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自杀
何曲尧冲着他笑道：“您现在是在害怕吗？可是，害怕也没用哦。”
“你，你想干什么！”何凛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父亲放心，弑父这种事情，我还不想现在就干，只是想让您尝尝母亲当年受过的苦而已。”
“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不是何家还有许家，母亲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吧？”何曲尧笑着说道。“是你们，是你们想要取代曲家的地位。许延嘴上说着爱母亲，结果呢？他连母亲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看着母亲身陷魔窟。他就是个懦夫！”
何曲尧走上前，抓住何凛的头发，阴恻恻地笑道：“而你呢？我的好父亲。为了自己那点私欲，给她常年服用慢性毒药。就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我亲爱的父亲，你是不是也在日复一日的日子里，忘了母亲是学医的了吧？怎么？想起来了？”
何凛扶着头，他，好像确实忽略了这个事情。这么多年，曲若嫣都是这么听话，听话到他已经忘了这个卑劣的事实。
“你···你怎么知道···”
何曲尧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全是嘲讽的笑意。“早在您第一次让我去查赵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赵鑫将一切都告诉我了，还说我是他的儿子，我不信。当我去找母亲的时候，她正在吃药。她明明那么痛苦，还要告诉我没事。那个时候，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何曲尧红着眼睛，语气平静道。
何凛惊恐地摇着头：“尧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我很早就喜欢你母亲了。可是，何家需要的是一个薄情的家主。就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曲家出事了。那个时候你母亲已经跟许延在一块了。我，我那会真的要放弃了。他们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何家跟许家当时冰火不容，我怎么可能再去争夺你母亲？”
“所以？”
“我本来已经放弃了，但那时柳倩私下找到我，说只有我能去救嫣儿了。我一开始没想理她，但是她告诉我都是她设的局之后，我犹豫了。我跟柳倩达成了协议，她帮我把嫣儿带出来，我让她如愿成为许延那个懦夫的妻子。”何凛捂着胸口，痛苦的回忆道。“我永远也忘不掉我再见你母亲时候的样子，她浑身是血，虚弱的不成样子。我找了所有的医馆，都没有用。我没有办法，只能喂了她禁药。”
何曲尧沉了沉眸子，禁药···
“就是你想的那样，那药可以控制人心神，相同的也可以让人增强体魄。我早就把解药给嫣儿了，只需要定时服用就可以消除大部分的副作用。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恨我的，就是，没想到啊。还有一个你···。”何凛说完吐出一口黑血，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人毫无生气，仿佛整个人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何曲尧红着眼起身，闭了闭眼睛。“即便如此，你们，包括我自己，都是害她困在这里的凶手。我们，都要为此付出代价。父亲，您说是吗？”
何凛虚弱的颤抖着手，想要去拉何曲尧。“尧儿···我不怪你，但是你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母亲？”
何曲尧后退两步，摇着头道：“父亲，您现在这个样子，会吓到她的。您放心，何家做的龌蹉腌臜的事情，跟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再也捆绑不住未来的她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书房。
何凛费尽全身力气想要抓住他的背影，结果却是跌倒在地。他想要往门外爬去，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一点点失去感觉。他无力的捶着地板，一脸的懊悔。
曲若嫣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上午了。她穿戴好走出了房间，却发现偌大的家中冷冷清清，只有何曲尧一个人坐在楼下的沙发上。
她走到何曲尧身旁，在他旁边坐下，询问道：“今天怎么没有人来打扫？”
何曲尧望见她来，连忙挤出一丝笑。“母亲，我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今天中午，我想吃您做的药膳。”
“怎么突然想着要吃药膳？是哪里受伤了吗？”曲若嫣连忙想要检查他哪里受伤了，却被何曲尧挡住了。
“没事，就是想吃了。”
曲若嫣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何曲尧哪里有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好，你想吃什么，给你做。”
“都可以，母亲知道的，我不挑食的。”何曲尧冲着她笑了笑，就像一个普通儿子对母亲撒娇。曲若嫣虽然有疑惑，但还是进了厨房，厨房内，所有的食材都被处理好了。曲若嫣看着处理好了的食材，无奈地笑了笑。
饭菜被端上桌的时候，曲若嫣刚想开口说去叫何凛，却被何曲尧告知何凛有事在忙，他已经吃过了。曲若嫣只好和何曲尧落座，她看着面前的人，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母亲，还有一个月医协那边就招人了，我已经让人帮您把名报上了。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的。”
曲若嫣就这么看着何曲尧，半晌才开口道：“尧尧，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要瞒着我，好吗？”
何曲尧垂下眸子，轻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觉得母亲不应该被困在这里，您有更远大的理想，我只是帮您扫除了一下障碍而已。”曲若嫣唰的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
“你···”
何曲尧连忙帮她擦干眼泪，柔声道：“我知道的，母亲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我只是，不想当您的枷锁了。”
曲若嫣蹲下来紧紧抱住他，颤抖的道：“尧尧，你不要做傻事。你听话，好不好？”
何曲尧突然嘴角溢出一口黑血，他用手指擦拭去，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就知道还是母亲做的药膳最好吃了，就是可惜了，没有全部吃完···”何曲尧窝在曲若嫣的怀里，眷恋的抓住她的手。“母亲的怀抱还是这么温暖，真的好想一辈子都这么靠着。”他闭着眼睛就这么躺在曲若嫣的怀里，曲若嫣无声地流着泪，她已经知道何曲尧吃的药无药可解，她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