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狂奔
五点多时候,陆绪全副武装来接南木,看着他大暑天带着帽子口罩,南木都替他热得慌。
一上车,陆绪就把帽子口罩扯下去,长长的呼了口气,“m的,快窒息了。”
“你现在很红了吗?”看着他满头大汗,南木想笑又不敢笑。
“红不红的不知道,出门的时候,乔公非让带。”陆绪大夏天的悟出一肚子火,开始质疑自己的职业选择。
“要不,我们就在家吃吧,大热天的别出去折腾了。”看陆绪眉毛上都挂着亮晶晶的汗水,南木又有点心疼。
陆绪看了看南木热的红扑扑的小脸,探过身来,安抚的亲了亲,“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路穿街过巷,车在一个隐蔽的老巷子里停下。
是一家私房菜,四合院里,摆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水缸,缸里居然养了莲花,再仔细一瞅,何何莲叶间悠闲的游动着几尾小鱼,青石蒲成的院子里湿漉漉的,暑气一下子消散了。
陆绪带着南木施施然直接推开一间房,里面是现代简约风格的装修,冷气开得十足,很是舒适,桌子旁边的案台上依然摆了一个袖珍型的小水缸,里面养着碗莲,就连里面的鱼也是袖珍型的缩小版。
南木很喜欢这里,对着那盆碗莲不停的看,对老板的心思很是佩服。
点餐什么的,南木从来不操心,以陆绪挑剔的口味,一般他点的东西自己都很爱吃,比自己胡乱点的强不少。
“怎么?喜欢这里?”
“嗯,老板很有心。”
陆绪就笑,“哦,都是闲的,一天没什么事儿,只管折腾这些花鸟鱼虫的……”
“你小子,背后少编排人。”推门进来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穿着汗衫,摇着蒲扇,拖着人字拖,看起来就是一个四九城胡同里悠闲的老京市。
不过南木知道不是,因为他捏蒲扇的那只手的老茧,明显是长久练枪才能留下的。
南木下意识的站起身,陆绪也起身介绍,“娄叔,这是南木,我女朋友。”
“南木,这是娄叔,爸的战友。”
如此介绍后,南木拘谨了三分,主动问好。
娄铁笑眯眯的目光又转回南木身上,“坐坐坐!别客套,和小陆安心坐下吃。”
这顿饭吃到后来,两人的兴致越来越好,天南海北的聊了不少。
一顿饭吃到九点多,状似微醺的陆绪牵着南木的手出来同娄叔告别。
巷子里一片安静,暑气也下去了,两人对门口的悍马视而不见,牵着手一直往前走。
“娄叔是老陆、妈的同学兼战友,后来一次任务中受伤,就转文职了,再后来我妈出事,老陆申请转业,娄叔也提前病退了,他从小对我很照顾,我小时候没少在这混日子,老陆忙起来见不到人,好几次家长会都是娄叔帮我开的。”
“你们两家处得真好。‘”
“也算不上两家……娄叔没结过婚,一个人过。”陆绪抬头看了看半弯的上弦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他只是很照顾我,和老陆的关系也很——微妙,尤其在我妈走了后,他俩基本没什么联系。”
南木的思绪还停留在‘我妈走了’这个词上,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吗?
陆绪看着南木那想问又不敢问的小表情,紧了紧手掌。
南木明显感觉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加重,就听到陆绪沉缓的声音徐徐传来,“我妈是缉毒警,我十二岁那年牺牲了。”
夏夜灼热的风呼啸而过,南木心头沉甸甸的,牺牲这个词,分量太重,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对,于是伸手搂住了身边高高大大、伤感的男人。
陆绪把下巴搭在南木肩膀上,淡淡的柠檬橘子香气,开口,“等杀青了,就带你去见她。”
南木:“嗯。”
陆绪,“她一定很喜欢你,妈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看小说,兴致上来还喜欢自己写……我爸经常说她是一流的警察二流的妈妈三流的妻子九流的小说家……呵呵,她还乐此不疲的写来写去……”
声音沉寂下去,南木搂紧了他,小声说,“要不,下次去见她时,我带几本书,给她,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陆绪搂着南木沉沉的笑,“你带的,她都会喜欢的。”
两人随意的走,转出巷子,不成想就是商业中心,迎面就是哈根达斯第二个半价的巨大广告牌,南木想吃点甜的东西,有点心动。
陆绪看了她一眼,笑着拽着她穿过街,走到柜台下。
看着身边男友贴心的帅脸,南木一阵甜蜜的同时,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许是开学前的最后潇洒,哈根达斯前排了长长的队列,两人自然而然的排了进去。
今晚的夜风有点大,南木头发被吹得凌乱,总往脸上糊,陆绪好笑的给她把碎头发抿在耳后,又顺手把她短袖帽衫的连衣帽扣上,南木舒服了不少,冲他笑。
陆绪宠溺的摁了摁她的头顶。
这时的两人都没发现,他们周遭逐渐安静,两人还只顾沉静在只有彼此的情愫中。
这时,陆绪私人电话响了,这个号一般和工作无关,只是家人、好友间才会联络,拿起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
陆绪疑惑的接起,说:“您好,我是陆绪。”
身边的众学生、年轻人:…………………………
先是排在两人前边的两个学生小妹:“啊——!啊————!啊啊啊啊——!!!陆绪啊——!!就是那个陆绪啊!!——偶像啊——!!”
