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就是天命
吴成瑞听了林萧的话之后，更加如临大敌，已经紧握住了腰刀。
但让所有人的想不到的是，林萧冷笑了一声，道：“张兄，这件小事就交给你了！”
张旭还以为林萧要施展什么惊天法术的，没想到林萧居然虚晃一枪，让他来展露本事……
他忍不住笑起来，只觉得林萧这人还真是捉摸不透。
林萧又道：“张兄，你给他狠狠地装个逼！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装逼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随便放一放浩然之气，用金光闪瞎他的双眼！”
张旭拱手道：“原来装逼是这意思，林兄我已经明白了！好，我要来装逼了！”
“等下，等我退到十步之外，你再放浩然之气……”林萧一边说一边朝着后方退去。
张旭的浩然之气太过厉害了，若是陡然在他身边放出来的话，只怕林萧连自己的人形都维持不住了。
等到林萧退远了之后，张旭这才发力，从他身上果然冒出一缕金色光球来。
吴成瑞本来对张旭并不在意的，这种儒生他没见过一万也有八千了，还说什么浩然之气，他以为他是谁……
“我去！真的是浩然之气！！”
“哎呀！刚才是在下失敬了！不知道夫子来自哪一座书院？”
吴成瑞是朝廷四品大员，还是几万黑甲军的首领，被这浩然之气的金光一笼罩，也是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在张旭的面前变得既谦卑又虔诚。
张旭倒是一点都不自傲，待人接物还是平易近人，这一点莫名让人生出许多好感来。
有许多人，只一点本事就高傲到天上去了。
张旭却好像饱满的稻穗一般，永远谦逊地低头向着大地。
但这浩然正气居然有这么好用，的确是林萧没想到的。
这些军中的武人，也不算是儒生，居然一看到张旭的浩然正气就双膝发软了。
这要是看到那些长得漂亮的公主、郡主什么的，稍微放一下自身的浩然正气，那岂不是会有一群漂亮又高贵的女孩扑过来，非他不嫁……
林萧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多看了张旭一眼。
看他长得浓眉大眼的样子，倒是丈母娘喜欢的类型。
真是可恶啊！！
这其实就是林萧孤陋寡闻了。
在这边普遍的认知里面，浩然之气不仅仅是一种力量，更代表了天命。
有天命加持，自然是百邪不侵。
像林萧这样的圣血蛇族都没办法靠近张旭，其余的妖族就更加不用说了。
而有浩然之气持护自身的夫子，说白了就是替天行道。
既有天命持护之身，又有为万民请命之神，他若是上了金銮殿，连皇帝也可不跪。
不管你是谁，这种情况之下要是敢和张旭抗衡，那就是违抗天命。
朝廷的四品大员、黑甲军的宣威大将军是很厉害，但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天命不成？
违抗了天命，不仅道义上说不过去，更会折损自身的福报，到时候只怕落得一个浑身长烂疮还妻离子散的下场。
而跟着天命人成就大事，收获的可不仅是一个好名声，日后搞不好还会被收录进话本里面，甚至被人立祠供奉！
这两者比较之后，就算是一个傻瓜，都知道要怎么选。
看到吴成瑞已经低头，张旭便借助浩然之气问道：“如今江都受灾严重，黑甲军怎么不去城中救灾？”
吴成瑞为难地道：“夫子，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皇帝都不差饿兵，军中断饷已经数月之久，如何差遣得动？”
“军中没有粮食，你就没做什么事情，就在这里坐看军中和江都的情况糜烂到不可收拾？”
“江都不仅有太守，更有大都督坐镇，江都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我这四品的小官来管，我若是管了，那就是僭越！况且军中规矩森严，黑甲军出动需要中书省和兵部调令。我若妄自动了兵马，就是谋反！”
吴成瑞最后总结道：“我虽然有心，但也无力。江都大都督是二品大官，封疆大吏，他若不动，我哪里敢动，只能在这里日夜神伤！”
大家听了之后都是十分严肃。
唯独林萧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
看他发笑，大家都不由得朝着他看了过去，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见解。
只听林萧道：“说白了你带着黑甲军在这里摆烂，只是为了自保。你知道江都城内情况已经糜烂，多做多错，到时候朝廷必然震怒，要一查到底，你既然没参与江都城内的事情，就可以把自己给摘出来！”
“你这宣威大将军不如改名叫摆烂大将军算了！”
林萧的话让吴成瑞十分憋屈，但又不好反驳，因为他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的确就是在摆烂。
张旭被林萧的话逗笑，冲着他爽朗地笑了笑。
跟着林萧又道：“但这件事也未免太过奇怪了，朝廷那边到底在搞什么，湘州和江都的水灾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吧，为什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件事林萧还在湘州的时候去就已经这么想过了。
神都之中的三省六部还有那位女帝陛下难道都是聋子不成？
这一封封奏折快马加鞭地送过去之后，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是尸位素餐，好歹也应该有个度吧！
现在这事情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朝堂上的事情，吴成瑞其实知道一些端倪，但完全不敢多言。
那些大人物只管斗得死去活来的，哪里会管庶民的死活。
吴成瑞本来还在走神，张旭却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臂，认真地道：“我要你明天黑甲军开拔，随我一起入城！”
“先生，军饷要如何解决……”
张旭斩钉截铁地道：“军饷我来解决！”
“可江都大都督未听得奏报，我就率领大军入城，此事未免不妥，他若提奏我谋反的话，只怕是百口莫辩！我一人之身，死了也就死了，可谋反重罪是要诛三族的！我山西吴家一家上下三百多口人……若让他们也跟着我杀头，未免有些不忍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端木菱就已经自信地道：“江都大都督我来说服他，他会同意黑甲军入城的。”
“可是……”
端木菱直接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夫子的身上有天命，难道你要逆天行事吗？”
他一咬牙，便发狠道：“从今日起，黑甲军听候夫子差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