力量、人数最多的地方也是整个宗门的根基。
南面是书简堂,堂主清瘦的宋寒衣,是一栋尖耸入云的建筑,记录仙魔界历史,在云端天上的部分,是法术研究的中心;一南一北,取的是天南地北的意思。
西面是月牙的内侧,主内,是戒律堂,堂主金发少年尊少卿,专门管理月罗宗的纪律,还掌管着监狱、审判机构。东边是月牙的外侧,这里地势高,可以将整个迟暮森林尽收眼底,坐落着探虚堂,堂主黑袍女柳心目,探虚堂主外,处理着月罗宗外面的大大小小事宜。其他的事情,分别由信息枢纽的李富海和其他机构处理,比如西南边的弟子管事处。
这月牙山可不像祥云山,月牙山极大,若是突然把一个人带到月罗宗,他肯定不知道这里是山顶,因为四处都是平地,而且极其广阔,地上有的这里全都有,山川河流瀑布草原,鸟兽鱼虫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储良和碧儿来到一处嘈杂的地方,这里弥漫着一股药材的味道,不是那种中药铺子的味道,而是清新湿润的药材味,不远处肯定有一个药园。前面有不少人,围成一个圈,声音嘈杂。
人群的中心空出来一片,其中有四男两女,地上躺着一只受伤的狐狸。
先看这两女,其中一女身穿一袭白色长裙,黑色披肩长发用两根粉白色长丝带随意地系着,丝带和长发垂在一起,随风而动,风中弥漫着发香,是桔梗花的香。再看面容,红唇黛眉瓜子脸,黑眸粉颈玉倾城,魂牵梦绕山雾处,三生拜倒月光裙。她就是无数男修倾慕之人、宗门第一美女玉倾城。
再看她旁边的那名女子,嚯!身高八尺,腰围最低七尺,嘴大鼻阔脸方,汗毛浓密,手持一把板斧严阵以待,她叫秦胜男,应该是某个远古巨人的后裔。
被她严阵以待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叫做刘演,刘演身后站着两个人坐着一个人,这站着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光头大汉,赤裸着上身,精壮黝黑的肌肉上全是纹身,连头顶都是纹身,他叫金不悔。另一个站着的男子叫做影子渡,默不作声。
而在中间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男人正是大家议论纷纷的公子千,此人生得俊俏,风度翩翩,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散发着名贵熏香的味道。只是他的眼神嘴角间总是带着一股不屑。公子千来头极大,是名声远扬的大修仙家族公子家的长子,而且他祖上更是了得,他祖上是月罗宗的老堂主之一,参与过五大宗门之战,那场战争极其惨烈,直接灭掉了一个宗门。
但公子家最让人忌惮的却是一件叫做“搜魂钟”的法宝,虽叫搜魂钟,可不仅仅能搜魂,曾经有两名堂主级修士,他们是一对兄弟,因觊觎公子千的母亲,攻入了公子家,那时公子家老祖刚刚陨落,公子家无堂主级修士,其母祭出搜魂钟,附近的修士只听见一记钟声,那两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样的背景,让公子千成为这批新入弟子中最耀眼的一位,而且他本身实力强悍,身上带着数不尽的法宝卷轴,一进宗门就有前面说到的三人愿意跟随他,整个月罗宗弟子,没人敢惹。而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和宗内第一美女起了冲突。
再看这只受伤的狐狸,乍一看,它只比普通狐狸稍微修长一点,腿上有长毛,细一看,这赤红色的毛发透着淡淡红光,似吞吐的火焰,它身上是红色耳朵却是洁白又修长,而它的眼睛透着金色,可能混入了其他野兽的血脉,这在仙魔界并不奇怪。
“这狐狸明明是你们伤的,非要赖到我们头上,你们仗着人多,我秦胜男难道怕了不成?”
秦胜男手中大板斧一抡,抡出破空声,那刘演皮笑肉不笑地说:“狐狸只是小事,我家公子只是想请玉姑娘一起游个船赏个花而已,壮士不必这么生气吧。”众人一听到壮士两个字,纷纷笑了。
“我游你姥姥,我壮你姥姥!”秦胜男终于忍不住,抡起板斧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个欺身上前,对着刘演的脑门就是一板斧,这虽然是个女流,可动起手来,还真是刚烈,这一招简单狠辣,目的就是取人性命。
这刘演早就有所防范,只见他手指掐诀,快速地放出一层紫色护罩,这护罩犹如实质,普通的兵器根本无法撼动。可秦胜男手中的板斧不是普通的凡人兵器,而是法器!只见板斧砍在护罩上,板斧的刃口出现一道闪电刺啦一声,就将护罩给击穿了,板斧势头不减,朝着刘演脑门劈去!这下若是打中了,就算是半个仙人,也得当场毙命!