电话另一边“%!!……”陆绪已经听不见电话那边说什么了,而且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陆绪发誓,他都看见了面前两个学生妹张开大嘴里的喉结!懵逼的瞪着眼睛瞬间淹没在学生妹的尖叫里,整个队列都听见了,瞬间一哄而散围拢过来,后排的一个小伙看到陆绪,登时大喊一声“陆绪!!”
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对着这边拍了。
陆绪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把南木搂在胸口,突然一指右边,做震惊状,“那是什么!!”
众人齐齐转头!发现上当后,陆绪已经搂着南木,飞也似我从左边逃了。
几分钟后,陆绪拖着南木慌不择路拐进小巷子,无数人疯狂的追过来。
小巷路灯有两盏坏了,光线昏暗,南木慌乱之中没注意到脚下,不小心踩到一截废弃木头,脚一歪,一阵钻心的疼,正打算忍一忍继续跑时,陆绪已经发现她不对劲了,眼看领头的两个粉丝已经拐过巷口,便二话不说的一把抄起南木,拔腿一路狂奔。
等到两人终于甩脱疯狂粉丝后,气喘吁吁的陆绪也没有放下南木,找了一个石头台阶,才放她坐下,不由分说的脱下鞋,抬起脚脖子看了看,已经肿起来了,陆绪黑着脸问,“疼不?”
“没什么感觉。”
陆绪咬了咬后槽牙,黑着脸不知道在生谁的气,高高的鼻梁下嘴唇紧紧抿着,下颚线结实紧致,刚刚跑出来的汗水顺着耳侧滑过喉结,匿进衣领……
南木被撩得不要不要的,觉得可能崴着脑子了,一脑子开车名场面,简直有病。
就在她东想西想时,陆绪已经半蹲下身,扶着南木的大腿,把她背了起来。
夏天穿的少,前胸撞到他硬邦邦的肌肉时,南木脸唰的一下充血,呐呐的道,“都甩开了,还是放我下来吧……”
“放你下来,你的脚也走不了。”
“你扶着我就好。”
“那样太慢了,你想被抓到吗?”
“……”
“其实,我不介意被抓到……可以直接公开……要下来走吗?”
南木紧了紧胳膊,脸挨在他紧实的颈部,“背着吧。”
陆绪勾了勾嘴角,往上掂了一下,可以让她趴得更舒服。
路灯下是两人叠在一起的影子,鼻尖隐约又闻到了橘子的清香,她的呼吸吹着颈窝,发丝调皮的挠着颈项,挠得陆绪心都痒了。
静默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错,恍然间,陆绪觉得,这或许就是自己年少时向往的,沉醉不愿醒的梦。
“但亲爱的心爱的必须要抱着攥着…”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个梦境。
“你接一下。”
南木从他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是经纪人。”
“没事,接吧。”
电话一接通,还没放到陆绪耳边,就传来乔公暴躁的质问,“你刚刚干了什么?!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你俩的照片!都猜测…”
“拍到脸了吗?”
“什么?!”
“我说有没有拍到南木的脸。”
“那道没有!扣着帽子呢,不过看身形,鬼都知道是个女的,你还搂着跑,弄的那么亲密,现在该怎么解释。我说祖宗,你不是答应暂时不公开吗?”
陆绪明显松了一口气,南木感觉他肩膀上紧绷的肌肉都松驰了下来。
“乔哥,自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段牛掰的第一金牌经纪人,这点阵仗就慌了?备不住以后还有更大的状况需要您出马呢!”陆绪笑着调侃。
“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不?!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是跟你犯了大忌了。”乔公心梗,青岛方言都出来了。
“发通告吧!未婚妻,是圈外人,只想安静的恋爱,以后时机恰当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希望大家谅解并祝福我们。”
“你确定要这样做?这万一日后分了……”乔公质疑的声音传来过来。
“不会。”
“年轻了,天真的一逼啊!”
