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不饱的二姐
现在的黑市行情维持一年是一点问题没有。
入冬以后或者开春情况也许会更糟。
你也好！我也好！必须提前准备。
起码咱们个人家里的冬粮和早春粮要准备充足。
入冬以后，我的那帮兄弟也会看情况出货！万一要是我们自己不够吃，很可能会断货。你要是没什么准备把自家口粮都卖了！到时候饿肚子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记住！
钱再多。
不能当粮食吃。
只要你记住这点！
总体问题就不大。”
巴永强点了点头：“说的好！钱再多确实不能当粮食吃。秋收的时候，我也要看情况屯粮了。不管怎么样！自家粮食绝对不能断了。对了兄弟！你那蔬菜多不多？你上次给的白菜萝卜什么的太好吃了。兄弟们都没吃够！能不能卖我们点。或者我在黑市帮你代卖也行。”
“蔬菜我也没弄太多！关键现在粮食是硬通货。有点地都弄粮食了！蔬菜实在不多！反正是只够个人吃的，不够卖的。不过入冬之前！我会种一批白菜，留着冬天吃。到时候我私人给你几百斤！腌上酸菜，留着冬天慢慢吃吧！”
巴永强闻言哈哈大笑：“那我就提前谢谢兄弟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又聊了一会。
巴永强要留袁枫吃饭。
但他要赶车。
下午还要去二姐家就拒绝了。
……
袁枫告别离去。
当然是骑着巴永强的自行车。
虽然这个时候商店已经有卖自行车的了。
但能买的起的人，还是非常少的。
袁枫这会自然是街上最亮的仔。
……
袁枫骑着自行车在县城里转了一圈。
打听了一下养猪场的位置又去实地踩了踩盘子。
计划明天晚上来偷猪。
……
袁枫来到了收购站附近，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自行车收入空间，拿出了板车。
李兆和看到袁枫回来了，笑着迎了出来：“车给我吧！我来放就可以了。”
“我自己来吧！”说完，袁枫将车拉入了院子放好。抓起了车上的袋子，道：“李大爷！这袋子里是两颗白菜两个萝卜，还有几个土豆，两个香瓜和一只干兔子。晚上拿回去给孩子解解馋！”
李兆和见状急忙道：“带东西干什么！这多不好意思。”
袁枫笑了笑：“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家种的。兔子也是我自己套的！绝对不是用耗子药药的，你就放心吃吧！等我下次来。咱们再商量那件事！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没事常来。”李兆和一直把袁枫送出了一段距离，看着对方逐渐远去才反身而回。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也是高兴的不行。看来这个小袁，还真是一个聪明伶俐，关键是又大方的人。
……
袁枫来到了车站。
买了车票。
坐下等车。
袁枫要去的墩台公社曾经是县城内最大的镇，每天都通车，但都是按点发车。
袁枫等车的时候，拿出一个母亲提前准备好的玉米饼子和一点萝卜咸菜，凑合一下。但就算如此，这已经是整个车站里最牛逼的食物了。
大多数人看到这个黄橙橙的玉米饼子都是双眼放蓝光。
就算吃不着看一看肚子也舒服了一点。
实际上却是更饿了。
……
李兆和晚上回家哼着小曲是一脸的高兴。
进屋以后。
老伴冯桂芬见状：“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李兆和笑了笑：“今天有好事！对了！我大孙子和二孙子呢？”
“大孙子写作业呢！二孙子在睡觉。”
李兆和鬼祟的一笑：“老伴！你看看我今天带回来什么了？”说着，把袋子拿到了老伴面前打开。
冯桂芬一看吓了一跳！“白菜！萝卜！天呐！还有土豆！咦！这是什么东西？”说完，把脱毛的干兔子拿出来看了看：“这是兔子吧！你哪弄来的？”
李兆和嘿嘿笑道：“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你老头我厉害吧！”