可这刘演能通过宗门招生试炼,也有两手,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龟壳,这龟壳快速放大将他身体覆盖,那板斧劈在龟壳上,发出一震闷闷的巨响,龟壳纹丝不动,连刮痕都没有。
刘演连退三步,和秦胜男拉开距离,秦胜男看着退后的刘演,以为这人不打了,转头看向自己的板斧,刚才一击居然连龟壳的皮都没擦破,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有发现的是,刚才劈开龟壳的瞬间,一条紫色的小蛇,从龟壳下方溜出来钻入地面。
“小心!”玉倾城突然喊道,但是已经迟了。那条小蛇从地面弹射而出,一下跳到秦胜男脸前,张口就咬!这条小蛇浑身紫色带着一串串黑色斑纹,一看就是剧毒,若是被它咬中,就算毒能解,被咬的地方也难逃溃烂的命运,这刘演可真狠毒。
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在小蛇前面,一把就握住了蛇头。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只听到滋的一声,大手就将这紫色小蛇捏了个汁水四溅。此人正是储良,别人看不到那小蛇,他却能真真切切地“看”到。
碧儿走到狐狸身边,不顾其他人的疑问,将那狐狸抱起来,用鬼半生的医术救治,她从小就觉得动物比人好,而且这狐狸又非常可爱。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刘演指着储良的鼻子问。还没等储良回答,他身后三人中的金不悔走上前,一把拨开刘演,说:“原来阁下也是亲传弟子!在下戒律堂点金手金不悔!”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这月罗宗招生刚刚结束,那些实力强劲的弟子,众所周知,而在这些弟子中,只有几个被选做亲传弟子,比如那公子千,这又哪里冒出一个?可他胸前的银丝金牌子,分明就是亲传弟子身份牌,而且还是炼法堂堂主春一念的亲传弟子。
而更加骇然的是刘演等人,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居然来了一个亲传弟子搅和,还是那春一念的亲传弟子,这春一念在宗门里,可是出了名的惹不起,她性子急躁,心里憋不住事,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如果自己的弟子被欺负,她会立马将那人惩罚了,绝对不会等到第二天,也不会等到宗门的正规审判。
“英雄!多谢英雄救美,啊不,救命之恩。”秦胜男满脸通红,她从小就勇猛过人,哪里被别人救过,可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也知道英雄救美的浪漫,此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如同有只小鹿在里头撞来撞去,她以为是中了什么招数,握紧拳头朝着胸口闷了一拳。
而玉倾城站在原地,黛眉微皱,美目在储良身上流转。
储良一出来就后悔了,又被那金不悔一问,这下恐怕整个宗门都要知道,自己破格成为亲传弟子这件事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加入仙魔世界的四大宗门,只是为了解除颈脖上的咒印,这玩意如同跗骨之蛆,“咒印闪烁灵魂出窍”,这东西从出现到如今只闪烁了一次,就是他和碧儿堕入顺水河河底的那会,咒印闪烁放出一阵奇异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锯齿蛞蝓,咒印的样子一天比一天清晰,之前若是画,那现在就是雕刻,这些他从未和别人说过。
原本加入菩提宗是最好的选择,可菩提宗近期不招弟子。现在他加入月罗宗,只希望安安静静地当个普通弟子,平平凡凡地修炼,找出清除咒印的方法,并不想惹事。
可事与愿违。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对他这个蓦然出现的亲传弟子评头论足。
储良无奈,对那金不悔说道:“在下储良,是春一念师傅的亲传弟子。”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指向刘演:“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对女子出手,如此得狠辣!难道这就是宗门的教条吗?”
果然话题被成功的转移,那秦胜男虽然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她先动手,可被储良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一个男的怎么能对一个女子,出手如此恶毒!
