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纸人
“算了，别想那么多，自己现在又能怎么办呢……”林凡懊恼的点起烟，现在这个时候来根烟更能缓解自己的心情。
这几天在家里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抽烟，偶尔几次差点被发现，导致林凡都憋了好几天了。
抽烟的功夫，林凡看见对面楼道里父母他们已经拿着纸人跟着队伍回来了。
以前的老房子每层楼的楼道都只有成年人腰上这么高，所以能看到。
“这种习俗该改改了，真渗人，搞得跟冥婚一样。”林凡看着纸人新人的样子吐槽道。
林母正巧也看见了林凡，用眼神死死的盯着林凡。
林凡还以为母亲生气自己偷溜进学校，便用眼神示意她马上回去，却见母亲没什么反应，依旧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林凡心想这点事不至于让妈妈这么生气吧……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那对新人纸人突然扭过头和母亲一起直直的盯着林凡。
没错就是扭过来，像活了一样，大白天的硬是给林凡吓得心脏漏了一拍。
“这天还没黑，难道是我眼花了？”
林凡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看过去。
接下来的画面差点没给他吓晕过去，那些纸人和对面的亲友不知什么时候全部都通过楼道望向自己。
那恶狠狠的眼神……
本来没有表情的纸人也发出“桀桀桀……”的狞笑，声音犹如在耳，明明中间隔着条大马路，怎么会……
周围的天色瞬间阴沉下来，明明刚才还是落日余晖，一片祥和的景象……
林凡只觉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双腿不受控制的抖动。
恐惧，无尽的恐惧袭来……
他以为自己经历过生死见过暴怒者的恐怖，就不会在害怕了，但自己还是那么懦弱，胆小，无能，他真的挺恨这样的自己。
“怎么办，腿动不了了。”
林凡惊恐的想要逃走，双腿却像是被人扯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桀桀，桀桀……”
纸人的笑声不断从耳边传来，让人倒吸了口凉气。
“林凡，小宁都是被你害死的，你该死，该死，该死。”
只见那纸人突然张口说话，明明它没有嘴巴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林凡声音颤抖，压在自己心里的事情它怎么会知道。
“我是谁？”
“哈哈哈……我就是小宁啊！都是你把我害死了，我要让你赔命。”纸人嘴巴一张一合，面部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林凡害怕的不停重复，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私心会害死她。
“就是你没保护好我，就是你让我走的……”
“你该死，你该死！”
纸人生气的怒吼道，隔了条马路都能感觉到它要一口把林凡吃掉的样子。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林凡被吓到不敢抬头。
“你要是不把你的命赔给我，我就让你爸妈都下地狱。”纸人恶狠狠的说道。
接着就看见林母和林父被纸人掐住了脖子，身体不断挣扎，脸色慢慢变得涨红起来。
“不……”
林凡伸出手想要阻止，但隔得那么远也只能胡乱的抓着面前的空气。
“你放过他们，我，我愿意去死。”他不能让父母因为自己而丧命，小宁的死本身也是自己造成的，自己这些天一直活在愧疚里。
如今她的魂魄找来了，那就一命赔一命吧，这样他也不用在活在愧疚里了……
“桀桀……很好，拿命来吧！”
话音刚落，纸人嘴里吐射出无数根白色细丝来，从对面楼道穿过马路袭来。
既然只能死，不能活，林凡反而内心逐渐冷静下来，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他安然赴死，与其一直活在自责害怕中当个胆小鬼，不如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心中坦荡荡，他便什么都不会畏惧了。
只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还未在生前尽孝，就要阴阳两隔了。
纸人口中吐出的丝线就跟蜘蛛结网的丝线一样细，不过却韧劲十足。
无数根丝线钻进林凡的嘴里，往喉咙里伸去，像是要进去把他的内脏给扯出来一样。
林凡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丝线进入喉咙让他有种控制不住的呕吐感。
不，不对……
人的求生本能让林凡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既然小宁的魂魄要自己死，那为什么她不直接把自己杀了？
为什么会用这些奇怪的丝线伸进他的嘴里，而且小宁不是魂魄嘛？
这丝线的真实感……
还有口中的异物感提醒着自己这件事的怪异。
再联想起暴怒者这样的怪物，难道是……
林凡想起自己别在裤腰上的剪刀，立马抽出来，对着丝线咔嚓就剪下去。
丝线断了，接着就听到附身在纸人身上的小宁痛苦的哀嚎，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小宁魂魄，魂魄还会怕痛吗？
林凡急忙扯出满嘴的丝线，丝线已经伸进他的胃里了，边扯边大口呕吐起来。
一大堆丝线扯出来后，林凡才减轻了痛苦，若是自己再慢一点，丝线就会钻破自己的胃，延伸到其他地方了。
只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想要杀死自己直接抹脖子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难道对自己的内脏感兴趣？
林凡被这么一折腾，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
刚刚那些纸人都东倒西歪的倒在对面楼道上，父母和其他亲友都不见了踪迹，难道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天色已黑，对面楼道昏暗的灯光也看不真切。
林凡拿起剪刀准备回去看看什么情况，没看见父母还有大姨他们，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跌跌撞撞的来到学校大门口，昏暗的灯光下赫然躺着一个人，正是守门的保安，已经断气了，嘴巴张得非常大。
林凡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壮起胆子解开保安身上的衣物，发现他的肚子是瘪下去的。
查看下嘴里，发现舌头和喉管这些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是血的黑洞，他的内脏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