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像是被蒙上眼睛的哑巴
即便如此甄汕依旧认为祁美素是伙同冯奥和学校老师们的一派，这让他觉得很不爽，可他
是一个男人，直接为难一个女人让他觉得是丢分掉价的事。
他知道伍霜喜欢自己，所以他旁敲侧击的在伍霜面前诉说起对祁美素的不满，通过伍霜的女
性立场给祁美素各种难堪。
甄汕除了外形的优势，性格坚勇果断又幽默，喜欢他的女生除了伍霜、于丽丽、许雅静、
其余没有明确表现出来的女生也占了大半。
甄汕对祁美素的厌恶就像是这些女生明目张胆欺侮她的通行证，每天在学校她都会被这些
女生刻薄的语言、厌恶的神情、嫌弃的姿态肆意嘲讽。
这样的伤害虽不像男生之间打架斗殴的外伤那样明显，却也深深痛击一个人的心理消磨一
个人的尊严。祁美素想在这样昏暗的日子里找到一丝的慰藉，只有在秘密基地实验练习才能获
得。
今天周五，也许放学后她可以抽点时间过去练习。家里的女人开始上夜班后，她平日活动
的时间变多，不过周末需要在家里照顾妹妹，偶尔周日也会在女人出门上班后去秘密基地。
放学路上，祁美素满心期待的往秘密基地去，来到入口处，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停住了
脚。她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麻烦，也许她可以去实验室，自从学校有意培养她参加省级竞赛，班主
任就将实验室的钥匙留了一把给她，允许她可以自由出入使用。
她掏了掏校服的荷包，手里除了实验室的钥匙连并着还有甄汕给她的两个警告纸团，她望
着两个毫无生命气息的纸团，觉得他们就像随时会张嘴说话的纸偶，憎恶地将它们狠狠扔向前
方，然后扭头返回学校。
一般放学后重点班个别老师会组织1-2个小时的英语辅导，所以学校关门的时间一般到8点，
她所在的班级在三楼楼梯口左手边走廊的尽头，实验室在三楼楼梯口右手边第一间。
她拿着新水杯准备下楼打热水，空旷的走廊让她原本以为班里同学们应该都走完了，可刚
到楼梯口就看见甄汕拖着拖把、周鹤岩拎着水桶、甄汕的旁边还有一个女生三人一起走上来。祁
美素被逼退回实验室，她轻轻关上门不敢发出声响。
这个女生看着脸生，并不像是学校的学生，而且她刚听见周鹤岩说着‘淼淼，有我们，不
用怕’一类的话。
她忘了班主任罚他们两周的值日，好在实验室有窗帘隔挡，整个实验过程她都蹑手蹑脚，
即便相隔很远的距离她都像在自己班级里一样紧张，投入在实验中的她浑然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离开时天空已布满星光。
周末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哄妹妹玩耍，在她怀里妹妹从来不哭，家里的女人常常能睡个安
稳觉，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只有临近傍晚上班的点她才会起床。
女人对化学试剂的气味很敏感，过去只要发现祁美素在阁楼做实验，祁美素就少不了一顿挨
打，慢慢的祁美素就把自己的仪器迁移到秘密基地。
自从女人开始调上夜班，她平日放学就会偷偷过去，周五和周日待的时间会格外长些。再有
一周妹妹就满百天了，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回家？她看着妹妹熟睡纯净的小脸，自己的父亲还没
好好抱过她。
此刻她真希望眼前这个小生命能够幸福、自由的长大，拥有的人生别和她一样。她觉得自己
所处的青春就像被蒙上眼睛的哑巴，自己都不知道出路在哪。
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是不是自己就会有人疼爱？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被人欺侮？她渴望自
己能快点长成大人，渴望她成为大人后看到的世界像一片自由的海。
新的一周到来的时候，天气开始变凉，中午休息时间两个小时，多数学生都会回家吃饭，
只有少部分重点班的学生自己带饭在学校吃。祁美素吃过午饭没有休息就来到学校，她想趁着午
休没人的时候多一点时间去实验室练习。
她来到教室放书包，可平日敞着的教室门今天却怎么也打不开，祁美素不明所以的拧着手
柄。门打开的瞬间周鹤岩和祁美素显然都惊住，两个人四目相对但都没有说话。
祁美素怯生生的走到位置放下书包，也许是她的出现让人始料未及，教室里井绍茗、甄