众人议论纷纷,搞得刘演面目通红,冷哼了一声,就在这时响起了掌声,众人看过去,只见那公子千从椅子上懒散地起身,拍着掌说道:“原本只是想邀请玉姑娘一同泛舟赏花,没想到引起了误会,本少在这里跟姑娘赔个不是。”他笑容满面,如同一个和蔼的哥哥,突然他右手虚空一甩,储良立即戒备起来,可他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听见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刘演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印子,这随手的一击,让储良心里一紧,要知道这公子千和刘演中间隔了好几丈,他这随手一挥其实是引起了法力的流动,而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再加上这种力道的微控,这公子千可着实不简单,这月罗宗,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刘演捂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虽然是书简堂的弟子,却是公子家族的人,来月罗宗就是服侍公子千,自然没脾气。
公子千打完一巴掌,转身就走,几人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储良一转身,一股浓烈的体味钻入鼻孔,他感觉一个巨大的身躯,正站在自己跟头。
“英雄!”秦胜男一把抱住储良,塞到怀里揉搓。储良被揉得七荤八素,连忙求饶,就在这时,储良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一个老妪出来了。
她紧张地奔向碧儿,那无神浑浊的双眼,怜惜地盯着碧儿怀中的狐狸,她虽然在急奔,可步伐碎小,即使双腿快速摆动,速度却慢得惊人,这老妪修为很低,起码有九十多岁,身材矮小,弯腰驼背,穿着破布麻衣,头顶的白发挽成一个大发髻,插着发钗,这发钗也是奇怪,常人都用玉簪银簪,她却用一支小巧的镰刀,这镰刀锈迹斑斑,可放在老妪的头发上,还挺协调的。
“哎哟哟,我的小宝贝,你这是怎么了?”老妪终于奔到了碧儿跟前,爱怜地摸了摸狐狸的脑袋。狐狸双眼泛着泪花,望着老妪。
碧儿看着老妪说:“别担心前辈,它只是轻伤,已经治好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老妪看着碧儿,满脸的喜悦,“小姑娘,你应该不是宗门弟子吧?难道是这位小兄弟的伴侣?”
伴侣两个字一出,碧儿满脸通红,说话结结巴巴,“没,不!不是……”一旁秦胜男听到这话,吓得斧头掉到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那就好,那就好,老身管理月罗宗的药园,正缺一个帮手,要不,姑娘到药园来帮帮老身?”
此话一出,碧儿喜出望外,储良是顺利留在了月罗宗,可她呢?没想到顺手救的狐狸,给她带来了这么一个机遇,她连忙感激地点头。“谢谢老前辈,药园有没有萝卜、茄子什么的?”
“那种凡人的蔬菜怎么会有,还有,你叫我做药婆就行了,他们都这么叫我。”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碧儿和储良分别,跟随老妪去了药园,这老妪虽然修为低,可在宗门的地位却不低,她管理着几千亩的大药园,种植着无数价值连城的药材,而且她在药材种植上面,颇有建树,在整个仙魔界都小有名气。
药婆走时回望了一眼储良,储良突然感觉颈脖后面一凉,那怪异的印记闪了一下,他以为是收取灵魂的“副作用”。
接下来没有什么事情,储良和玉倾城秦胜男告别,去了弟子登记处,登记处管事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眉毛白、颧骨高、脸颊消瘦,一听说储良是那个血简的持有者,非常激动,问了储良不少琐事,储良有一句没一句地含糊回答,旁边的两名弟子七嘴八舌地说着一些事情。
开口的是一个女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个扎辫子的朋友呢?”
回答的是个男修:“他被断刀门的人杀死了!话说,你的搭档呢?”
“他也死了,不过,是‘双线兄弟’干的。我正要集结人手报仇,你来不?”女修的声音很好听,却透露着悲伤。
“不了,太危险,告辞!”
储良领到了基础物资和房间号码牌,就告辞了,剩下那个妇人目送他远去。
而药园这边,看热闹的众人,也慢慢散去了。
玉倾城走后,秦胜男也回到自己的居所,在半路上,她碰见了一个戴黑色毡帽的人,在别人面前她非常蛮横,可在这个人跟前,她看上去有些怯弱,还有些害怕。
另一边,储良靠着问路回到了弟子居所,居所有九层,从下而上越来越华贵,第一层是普通低阶弟子的房间,而最上一层,大多是亲传弟子的房间。储良沿着楼梯慢慢爬上了第九层。他对着号码在一大片豪华的房间中找到了自己的。
一推门却有一个神识毫不客气地探测过来。储良的神识也探测过去,那人斜躺在椅子上,个子矮小,法力却很充盈,应该是一名有实力的老弟子。
这是怎么回事?储良心里奇怪,他再三核对号码,没错!就是这里!但这间房子放满了东西,一看就是有人居住,而那矮小的男子就是这房间的主人,那为什么弟子登记处的人会给他这个房间?
