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九千岁总想以下犯上10
少年的气息缭绕，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笼罩在其中。
镜玄的心忽的慢了一拍。
他的确有私心。
只是一想到池屿会去宠幸其他女人，光是想想那种画面，他就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妒火。
他觉得池屿有趣，现在少年就是他豢养的小宠物。
在他失去兴趣前，池屿只能是他的，决不能被人沾染半分。
仅此而已。
当然，这些心思，自然不能对池屿说出来。
“有。”镜玄神色自若，“微臣的私心，就是盼念陛下安好。”
“……”
池屿的唇都快碰到镜玄的耳垂和侧脸了，如此近的距离，男人却不躲不闪，甚至没有半分脸红的迹象，看起来并不受他的蛊惑。
“哼。”池屿不满的冷哼一声。
他怀疑，哪怕镜玄没有被嘎干净，其实也是不行的。
不然按照他的色批性子，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既不羞涩，又不避嫌，只有一种可能，他不行。
无欲则刚。
“滚。”少年坐回软榻上，一甩袖子，凶巴巴的命令道。
镜玄心下一跳，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了少年生气。
明明前一刹那，他的嘴唇已经贴近了他的面容，令他几乎心猿意马，那般暧昧缱绻的轻喃吐息，像是刻意的勾引和撩拨。
可后一瞬，他忽然又喜怒无常，沉下了脸。
镜玄哭笑不得，莫不是在生气他阻止他亲近女色？
可是，什么都行，这一点，他绝不会纵容他的性子胡来。
至少，在他腻味前，决不允许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其他人的气息。
“遵旨。”镜玄恭恭敬敬的行礼。
但他行完礼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退下，反而是抬步而上，微微俯身，替坐在软榻上的少年帝王拢了拢衣襟，又慢条斯理的替他系好了腰上松松垮垮的系带。
“陛下，腰带松了，微臣替您系好。”他用最庄严郑重的语气，说着最引人遐想的话语。
从池屿的角度，能看到镜玄半敛着的眼睫，似乎有温柔的光从狭长幽深的眼底流泻而出，令人心醉。
在男人替他系好腰带，起身之时，池屿猝然伸手，勾住了镜玄的腰带。
镜玄眉心一跳。
陛下这是何意？
池屿笑吟吟的，勾着人的腰带，拉着他靠近自己，猛地一扯。
镜玄被那股力道带着，半推半就间，不明所以的朝池屿的方向跌去。
由于少年使了不小的力气，镜玄又没有任何防备，便被扯着往榻上倒去。
为了不压到池屿，他迫不得已将双手撑在软榻两侧，支撑起了身体。
一时间，两人的面容凑得极近，呼吸可闻，姿势异样暧昧亲昵。
从镜玄身后看去，倒像是他把少年帝王压在榻上，放肆的索取。
少年的唇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能亲上。
镜玄甚至能感受到从少年唇瓣上传来的温热感。
明明不是多么炙热的温度，却让他的心像是火烧火燎般难受。
池屿偏头，朝着镜玄露出一个无辜又肆意的笑容，“这等小事，不用麻烦九千岁，九千岁如此大献殷勤，莫不是想来伺候朕，当朕的贴身随侍？”
贴身随侍……
镜玄微怔。
在这吃人的深宫之中，身为最下等的奴才，镜玄从前没少被老太监磋磨。
他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至于伺候主子们的事，甚至轮不到他。
他只配挑水、洗衣、砍柴，甚至是倒恭桶。
后来，趁着局势动荡，他一步步踩着其他人的尸体，爬了上来，又靠着残暴血腥的手段，拿捏了不少人替他办事。
镜玄吃过苦，但的确没有正经伺候过人。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伺候主子，无非就是一些端茶倒水的活计，比那些粗活来讲，轻松百倍，可这伺候人，讲究机灵和察言观色，否则很可能惹怒了主子，轻则受罚，重则丢了性命。
可是，他记得，陛下身边已经有了德公公这个贴身随侍，还要他做什么？
是调侃，还是试探他的忠心？
镜玄轻轻一笑，“不知陛下想要微臣当个怎样的贴身随侍？”
他将这个问题踢回给了池屿。
池屿一听，倒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端茶倒水看眼色行事，有德公公。
思来想去，镜玄能做的，无非就两件事——暖床、侍寝。
池屿一本正经，“朕敢说，镜玄，你可敢做？”
镜玄陷入沉默。
池屿话中的深意再明显不过了。
显然，这个贴身随侍的存在意义，和德公公完全不同。
但在没有摸清楚池屿的心思前，镜玄也不想贸然答应下来。
倘若跟小皇帝撕破脸皮，失去了这个制衡他们三者的系带，局势一定会变得混乱起来。
镜玄虽然野心不小，但他并不想真的登上皇位。
他名不正言不顺，哪怕登基，也会引来多方不满觊觎。
倒不如当个权势滔天的九千岁来得自在。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和池屿打太极，“还请陛下明示，微臣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但若是陛下提出一些常人无法完成的请求，请恕微臣无能。”
池屿讨厌跟这种心思深沉、颇有城府的人来回兜圈子。
他的耐心告罄，很直接的宣布：“给朕暖床。”
池屿还是没有把侍寝这项加上去。
他怕把人彻底吓跑。
暖床，除了暧昧的那层含义以外，还有明面上的意思——暖被窝。
有人先暖了被窝，再躺进去就不冷了。
镜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关情欲的那层意思，但又被他很快否定了。
可是单纯的暖床……如今是夏天，虽然已经在入秋，可是也还没有到暖床的时节。
难不成真是他想的那种意思？
镜玄震撼之余，心底又有些隐秘的欢喜，这股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又突兀，让他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感。
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微臣、微臣……”镜玄闭了闭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找回了理智。
如果小皇帝是为了让他心慌意乱，那么，他成功了。
“微臣不敢。”他毕恭毕敬的打着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