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能动手绝对不吵吵
蔡琰缓步而出,径直向着徐然所在之处走去。
貂蝉紧随其后,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铜壶。
两女虽然都没打扮,甚至连首饰都没佩戴一件,
但依然掩饰不住那种清水出芙蓉般的美丽,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此处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众人均可看清两女之相貌, 一时惊为天人,赞叹不已。
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跟着两女的步伐而移动。
蔡琰走到徐然座前,脸色微红。
她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低头从貂蝉手中接过铜壶。
“公子才华横溢,妾身佩服不已。”
说着,微微半蹲,为徐然斟满了茶。
徐然忙拱手回礼道:“姑娘客气啦。”
想起今晚与对方的际遇,还真是戏剧和魔幻。
蔡邕见到女儿如此,捋须苦笑。
女儿这是迫不及待来宣示主权了。
宴席之前,父女二人早有约定:以斟茶为号。
倘若遇到满意的男子,蔡琰便会主动现身为其斟茶。
若没有遇到满意的,蔡琰便不会现身。
但无论哪种情况,都要先过了蔡邕这关再说。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嘛。
可现在,不等蔡邕点头,蔡琰已忍不住主动现身了。
要知道,女儿一向害羞。
哈哈,女大不中留啊,看来文姬是看上这小子喽!
蔡邕捋须微笑,习惯性地轻轻仰头。
众人眼巴巴看着两位美女,想着趁对方给自己斟茶的时候,近距离过过眼瘾。
却不料,两女只给徐然倒了一杯茶后,便返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其他人一眼。
众人大眼瞪小眼,均是尴尬不已。
蔡琰路过父亲身前时,飞快地看了一眼。
11父女二人目光对视,蔡琰脸色绯红,慌忙低下头去,拉着貂蝉快步离开了。
明眼人都已看出,今晚花落徐家了。
众人顿时意兴阑珊,全无了之前的亢奋。
时间也不早了,蔡邕便宣布宴席结束。
众才子三三两两地往府外走去,谈论起今晚之事,有感慨的,又不忿的,有唉声叹 气的……
卫仲道被几人簇拥着,铁青着脸,如丧考妣。
徐然与曹仁也随着人潮,朝府外走去。
曹仁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心甘情愿地扮演着小跟班的角色。
今晚徐然的所作所为,令他大开眼界,钦佩不已。
现在徐然在曹仁的心中,就如神一样存在。
蔡府门口。
蔡琰正在送好姐妹貂蝉离开。
两人在马车前告别,说着今夜的趣事,掩嘴偷笑。
美色当前,很多人都驻足观看。
“秀色可餐呐,可惜我等没那个艳福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今夜有幸得见,大汉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也不算枉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羡慕之意。
撇开蔡邕的势力不谈,单论蔡琰之颜值,就足够令他们痴狂了。
卫仲道看到这一幕,冷哼道:
“一个女人而已,才华再高又如何还不是男人传宗接代的工具”
“什么才女不才女的,在榻上之时,不都一样”
此话说得粗鄙不堪,与他往日营造的温文尔雅形象,大相径庭。
分明是恼羞成怒,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因为卫仲道刻意提高了音量,蔡府门口之人,几乎都听到了。
很多人也是抱着打不着鹿,不让鹿吃草的心态,纷纷哄笑。
蔡琰与貂蝉二人自然也听到了,不禁怒目而视。
貂蝉不忿,当即回怼道:
“卫仲道,枉你自诩孔孟弟子,难倒就没学过礼义吗”
“当众诋毁一个弱女子,这就是圣人教你的”
“哼!徐公子说你是腐儒,那都是夸你了,依我看,伪君子、真小人说的就是你这 种人!”
“就你,还妄想攀上蔡翁高枝”
“呵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痴心妄想!”
貂蝉声音婉转,清脆动人,但说出的话却是锋利无比,直戳对方心窝。
卫仲道被一个姑娘当众训斥,顿觉颜面尽失。
尤其是,貂蝉还提到了徐然,这更让卫仲道妒火中烧。
卫仲道怒道:
“住嘴,你一个舞姬,安敢诽谤本公子”
“你这么维护姓徐的,他在晚宴的半道偷溜出去,怕不是去与你二人幽会吧”
“噢,难怪你肯为他作证,诬陷崔公子!”
“呵呵,想不到啊,蔡中郎一生清誉,竟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已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蔡邕与貂蝉顿时又气又急。
她们还是高估了对方的底线。
没想到一个读圣贤书的人,竟会如此无耻,当众污蔑两个女子清白声誉。
蔡琰俏脸涨得通红,愤恨地怒视着对方。
貂蝉虽泼辣一些,但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被气得直跺脚。
卫仲道见状,冷笑不已。
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了你的名声!