冯桂芬皱了皱眉：“别人为什么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你别是做了什么坏事儿！是人家给你的行贿吧！”
李兆和有些无语：“且！我就是一个看废品的！人家给我行什么贿？你看我值这些东西吗。”
“那别人为什么给你送东西？”冯桂芬追问道。
“这个事情！三言两语的说不明白。晚上我和你慢慢说！对了。晚上弄点好吃的！就土豆炖兔子吧！我和儿子喝两盅。”
冯桂芬有些不高兴：“就算有好吃的也要省着吃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你不懂！晚上我有重要事情和儿子商量。你就按照我说的弄！这土豆都是新土豆。正是好吃的时候！放时间长就不好吃了。”
冯桂芬见状也说不出什么。
只好按照对方的要求准备晚饭！
……
儿媳回来以后！
自然也是一阵大惊小怪！
毕竟这个年月家家都在吃糠咽菜。
忽然吃的这么好！
当然是有些不太真实了！
不过李兆和一直守口如瓶！
没有说东西来自于哪里！
……
直到儿子李有智下班回家。
发现家里吃的这么好。
也是有些吃惊！
后来跟着和神秘兮兮的父亲进入了房间。
李兆和将袁枫的事情和李有智说了。
李有智闻言大喜！这年代什么最重要。吃的当然是最重要的！何况还是主粮。其实李有智家里有四个职工，算是县城里过得比较不错的家庭了。但全家的收入加在一起也才一百四五十块钱。
按照这个标准去黑市上买粮食就算把所有工资都花在上面也只能买到十几斤粮食。
关键是这点粮食根本不够塞牙缝的。但要是按照李兆和的说法，能买到四块钱的粮食，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加上袁枫给李兆和的工资。
他家的工资每个月自少能买到五十斤粮食。
再加上袁枫给的十斤黄豆和五斤花生。
还有六口人每个月粮本上的定量粮。
那么他家的日子绝对是这个年代妥妥的大富之家了。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李有智道：“爸！你说的这件事。对咱们家太重要了！看来这个袁枫，还真是咱们家的贵人。”
李兆和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了！不过袁枫的事，你也的帮着想想办法。以后咱们家的吃喝就要靠人家了！人家交代的事情，必须要干好才行。”
“这事就交给我吧！到时候我安排几个亲信。重新设计几条环城专线！让这些人用心帮袁枫跑。到时候我专门给他划出一个小库房出来！专门用来存放这些东西，再弄个后门，用来运货，别人绝对发现不了。”
李兆和瞬间放心，点头笑了笑：“那太好了。你办事！我放心。对了，晚上你妈弄了兔子炖土豆！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喝一杯行！对了爸！咱们的情况要是好一点。能不能补贴丽丽父母一点？丽丽父母现在过得的挺紧张的？”
李兆和闻言沉默了下来：“咱们也是勉强维持而已！而且还要考虑你两个妹妹呢。贴补一点也行！但不能贴补太多。必须要保证我两个孙子的营养！记住！他们才是我们老李家的希望。”
李有智闻言也点了点头。
这年代物资紧张！
自己家都吃不饱！
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
……
袁枫下午坐这车晃悠晃悠的向着墩台公社前进。
那时候的老式汽车质量非常的差。
各种怪味充满了整个车厢。
关键还有一股子难闻的汽油味。
好在是夏天开的车窗。
如果是冬天车厢里的味道也是可想而知。
……
墩台公社距离县城六十公里，距离刘家崴子更是一百公里以上。不得不说这年月从这里去一趟刘家崴子，难度还真是不小。主要是这年头大多数地方都不通汽车，骑自行车的话，从刘家崴子去墩台公社，屁股也要磨掉层皮。
……
汽车抵达。
袁枫下了车，四下看了看……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墩台公社，也不知道二姐家在哪住。只是知道姐夫在矿场工作。所以这次他需要先去矿场找二姐夫，然后再去二姐家。
袁枫打听到矿场的位置走了过去。
墩台煤矿距离街里大概有几公里。
沿途。
