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记忆
林仁彦虽对顾辉泽的质疑感到困惑，但他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回答他：“顾总，我很清醒”
顾辉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扫了一眼身侧拿着工具上楼的女仆们，然后对林仁彦说道：“走吧，车上再说”
走到地下室，林仁彦想要去开驾驶位的车门，被顾辉泽制止。
“我来吧”他的内心有一层迷雾，尽管林仁彦的外表看起来一切正常，但顾辉泽还是担心他跟安彐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辉泽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唐家老宅的大门。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仁彦，对他严肃问道：“你告诉我你这一天的经历，特别是从凯赛庄园出来后的回忆”
古狄狄之前发给他过消息，告诉他玛利亚被唐佑舒打了，然后林仁彦带着她离开。顾辉泽原本已经处理好了后续事宜，准备离开，但得知这一消息后，他决定在唐家老宅等待唐佑舒，给安彐彐一个交代。
林仁彦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一天的经历：“我早上忙好工作，就去吃了午饭”眉头突然皱起来，他想到自己为什么不去食堂吃，为什么开车跑到也光路去吃轻食。
“吃完午饭后，我回回了一趟家”他为什么会回家？他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忘带的。
“然后一个人开到玫瑰庄园去准备今晚宴会上所穿的衣服，古家兄弟在，李总也在。后面就是跟唐大小姐说明情况，再后面”林仁彦断断续续向顾辉泽讲述他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见到的人。
“后面，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酒吧，而且有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她说”车子停下来，林仁彦看了眼前面的亮着红灯的车辆，把头看向顾辉泽，语气茫然又困惑：“她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但我一点都不认识她，顾总，我有女朋友吗？”
顾辉泽听着他的讲述，尤其是最后几句话，心脏猝不及防被针扎了，一抽一抽的疼痛让他心情降到了冰点。
“我带你去一趟医院”
林仁彦没有阻止，他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也感到很奇怪。尤其是那个女人，她为什么会披着他的外套？难道自己真的认识她吗？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但为什么自己对她没有任何记忆？就好像莫名消除了只关于她的记忆。
“嘶—”大脑突然传来阵痛感，林仁彦轻声痛呼，右手按在脑袋。
“林仁彦，你忍忍，我马上开到医院”顾辉泽听到林仁彦的痛呼，握紧方向盘，脚也微微用力踩下油门。
顾辉泽差点开到120码，加速驶过街道，一路直奔医院。车子抵达了医院后，顾辉泽迅速停下车，打开车门，扶着林仁彦走进了急诊室。
“医生，可以给他做个脑部ct吗？”
医生抬起头，看了眼顾辉泽急躁的表情以及独自思考着的林仁彦，把视线落在顾辉泽脸上，冷静询问他：“怎么了？”
“他忘记了一个人”顾辉泽说道，“可以给他做个脑部检查吗？”
“他有发生过脑部撞击或者做过手术吗？”
顾辉泽没说话，把眼神看向林仁彦。林仁彦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听到医生的话，摇摇头。
“没有，都没有过”
“那你头痛吗？”
“不痛，就刚才思考事情脑子有些疼痛，不过现在又不痛了”
医生抽了一只医用手套，站起身，示意让林仁彦把头凑在他手上。林仁彦低下头，感受医生用手指触碰他的脑袋。
没有任何凸出凹陷或者伤口，医生摘下手套，坐下身，盯着林仁彦的瞳孔，对他说道：“可以详细说明一下具体忘记哪些事情吗？”
林仁彦又讲了一遍他奇怪的一天，顾辉泽在旁边补上他早上给他发的消息。
顾辉泽站在放射科外头，想抽烟，拿出手机给安轶轩打去电话。
“喂，泽哥，怎么了”
对面接的很快，顾辉泽回头看了眼安静的候诊厅，没有去抽烟。站在冰冷充满酒精味的走廊，对安轶轩问道：“你在哪？”
“在我姐家”
“你姐回来了吗？”
“没有，怎么了，泽哥”对面的语气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顾辉泽咬了下下嘴唇，想抽烟的情绪这一刻到达了巅峰，手用力按着额头，原地走了几步，语气故作冷静道。
“没事，你不要离开，在家等她回来”
顾辉泽说完，没等安轶轩的回话，直接挂断，然后拨打安彐彐的号码。
没有人接。
林仁彦从放射科出来，顾辉泽还是没打通安彐彐的号码，心情越来越沉重，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外面抽支烟”心中的躁动越来越急促，顾辉泽有些忍不下去，便对刚出来的林仁彦说道。
林仁彦点点头，目光从顾辉泽着急离开的背影落到明亮又安静的一排排座位。
抽了一支烟，顾辉泽想起顾翼，今天他也去了那边吧，那安彐彐会不会去他那里了。想了一下，顾辉泽又掏出手机给顾翼打去电话。
打了第三通，对面才接起。
“顾翼，安彐彐跟你在一起吗？”
顾翼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包间里，桌上摆满了空酒瓶，混沌的大脑听到顾辉泽的急躁声，出现重影的眼睛寻找着声音来源处。
坐起身子，努力聚焦视线，在自己的身边看到了手机。
“安彐彐？”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酒后的疲惫和困惑。
“嗯，她跟你在一起吗？”顾辉泽又重复一遍。
顾翼把手机放在耳边，这下大脑清晰接收到信息源，歇停的机器重新开始运作。脑袋后仰在沙发上，用手撩开散落在额头上的碎发。嘴角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大哥应该去问你的好秘书，他最清楚那女人的去向”
顾辉泽吸了口烟，弹了弹烟灰，听到顾翼奇怪的话语，疑惑道：“阿彦吗？他现在在医院，他好像失忆了”
“呵”顾翼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大哥连这种谎话都相信？”
顾辉泽没说话，顾翼也不想等他回话，又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女人喜欢谁吗？她喜欢的人是你的好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