“信我,就按我说的发通告吧,抓紧点时间,别发酵了。”
“真是犯了大忌了!你认真的?”
“嗯。”
“好,就算我这没问题,可公司你怎么交代?老大肯定不会同意的。”
“呵!乔哥,当时签我的时候可谈好的,公司通告安排公事上我听你的,我自己的私事包括婚姻和恋爱关系可是由我自己做主,说好了不售卖私情……要不要把合同拿出来看看?”
“这我知道,可你要知道通告一发出去,隐形的影响有多大?人气下滑是一定的,最重要的是公司的资源一定会有倾斜……崩毛没有。”
“明白,想走得远,从来不是靠这点人气能行的,资源嘛,现在的资源你也看到了,来钱快,品质差,耗口碑,趁机稳一稳也好,资源这事我有个想法,以后细谈。”
“多可恨!既然你心中有数,倒是早点告诉我……”
“这事幸苦了,哥。”
“别在折腾事了啊,我这张老脸都刷爆了……嘿,不过,你俩什么时候扯证啊…到时候干脆来个官宣…”
“没事挂了啊,你有这八卦的功夫,通告早发出去了。”
“哎!臭小子……”
在陆绪眼神示意下南木直接挂了电话。
夜色静谧,他停了下来,转头静静的看着南木,目光灼灼。
昏暗的光线下陆绪五官立体,淡去了白日里柔和的部分,男人身上运动后灼热气息扑面而来,咫尺之间,南木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那是藏匿在陆绪内心深处,最亢奋的火焰。
她想,或许从一开始,令她好奇的就是这团火焰,而非是他的轻浮、冷淡亦或危险,可是当这团燃烧的火焰真正席卷而来时,南木无措又慌乱,慌不择路无处可逃,又隐约想要触碰。
“没关系吗?”鼓动中南木听到自己的声音尽然有一点颤抖。
陆绪若有所觉,嘴角轻微勾了一下,重新目视前方,掂了掂背上的人,“嗯?”
“这样发通告没关系吗?”
“小事,我心里有数。”
‘未婚妻’三个字一直在南木脑子里转,不知不觉把头靠在陆绪的肩上,靠上去才发现他的肩膀很宽,温暖而厚重,不像电视里看上去的那样,稚嫩的像个大男孩。
陆绪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顿了一下,又重新向前走去。
其实事情并不像刚刚表现的那样云淡风轻,人气不是问题,捋一茬不稳定的人气下去,不是坏事,可资源缩水是肯定的了,看来自己得抓紧把录音棚弄起来了,再搏一把。
上了车,陆绪直接开到了京大附属家属楼。
小区门口没有停车位了,车停的远,陆绪重新背起南木,沿着小区外面的绿化带走,直到看到小区门前熟悉的花坛。
“到家了,放我下来吧,背了一路很累的,一会儿扶着我上去就行了。”
“累什么?你要相信老公,很行的,知道不?”
“这是什么?”南木摸了一把陆绪脖子上的一层薄汗,笑着问。
“那是激动的汗水,能背媳妇激动的。”陆绪说着故意挺着脖子往南木手上蹭。
“别闹了,快放我下来。”南木撸了一把陆绪蓬松的头发。
就在这时,俩束强光迎面打了过来,南木条件反射的一手挡着陆绪的眼睛,一手挡在自己眼睛上。
待稍微适应,眯着眼睛看过去,是一辆黑漆漆的车打着灯直射过来,这车之前就停在小区门口,隐匿在黑暗中。
司机没有关灯的意思。
陆绪觉出不对劲,慢慢的放下南木,扶在身侧。
那车却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呼啸着冲过来,几乎是贴着陆绪的腿剧烈抖了一下,才堪堪停下。
看着眼前杀气腾腾不怀好意黑色曼巴赫,感觉到南木手心的冷汗,陆绪紧紧的攥了攥她的手,心里琢磨着,自己最近没得罪谁吧,怎么?今天的戏还挺多,这又是唱哪出。
“有事就下来说事。”陆绪嗤笑,“这阵仗,你拍电影呢?”