汕、还有周鹤岩嘴里叫淼淼的女生都安静的坐在教室最后排。
放下书包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走到教室门口被甄汕的声音喝住
“唉，帮忙扔一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手里喝完的可乐罐。祁美素望着脚边滚动的可乐罐，她知道甄汕是在故
意为难她，明明他的身后就是垃圾桶。
对于上次他们和冯奥的冲突，她被叫到办公室和他们正面相撞之后，她就敏感的意识到他
们对她态度的变化。
或许他们都认为祁美素一定在老师面前帮着冯奥告他们的状，可祁美素并不在乎，也从未
想过解释。此时空气中的氛围僵持着，井绍茗看了看周鹤岩，使了一个颜色，周鹤岩急促的将祁
美素推出教室：“赶紧走赶紧走…”。
祁美素来到实验室独自发呆，下午前两节都是化学课，化学和物理是班上学生逃课最多而
且不会被罚的课，因为化学老师和物理老师都一致认为与其这些坏学生心不在焉影响纪律，不如
任由他们自己自由选择，老师们上课也不用费尽心思管束反而落个清净。
实验室里只有七八个女生，祁美素是化学老师重点教授的对象，老师谈不上对她的喜欢，
但是她出色的成绩确实可以帮助学校和老师声誉的提升。对于这些，祁美素是那么清醒，只要她
能有远处可去，一切又何妨。
化学课结束，上课的学生纷纷回到教室，只有她走进教室时，甄汕故意大喊
“开窗户开窗户”
大家都拿起手上的书本狂扇。历史课铃声刚想起，祁美素再一次接到许雅静递过来的纸条。
每一次甄汕递出的纸条，除了伍霜，祁美素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也出奇的关心，那就是坐在
她右手边的于丽丽，每当祁美素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时，于丽丽总会不由自主的往祁美素方向打
量。
纸条上画了一只变色龙，祁美素不懂这又是甄汕对她的什么讽刺，也不想去揣摩他想表达
什么意思。她还来不及将纸条隐藏好，就被历史老师抓个正着，老师呵斥她站起来，问她是谁给
的，她沉默着一字不答。
她的无声激起了老师的愤怒，就这样整节课都被罚站在门口。
下课铃响，祁美素被历史老师带到主任办公室，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大家都异常的兴奋和
积极。甄汕抱着篮球跑到讲台擦着黑板，看到讲桌上的纸条，他抬起头从窗户望着跟在历史老师
身后的祁美素，他第一次琢磨不透这个女生的心思。
她完全可以说出自己的名字，凭她在老师心中好学生的形象，那么被罚站带去办公室的
就是自己。周鹤岩伸手幌在他眼前
“发什么呆，还不走”
“啊，走”
他一边应和着一边揣起桌上的纸条。
祁美素的沉默让班主任很无奈，只能教育一番让她回了教室，上课铃响起祁美素才下楼
集合，体育课是她最不喜欢的，她不喜欢在自由的空气中暴露在班里这些人的目光下。
集合完毕老师就让大家自由练习，男生分成两派，女生也随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分成两派，
一派是以甄汕为首的篮球派；一派是以井绍茗为首的足球派；而祁美素喜欢一个人。
她行走在两个场地的夹缝边，想要独自回教室做今天的家庭作业。可醒来时却躺在医务
室的床上，她不记得发生什么，只觉自己头痛剧烈
“老师，她醒了”
井绍茗兴奋的拉着医务室的医生来到床前，祁美素坐起身，医生翻了翻她眼睛看了看她
的额头
“没事了，回去吧，以后小心点”
祁美素下床穿好鞋，井绍茗有意搀扶她的手又收回去，他们一前一后回到教室，甄汕和
周鹤岩等在门口见到井绍茗便簇拥上去
“怎么样？没事吧？”
三个男生一直在门口窃窃私议，祁美素顾不得他们，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三个男生就这样跟在她的身后小声嘀咕，也许是被唆使，周鹤岩走上前拍拍祁美
“唉，青霉素，你没事吧？” 祁美素看着他，微微摇头。
三个男生一路跟在身后，让她很不自在。直到出了校门，那个叫淼淼的女生出现叫住甄
汕，他们四人才拥着一起往另一条小道走去。
祁美素看着这个女生，或许她就是传言中甄汕校外交的女朋友，如果不是也不会在午休无
人的时候和他们出现在教室。
第二天，甄汕趁午休时间和女朋友在教室约会的流言传遍了整个年级，各式各样夸张和不
入流的说法都有，这些不良的谣言同时也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