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八眼篇：决战
魏己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大红门，向内走去。门上挂着将军府的牌匾。
魏己再次见到了那个说起来也有点可恨的人。
“来了。”
“嗯，我需要时间，你还要帮我个忙。”
“别让我师兄们出城。”
“我拿什么帮你。”
魏己微微一笑，说：“我是除冥一外，最后的冥族人。”
“你这说的，我可以和冥一合作。”
“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魏己双手一摊。“坐在这里养老？”
“你真的学到了很多。”
“我在八眼的幻境里进出了一百来次，当过农民，伙夫，乞丐，士兵，将军，甚至皇帝。”魏己看着男人，露出神秘的微笑说：“总要有点长进。”
男人也双手一摊，说：“我不能做再多，不然冥一那家伙就要进城了。”
魏己听到这话，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别奇怪，你不是也发现了吗，这个幻境其实都被冥一那家伙掌控着。这家伙还是很遵守的规则的，虽然这规则是他自己定的。”
魏己沉思了一会，说：“那八眼呢。”
男人将摊着的双手上下摆动，说：“这别问我，我不清楚。”
魏己白了他一眼，说：“我怎么感觉你也是一颗棋子。”
男人笑笑不说话。
魏己这边开始呼唤八眼。在几息之后，八眼的声音出现在魏己的脑海中。
“找我什么事。”八眼问道。
“你帮我给我师兄们构筑一个新的幻境，让他们一直待在城里。”
“我——”
话刚说一半，魏己的脑海中响起另一个不愉快的声音。
“小子，你确定要这样做？”
魏己大骂：“你怎么在我脑子里。”
“嘿嘿，这个无所谓。如果你真要八眼帮你，那么不用八次轮回，八眼直接就会消失。”
魏己一听更生气了，直接破口大骂，“你个畜牲玩意，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是想我死直接开口，没必要这样羞辱人。”
“嘿嘿，拜拜。”冥一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又突兀的消失了。
魏己胸口不断起伏，大口喘着气。
男人离魏己远远的，弱弱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
八眼的声音这时在魏己的脑海中响起，“其实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
“然后送死是吧。”魏己刚消了一点的怒火又冒了起来。
“死亡对我来说是必然的。”
“所以，你活着就是为了死吗？”
“嗯。”
“那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现在也死了算了，这一切的麻烦都没有了。”
“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怎么我的命天生比别人高贵？”
“你是冥族的希望。”
“够了，八眼。我会在八次轮回之内杀他。记住你的承诺，也不要怀疑我的决心和感觉受到欺骗后的愤怒。”
“既然你说你的存在是为了我，那么，这是命令。”
“我知道了。”八眼的声音消失在魏己的脑海中。
“你现在在担忧什么。”男人问道。
“我杀不死他，到底要怎样做。”
“你决定要走攻之道了？”
“嗯。”
“那你想明白你的剑要杀谁了吗？”
“冥一。”
“然后呢。”
“没想好。”
“那你的剑岂不是杀完冥一之后就断了。”
“这样说，好像是这么个事。”
“那这样不行，如果你就这样炼自己的剑是绝对杀不死冥一的。”
“为什么？”
“这样你的攻之道意志太薄弱，在战斗的时候会被别人直接击碎，别说出剑了，剑还没用直接就没了。”
“攻之一道除却锋利也一定要坚硬。”
“攻守之势异也。”
魏己听到这些话，突然想通了自己的攻之道。细细思索后，魏己发现还不够。
“去战斗吧，在战斗中感受。你还有些机会。”男人开口劝说。
魏己思考了一会，总是抓不住那最后一点。
只能作罢，起身离开将军府。
魏己看着天上的星星，回想起了冥一的火焰，炽热，缓慢。
“慢，烦。”
魏己眼睛一亮，抓住了那一点。
“我要冷，快。”
所有的东西都集齐了，可魏己要把它组合起来的时候，发现还是无法做到。
魏己呼出一口气，说：“那只能去打架了。”
不一会魏己到了城外兵营，找到了冥一。
“嘿嘿，来了。”
“少说话，等死就行。”
“这么自信？”
魏己冷哼一声，在这无边黑夜中，闪烁起一颗颗绿色的火焰，好似漫天繁星。
“真好，挺漂亮。”冥一摸了摸下巴，赞扬道：“可是你的气够用吗？”
“疾。”
绿色的火焰活了过来，以流星般的速度向冥一飞去。
一颗接着一颗在天空中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天幕。
冥一伸出手好似摸到了那天边的天幕，任由火焰打在自己身上，一口气吐出，好像放下了什么。