袁枫看到周围的树皮和树叶子也是大量缺失。
感觉到这墩台公社的情况似乎也不怎么样。
袁枫抵达矿场大门，来到了门卫处：“师傅！打听个人呗！车容礼在不在？”
门卫打量了一下他：“你是谁？找车容礼有什么事？”
“我是他小舅子！以前没来过他家。这次专门来看看我姐姐。”
门卫恍然：“车容礼已经下班了。你路上没遇到你姐夫吗？”
袁枫苦笑了一下：“没注意！可能就算看到了，我也没认出来。因为我就没来过。而且只在我姐结婚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对了，你知道他家住哪吗？”
门卫想了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火车站南头吧！应该是靠近铁轨的地方。你去那问一问吧！打听老车家，附近人应该能知道。”
“谢谢了师傅！”袁枫说完瞥了一眼院子，转身离开了。
门卫看了看，摇了摇头！弄不好又是来姐夫家吃拿卡要的。
以前的年月还有可能。
但以现在公社的情况。
只怕树皮都是好的。
……
车容礼回家的路上，看到老婆袁朝霞正拎着一桶水，吭哧吭哧的走着，急忙叫道：“老婆！我来拎吧！”说完就赶了过去。
袁朝霞闻声转头看了看，将水桶放下。
车容礼拎着水桶和袁朝霞一起向家走去。
袁朝霞没力气实在没心情说话了。
车容礼以前拎着两桶水也是轻轻松松，但现在吃不饱，又干了一天活，还拎着桶水，自然也是说话的意愿不高。
两人沉默无声！
一起回到了家。
母亲胡淑娴见状：“容礼！下班啦！”
车容礼点了点头，但没说话，主要是怕说话泄了力气，将水桶抬进屋，倒入水缸。不过一桶水是杯水车薪！一会怎么还要拎一桶，但在此之前，还要休息休息再说。
车容礼放好水桶，转身：“妈！我爸呢？”
“你爸出去了！看看有没有树皮什么的弄一点回来。最近你关叔家要碾树皮！到时候你爸也跟着碾点，还有一点玉米骨子什么的也一块碾出来。”
“那咱们晚上吃什么？”
“平时吃什么就还吃什么呗！晚上吃那么好没用，根本就是浪费。中午做了两个窝头！还剩一个！朝霞晚上吃窝头。咱们糊弄糊弄得了！”
袁朝霞插言道：“妈！我和大家一起吃就行。不用给我单独准备！”
胡淑娴急忙摇头：“那怎么行！你怀孕了。怎么着也的吃点有营养的！对了！明天你公公休息。让他下趟河看看。能不能捞点鱼什么的！给你补补。”
车容礼无奈摇头苦笑：“现在河里哪有鱼了！一天都捞一百遍了。有那功夫不如上山挖点野菜呢！”
胡淑娴叹了口气：“现在山边的野菜也没有了！除了大山里面。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了！问题是现在都吃不饱，根本就爬不动山。河里没大鱼！还有点小鱼。凑合凑合算了！你就别挑肥拣瘦了。”
袁朝霞有些无力：“妈！我没劲了，进屋里躺一会。”
“快去吧！怀孕了应该多休息。”
袁朝霞进屋，上炕躺在了上面。不得不说她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尤其是怀孕之后，身子特别的乏，吃不饱的情况下也只能躺下休息了。现在这年月在无法增加摄入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减少消耗了！
……
车容礼和母亲聊了几句。
再次出去拎了一桶水回来。
然后就开始洗涮。
洗涮结束！
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见是父亲车玉成回来了，急忙迎了出去，从父亲的手里接过筐，看了看里面：“外面的树皮也不多了吧！”
车玉成叹了口气：“近的地方是不多了！明天我打算去远点的地方看看！应该还有。”
车容礼只好转身回屋。
胡淑娴迎了过来：“老头子！一定累坏了吧！快去洗涮洗涮。”
车玉成伸了个懒腰：“我先躺一会！休息一会再起来洗涮吧！现在我实在是没力气了。”说完，向着屋子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声音传来……
……
“您好！打听一下。请问这是车容礼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