“哼!你就是新来的亲传弟子?堂主怎么会看上你?”那矮小男子不屑地说,神识在储良的身上毫无忌惮地打量。
“这位师兄,难道是在下入错了房间,或者是登记处弄错了?”
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屑地说:“没错,这个房间现在是你的。”他从椅子上起身,顺便一脚踢倒了椅子,他走来,站在储良的跟前,老弟子的法力充盈,给人一种威慑感。
储良苍白的双眼“望”着那人,那人也冷冷地盯着储良。
“记着,我叫陈志,我的东西放在这里,它们的位置,它们的数量,稍有变化,你就死定了!”
陈志撞了储良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完全没有把储良这个亲传弟子放在眼里。
储良眼角一缩,这仙魔界四大势力之一的月罗宗,还真是鱼龙混杂。
陈志走后,储良将大门关好,开启房间自带的隔绝法阵。
撇开陈志不谈,这亲传弟子的房间,真的是顶级配置,让来自穷乡僻壤的储良“眼”界大开、心中震惊。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档次呢,宗门最强的力量是宗主,宗主下面就是堂主,而亲传弟子,是未来的堂主,也就是说在所有的弟子中,亲传弟子地位最高。
这房间,中间放着一张豪华的金丝楠木榻,铺盖着金丝线绣的双龙戏珠床单,床脚四根竖起的楠木柱,架着一顶华贵的帐子,柱子和帐子上纹着光芒流转的符文,只要把这帐子拉起来,就完全与世隔绝,就算是月罗宗被灭门了,里头也丝毫感觉不到。
床旁边的紫檀木青玉石桌上,笔墨纸砚、符咒羊皮纸,甚至还有小型的炼丹炉,应有尽有,不管是角落宁神用的盆栽、挂在墙上的字画、还是照明用的光晶石灯,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用奢华来形容。
可惜的是,储良能“看”到的极其有限,他“看”不到材质,“看”不到图案,也“看”不到整个房间对光线的采集和运用达到了艺术的境界,整个房间的摆设构造也达到了宗师级的水准。
他摸了摸床头和床单,赞叹了一句:真滑。不多时,储良来到一个精致的柜子前,将一件件东西摆放在柜子内,第一件是一枚铜币,是他第一次杀人所得;第二件是一枚银币,是杀那名队长所得;第三件是一枚银戒指,来自李启将军;第四件是一根玉质捣药杵,作为杀鬼半生的纪念,储良将捣药杵摆好,却从杵上闻到了一股腥味,如同站在大海边,一缕咸湿的海风吹来。
储良不懂这种味道,他摆好了捣药杵,心情甚好。这些东西都是他的私人收藏品,他看不见,唯独喜欢一些摸起来有质感的东西。
他把缠在右手的黑布解开,掌心有一滩紫色干涸的汁液,是之前捏爆那条小蛇留下的,这液体剧毒,可对他的右手一点作用也没有,随意一擦,就消失了。
在他的跟前的桌上摆着几本书,《宗门弟子守则》、《法阵入门》、还有一本《炼法堂功法》,第一本讲的是月罗宗的基本弟子守则;第二本讲的是各种基础法阵,原版由仙魔界法阵鼻祖道生一老前辈所著;而第三本是炼法堂的专用修炼功法。
可这三本书对瞎子一点作用都没,幸好弟子登记处给了他一枚抄录的玉简。储良此刻神识正潜心修炼,《炼法堂功法》比鬼医鬼半生的《修仙入门》不知道强多少倍,那本修仙入门,只提及了如何打坐、运转法力以及一些基础法术的运用,储良早已吃透了。而这本《炼法堂功法》涵盖的东西,光是前面的几页,就够储良参悟半天。每一章后面都有春一念的备注和心得,都是寥寥几句话,可这几句话才是真正的精髓。
几个大周天运行下来,储良感觉精气神都有了不小的精进,可自己在修炼,别人也在修炼,仙魔界人心险恶、弱肉强食,光是凭普普通通地打坐修炼,就想追上九尾极夜的步伐,简直是做梦。而且进宗门的第一天就结了梁子,以后的日子,他这个凭借小牌牌进来的亲传弟子,道长险阻。储良握了握右手,他觉得自己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应该是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