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家人们断绝关系
“小石……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保证以后好好陪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金母柳青茹眼里泪花滚动，伸出手想去触碰金石苍白的脸颊，但被躲开。
她心底发酸，开始埋怨起了自己。
如果之前能正眼看看这个孩子，他是不是就不会学坏了……
见金石神色坚决且冷淡。
柳青茹转过头对金父使了使眼色。
金父轻咳两声后，故作严肃说：“如果你以后不欺负弟弟，不做坏事，我也保证不会再惩罚你。”
金石冷笑，他从来就没有欺负过金耀轩。
一直以来，都是对方各种栽赃嫁祸自己，还故意装出委屈巴巴的样子。
就因为金耀轩是他们从小养大的，感情深厚，所以他们就无条件相信了他的话，还不给自己任何解释的机会。
毕竟豪门家庭。
是绝对不会承认自身的教育失败。
他们只会把责任归咎给金石，说他是孤儿院长大的，没教养，且对外也是这样宣称的。
“我心意已决。”
“如果非要我改变想法的话，那就是把金耀轩逐出金家，他不属于这里。”
金石不喜与人争夺什么。
因为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他，很容易满足，也喜欢与人分享。
所以从他来金家的第一天起，就真真切切把金耀轩当做了亲生弟弟，甚至就算父母把家产全部给了对方，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金耀轩并不这样想。
他只想把自己逼走，以此来保住他这个少爷的地位。
“胡闹！”
金父一巴掌就拍在床边的柜子上。
“你真是狼心狗肺，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弟弟当初对你多好？每次买了零食都会拿一份来分给你，可你呢？”
他怒目圆睁，眼神里流露着不可掩饰的失望。
本以为金石进了一趟少管所后，会表现得好一点，没想到更加不知好歹，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呵呵。”
金石笑了。
金耀轩确实每次都会假惺惺地送来零食。
但都是趁大人走开后，又把零食抢了回去喂狗，随即就开始污蔑自己。
然后他就会迎来这家人的各种谩骂、处罚。
柳青茹那双紧握着金石的双手，在这刻松开了……
她眼神不忍、面露纠结地说：“轩儿身体虚弱，肾也有问题，让他离开金家不是送死吗？”
听到“死”这个字。
金石再也控制不住。
他面目扭曲，瞪着几人怒吼道：“那我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才是真的会死！”
2013年5月1日，那天他们把自己反锁在储物间的画面。
一遍遍在脑海回荡。
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那种头发被烧光，皮肤被烧焦的疼痛，他永远都不会忘！
金珊珊表情流露着讥讽：“算了爸妈，不要说了，我看他就是想霸占家产，才故意闹这么一出的。”
“你以为把耀轩逼走，就能独享了？别忘了还有我们几姐妹。”
金石平视着她，嘴角含笑道：“原来你们一直对我有敌意，是怕我回来抢你们的家产啊……”
他在这刻明白了。
为什么姐姐从他回家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待见自己了。
因为亲的毕竟和野的不一样，哪怕爸妈对金耀轩再好，最后她们几人都会分到大头。
可自己一旦介入，那结果就会改变。
“你胡说！”
金珊珊一下子急了，下意识地看了看金父。
后者眉头紧皱，面色尽显失望。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如此有心机，难怪从来到金家后，就一直针对你弟弟。”
“我之所以不公布你的身份，让你住储物间，是为了……”
听到这里。
金石赶紧开口打断了他：“够了。”
什么为了观察他心性，磨炼他吃苦耐劳能力的这些鬼话，金石早已听够。
他在孤儿院长大的。
还不够吃苦耐劳？
“够了就够了！”
金父狠狠拍向桌子，怒火攻心，再也无法忍受金石的无理取闹。
“老子能混到今天这么地位，还没向谁屈服过，更别说你还是我的儿子！”
他声音越来越大。
一把抢过了金石手中的笔和纸，在上面窸窸窣窣写着。
“你在金家住了一年，学费、生活费、补习费各种乱七八糟的，老子给你打个折，就算十五万！”
“从今天开始，每天利息一千元，你什么时候把账还了，什么时候就跟金家两清了。”
“来吧，你不是喜欢签字吗？现在把这张欠条签了吧。”
金父把纸张狠狠摔在了他脸上。
金石目光冰冷，嘴角挂着嘲讽，他在嘲讽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人生出来的！
“行。”
他把欠条死死撺在手心，咬出了这个字。
“金苍云你疯了吗！你让儿子去哪里弄这笔钱！是要逼死他吗？”
柳青茹怒吼出声，一把薅住了金石的手掌，想把那种欠条抢过来撕碎。
但金石抓得很死。
这张欠条是他脱离金家的唯一媒介。
还了，就真正的两清了……
“我就是逼死他怎么了？老子要让他知道，金家不是那什么狗屁孤儿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如果觉得还不起，就跪下来道歉！”
金苍云双手抱胸冷笑道。
在他看来，一个高中生是不可能弄到那么多钱的。
金石早晚都会回来跪着求他！
“我签好了。”
金石一把推开了柳青茹，洋洋洒洒在欠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即拔下输液针头，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脱离金家你注定是个废物！”
“老子只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要是换不上，就把你送到少管所去！”
“你也别指望毕业后能有啥出息，老子随便动用点人脉，就能让所有企业都不会录用你！”
金苍云咬了咬牙，在后方威胁道。
“放心，我就是去卖器官，也会还上……”金石微笑着说。
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很凄凉，很决然。
听闻这话。
柳青茹的面色涌上一抹惊恐。
她急匆匆地追了上来，想把金石挽留住，但终究是没追上他的脚步。
“呵，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就不会偷家里钱了。”金珊珊坐在椅子上不屑一笑。
……
病房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心绪。
“叮铃铃——”
直到急促地手机铃声响起。
“是我，说吧。”金父接起来，有些不耐烦地道。
“董……董事长，找到和轩少爷相匹配的肾脏了，要尽快进行更换！”电话另一端，传来急切和惊喜的声音。
听闻这话。
三人的表情都流露着激动，柳青茹和金珊珊更是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金耀轩先天性肾功能衰竭。
想治疗这种病，必须要找到合适的肾源，可纵使他们金家很有钱，这种东西也千金难求。
因为这个事情，她们可是费尽了心思。
“是谁？给他钱，再多都可以！”金父焦急询问。
“是一个叫金石的，刚刚在人民医院上传了检查报告，各方面的条件都与轩少爷完美契合。”
“嘭！”
金父的手机直接掉了下去，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
他张大了嘴巴，眼神里流露着浓浓的复杂。
“滚！你要是再敢伤害小石，我就跟你离婚！”柳青茹几乎是嘶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