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察言观色
托尼二话不说准备走出去，艾萨克仍然紧紧抱着本杰明，菲利克斯一边强装镇定一边在意艾萨克的样子，让托尼感到十分新鲜。
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菲利克斯这个样子。谁能想象到武器商菲利克斯佩利切，会因为一个花艺师坐立不安呢？认识他的人全部都不会相信。
托尼生怕错过这样罕见的景象，他频频回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晃了晃脑袋。那个beta花艺师是如何进入这个地方还安然无事的？
尼困惑地想，可能是佣人们的问题吧，他咂了咂嘴。
向没有往这边看一眼的菲利克斯问候后，托尼离开了房间。
随着门轻轻关上，室内陷入尴尬的安静。因此被艾萨克抱在胸前的孩子的抽泣声尤为清晰，一声声刺痛人心。
菲利克斯无法掩饰自己的尴尬，手指点了点脸颊。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谁能想到让艾萨克魂牵梦萦的本杰明竟会是一个3岁的小崽子？
菲利克斯还以为他是艾萨克的爱人，只是想把他悄悄请来，让他们分手。实际上，他可以用尽各种方法让两人分手。只是因为艾萨克坚决地不放弃本杰明，他也有自己的傲气，所以想用其他办法而已，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菲利克斯焦急地踱来踱去，观察艾萨克的眼色，不停地咬着嘴唇。他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这么在乎一个人的心情。
最终，他不得不低声叹气道歉，“艾萨克，这件事我向你道歉，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托尼，杰克或其他任何认识他的人，要是看见现在的菲利克斯估计就不只是晕过去那么简单了。
他们肯定会先怀疑这个人是否是真实的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向来目中无人、万分傲慢，要他向别人道歉，那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他是个就算犯了罪也不会道歉的人，世界军火商和黑手党们都说他的行事风格和他的恶毒本性一样一脉相通，而菲利克斯也不愧于他的恶名。
然而，即使臭名昭著的菲利克斯·佩利切紧张并道歉，艾萨克也没看他一眼。
不是其他，就是因为他动了孩子，有哪个父母能这么快解气？
“……艾萨克。&34;
菲利克斯更焦虑了，他向前一步。孩子已经停下哭泣，艾萨克轻拍着他的背，站起来。菲利克斯停下了他不安的步伐。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都太过了。无论您是谁，都有一些您不应该做的事情。您怎么能绑架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
虽然，世界上的所有犯罪行为都不能做，但其中对孩子下手是最糟糕的。菲利克斯虽然身为恶党，但也十分厌恶所有关于儿童的犯罪。不管菲利克斯怎么辩解，他绑架了艾萨克的孩子，失了体面，伤了自尊，这不争的事实。
“知道。虽然我不知道本杰明是小孩子，但是我承认这是我的错，所以我才向你道歉。”
菲利克斯用手掌掩住干燥的嘴角，神情惨淡地嘟囔着。
“我希望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当然。”
“我先回去了。另外，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到花店里来了。”
艾萨克的声音冷漠无情，像北方冬天刮过的寒风一样凛冽。着急的菲利克斯反射性地抓住他的胳膊，艾萨克皱眉看着他，一直将头埋在艾萨克胸前的孩子也抬起头看他。
突然，相继看着两人的菲利克斯，像泄气的皮球，苦笑了一下，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真像。”
菲利克斯一脸神奇地看着他们，认真的表情说明他没有说谎。
“什么像？”
“这孩子很像你。”
“你说我？”艾萨克歪头，满脸意外。
意料之外的反应让菲利克斯轻轻舔了舔嘴唇，说道：“是。因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一开始还没看出来，但我现在发现你们两个的眼眉和脸型简直一模一样。真是太神奇了。”
菲利克斯说着，意识到自己还抓着艾萨克的手臂。他尴尬地将手快速收回，插在口袋，清了清嗓子。
艾萨克愣了片刻，而后低低叹息，“本杰明……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像我。”
“第一次听到？明明看起来这么像，看来你遇到的那些人眼神都不怎么样。”
菲利克斯自豪地耸了下肩膀，他趁艾萨克还没反应过来，把椅子拉过来，坐在艾萨克对面。
“先坐一下吧，本杰明不是刚刚才停止哭泣嘛。”
菲利克斯的表情一如既往得真挚，深色的普鲁士蓝瞳孔像大海一般深沉，“我们谈谈。”
“不了，我还是先走比较好。”
艾萨克一副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要说的样子，就要转身离开。这时，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却突然向桌子伸出手，好奇地喊着：“饼干！”
艾萨克不得不停下来。
艾萨克回头一看，菲利克斯指尖轻叩的桌子上，放着美味的饼干和牛奶。这些似乎是杰克担心孩子醒来会哭而准备的安抚点心。虽然孩子一醒来就开始大哭，因为太慌张没能把饼干和牛奶给他，现在孩子自己看到了曲奇，却闹着想吃。
菲利克斯默默地拿起一个曲奇，递给本杰明。本杰明伸出蕨菜一般的手，拿过比自己手还要大的曲奇。
“吃了再走吧，曲奇还有很多。”
菲利克斯好像想吸引孩子一样，将曲奇罐推到他们面前。
艾萨克：“不好好吃饭，只吃曲奇的话会很难办的。”
“是吗……”
菲利克斯为难地摸了摸下巴，苦恼要不要把曲奇罐拿走。虽然孩子两眼放光地看着曲奇，但爸爸要是不同意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菲利克斯闷闷不乐地摆弄着曲奇罐，艾萨克抱着孩子坐在菲利克斯的对面，孩子大概觉得就是现在，几乎是瞬间爬上桌子，趴在桌子上，把手伸向曲奇罐。手上的曲奇都还没吃完，就又要拿起另一块。
不行，艾萨克还没说出口，菲利克斯就递上一块新的曲奇。孩子两手各拿着一块曲奇，这才满意地在爸爸腿上坐下。
孩子咀嚼曲奇的声音很大。艾萨克看着自己儿子贪吃饼干的样子，啧了一声。
菲利克斯支着下巴歪着头，低喃道：“这真的是你的儿子吗？那什么，虽然不用明说，看脸就能认出来。”
艾萨克简单地回答，“是。”
“孩子妈妈呢？”
“没有。”
“单身父亲？明明这么疼爱他，为什么不在一起生活呢？甚至都没有上户口。”
艾萨克黑着脸反问道：“这您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