“告诉我你的攻之道是什么。”
“杀你。”
“那可太脆弱了。”
魏己微微一笑，说：“这确实是我的攻之道的终极目标，但是你，不只是冥一，任何阻挡我守之道的人都要被我的攻之道所斩杀。”
“哦！攻守之势异也。这么快就明悟了其中的道理。”
“很好，那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道器吧。”
魏己手一挥一把通体如玉的剑出现在魏己手中。形状奇特，长约一尺，为十字刃，剑柄成锋，剑格延出向下弯曲，如兽之獠牙，蓄势待发。“此剑，名弑一。”
“哈哈，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冥一唤出墨绿麒麟，战斗打响。
冥一瞬间在原地消失，出现在魏己身后，向魏己一拳轰去。魏己迅速转身，同时控剑向冥一杀去，冥一一把抓住飞来的剑，手上燃起熊熊火焰，灼伤着弑一，魏己见状加大对弑一气的补充，维持其形状。这时冥一身上散出一道绿色的光圈，魏己感觉到自己对弑一的控制在逐渐减弱。于是魏己在空中生成三团火焰向冥一攻去，三团火焰狠狠地砸在冥一的左手上。这些火焰没有给冥一灼热的感觉，反而让他感觉奇冷无比，觉得左手要被冻僵，手中火焰渐渐熄灭，对弑一的压制减弱。魏己见状连忙运气将弑一召回自己的手中。
“你这火可真是奇特。”冥一甩了甩左手，说：“真的冷，要把我的手冻坏了。还是带个手套吧。”麒麟铠出现在冥一的左臂上。
冥一一拳砸在地面上，疯狂地汲取着来自地上生灵的自然之气。
冥一的气势不断飙升，一尊玉麒麟，一轮红日，在天空中熠熠生辉，无尽的热量向魏己扑面而去。
魏己这边，守之道的铠甲出现，将魏己全身包裹起来。弑一悬在左手上方，地面上出现几道裂缝，裂缝中不断长出触手。
“合。”
所有的触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墙挡在魏己和冥一之间，阻挡冥一的攻击。
但是只坚持了片刻，冥一的身形穿过触手，再次出现在魏己眼前。
魏己也向冥一冲去。
麒麟和剑的交锋在两人相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炽热和寒冷不断在这天际中碰撞。
“啊——”
天空中出现一双眼睛。
“这时候分出气去催动鬼眼，真是找死。”
冥一气势大增，将自身全部的气聚集在麒麟角上，向魏己胸口刺去。
魏己死死盯着冥一看到他果然动用全部的气来发动攻击，直接中断对鬼眼和领域的展开，所有的气回到自身。
“如果你这一击杀不了我，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魏己的气往胸前涌去，不断修复着被麒麟角刺破的铠甲，来阻挡冥一的攻击。
麒麟角在刺入铠甲三分后，再无法前进分毫，一股冷意从麒麟角传到冥一全身。
冥一想要抽手脱开，发现已经晚了，麒麟角被死死卡在魏己的铠甲里。
“同时施展攻守二道，你的气够用吗？”冥一问道。
“你忘了冥气的特质了吗？”
冥一向四周看去，寥寥无几的触手，在不断吸收着来自大地的自然之气。
“这幻境是八眼构造的，你这样做可是会要了她的命。”
“只要你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弑一再度出现，正要杀死冥一，魏己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八眼你在干什么？”
魏己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可冥一正在逐渐摆脱自己的压制。
“不能再放弃。”
魏己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大喊道：“死吧，畜牲。”
弑一划过冥一的身体。
魏己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冥一的身形渐渐消散，变成了八眼的模样，大手一挥，场景变换，回到了山上。
八眼看着自己胸前那一道剑伤，残留的冥气不断汲取着八眼的生命力。
八眼幻化回兽形，原本光彩夺目的八只眼见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只仍然散发着光芒。
最后一只眼飞出八眼的身体缓缓飞入魏己的身体当中。
八眼再度化成人形抱住魏己，说：“对不起，小屁孩。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天。只不过又要让你难过了。其实我也挺希望能一直陪着你，我在这个地方，用你们人的话来说，无聊孤寂的活了一百年，直到你和那个男人来，才知道人的生活，人的感情是怎样的。”
八眼渐渐消散。“有的人天生高贵啊，我不怨你，这是我的命，你也不要怨我，好吗！”
八眼死了，围绕着山峰的罡风也消失了，一声鸟鸣唤醒了魏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