车熄火,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留着短发,随着那人一点点的走进才看清,三十多岁,轮廓分明,眼尾狭长,山峰高,显得眼神深邃阴沉。
哦,不是显得,这眼神确实是阴沉沉的把陆绪从头掂量到脚,让人很不舒服,如同评估一件价值几何的消耗品。
陆绪皱起眉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眼神冒犯,随着那人走近,一股浓烈的烟酒气飘了过来,衬衫散着两颗扣子,返青的胡渣没打理,一股子焦躁凶悍的困兽味道。
陆绪不知不觉绷紧浑身肌肉,感觉到攥在手心的指尖冰凉颤抖,尤其烦躁。
果然,男人的眼神无足轻重的从他身上滑过去,一味的盯着自己的身边人。
“小南……”这熟稔的称呼,这温柔惆怅含在舌尖的语气。
这是陆绪与封印第一次见面。艹,他却只想骂娘。
“封总。”小南这称呼让南木心脏一阵紧缩,她轻呼一口气,随着这声客气不失礼貌的回应,好像这些年压得人透不过气的东西也一并吐出来了,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温暖干燥,似暗夜里的暖炉。
南木甚至轻轻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真是一点都没变。
直到现在,封印的目光才敢放肆的一寸寸在她脸上游走。
时间善待她,光阴在她的身上停滞,她还是那年迎着光走向自己的样子,眼神澄澈,头发蓬松,生机勃勃的牵着嘴角,淡淡笑容。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边多了个碍眼的人。
封印有点恍惚的喃喃:“你一点都没变……”,不像我。
南木心道你倒是变化挺大,行走的霸总,尤其现在,社会精英成功人士的派头扑面而来,轮廓更尖锐深邃,也更陌生了,只是看起来不怎么正常,却也没有和他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意思,“明天我会到剧组,有什么事——”。
封印看着眼前人,突然不想忍了,什么循序渐进,进退得当,那都是狗屎!“有事才能见你?”
陆绪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得原地爆炸:“封总,现在快凌晨十二点了,您蹲守在一位年轻女士的大门外,不合适吧。”
“你谁?”封印被打断而恼怒。
“她男人。”“我男友。”异口同声。
陆绪目光灼灼的看过来,南木莫名不好意思的垂着眼,陆绪一把抱起南木,走了几步把她放在了附近的花坛上,便要起身,南木拽住他结实的手臂,“你干嘛去?”
陆绪弯着腰旁若无人的亲了她一口,转身走向封印。
两人一臂之隔,看着彼此。
刚才那一幕,彻底点燃了封印一直压制伺机烧灼的嫉恨,心底的恶意爆发,倾身靠近陆绪几寸,开口:“你一个卖脸卖笑偶尔可能还要卖卖屁股的,她男人?你搞笑呢?”
“你卖给赵昭十个亿的时候,被弄得爽不爽?”陆绪亦贴近他身侧,低声嗤笑。
听到这个年轻人嘴里轻轻吐出这句话,封印终于开始正视他,认真打量了一番,从这张年轻的脸上看出一丝饱经现实历练才会显现的狠劲,封印无所谓的笑了声,“总比你一个靠售卖私情走红的戏子强。小南找你,也太退而求其次了。”
陆绪心头火起,“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叫她小南?”
“我第一次这么叫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她去贵州支教,和你有关是不是?”
“她没告诉你?”
陆绪攥紧拳头,“她被推选保研期间,你和赵昭对她做了什么?”
封印眼角抽动了一下,仍然笑着,从容地说:“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为她叫嚣?”
光线昏暗,南木离得远,听不清俩人的对话,在花坛上坐立难安。
陆绪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她未婚夫,未来的老公,你说有什么资格?”
“别太想当然了,小戏子。”封印沉声道,“刚刚红了点,就迫不及待跳着脚跟资本叫嚣了?”
老子从不叫嚣,只会削。
南木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发生的。
两个加起来六十多的男人在地上滚做一团,陆绪径直往封印的脸上招呼,拳拳到肉,已经见血了。
看着陆绪一拳一拳的打上去,南木好像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欢快的鼓动,冲过心房,束缚心脏的阴霾一层一层的剥离。
封印一开始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已经处于下风,这小子打起来不要命,看架势绝对练过,只能尽量用小臂招架,间隙看了旁边的南木一眼,她愣愣的只是盯着这边,怕不是吓到了。
操!这叫什么事,原本以为是个哈巴狗,没成想是条疯狗,在南木面前被打成这样也太丢人了,想到这儿,封印一个狠劲给陆绪翻了下去,这张小白脸真他妈不顺眼,果断出拳,拳拳刁钻!
南木还没愉快多久,就看到封印一个翻身反而把陆绪压在了下面,尽往脸上招呼,那张帅气的脸很快就挂彩了。
“别打了!”这时两个男人打出了血性,根本不可能停下来,南木拖着脚走不利索,急得嗓子都哑了,焦急间看到封印半开的车窗里有瓶矿泉水,拖着脚走过去。
封印正骑在陆绪身上挥拳,临头就是一瓶冰镇矿泉水,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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