“咳咳!”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声。
卫仲道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啊!
随即就是一声惨叫。
卫仲道捂着眼眶,身子向后栽倒,倒飞而去。
徐然收回右脚,揉着有些发酸的拳头。
麻蛋,这小子骨头还挺硬,略得手疼。
众人看到这一幕,均是惊愕不已。
众目睽睽之下,这厮居然当街行凶!
刚才他们可是看得十分清楚:
在卫仲道回头的刹那,就撞上了徐然的拳头。
趁卫仲道捂眼之时,徐然又朝他的小腹狠踹一脚,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卫仲道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他那刚挨了一拳的左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了起来。
“姓徐的,你敢打我”卫仲道歇斯底里地怒吼。
他试图爬起来,但肚子痛得厉害,实在直不起腰来。
徐然大步上前,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卫仲道怒道:“你找死!”
说完,他朝着不远处的卫府家丁们嘶吼道:
“都特么死绝了吗没看到你家少爷被打了吗!”
“还不快给我弄死他!”
那几名站在马车旁看热闹的家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被打的是他们的少爷。
少爷出门被打,这要回去之后,他们这些护卫家丁,还不得被扒一层皮
“兄弟们,为少爷报仇!”
一名家丁抄起棍子,带头发起冲锋,其余家丁紧随其后。
徐然瞥了一眼冲来的家丁,理都没理,继续朝卫仲道走去。
卫仲道脸色顿变。
“姓徐的,你……啊!”
徐然没有废话,将卫仲道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
于此同时。
曹仁已一步跨出,挡在了徐然身前五步之处。
他今晚憋了一肚子闷气,正愁没地方撒。
卫府家丁的出现,真是太及时了!
曹仁关爱地看向那群乌合之众,拳头捏得咯嘣作响。
砰砰砰……
啊啊啊……
卫仲道在挨揍,他的家丁们也在挨揍。
众人无比震撼地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望着横七竖八躺着的一众家丁,曹仁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曹仁的武力,在名将如云的三国,只能勉强算得上二流。
但对付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了,武力值已经是严重过剩了。
卫仲道惨叫连连,众家丁躺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被打。
有几个聪明的,直接两眼一翻,假装晕了过去。
曹仁转过身,看到被徐然暴打的卫仲道,忍不住眼皮直跳。
先生下手忒黑啊,专挑腋下、小腹、后腰,这种神经密集的地方下手。
打这样的地方最疼,但却不会致命。
卫仲道被打得满脸流血,却依旧嘴硬。
“姓徐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徐然直起腰,歇了口气。
“看来,要加强锻炼了啊。”
这自顾自地一句话,差点让众人晕倒。
打人的还嫌累了
“有辱斯文啊!”
“太残暴了!”
“姓卫的,也是嘴贱,崔公子的教训就在眼前,忘了”
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灾乐祸。
蔡琰和貂蝉二人,已经看傻了。
两人轻掩秀口,有些不敢置信。
但两人内心却是窃喜不已。
这位徐公子,明明不像个读书人,却又如此地才华横溢。
他似乎与大汉朝的所有读书人都不一样。
嗯,身上有股独特的洒脱之气。
曹仁捡起家丁掉落的一根棍子,递了过去。
“先生,用这个,不略手。”
徐然接了过来,点了点头。
卫仲道双目中流露出惊恐之意。
“郭兄、张兄、王兄……救我!”
卫仲道报菜谱式的喊出一连串的名字。
曹仁恶狠狠地往那一杵, 一帮文人,谁敢上前帮手
虽然他们学习的六艺中,有射、御两项。
但那些只是花架子,强身健体还行,真要动手,可就歇菜了。
“徐公子,气你也出了,该收手了!”
“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被卫仲道点名的几人,只能远远地表示声援。
“让开、让开!”
“大胆,何人竟敢半夜闹事”
“衙门办案,速速避让!”
随着几声呵斥, 一队巡街的衙役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腰挎青铜剑,其余衙役皆手持水火棍。
卫仲道登时大喜,终于见到了救星。
“大人,救命!”
“我乃河东卫氏嫡长子,此人妄图谋害我性命!”
“我卫家与洛阳令宋大人有旧,你们救我,宋大人必会嘉奖!”
生怕衙役们不肯管这事,卫仲道直接抬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洛阳令宋哲。
领头衙役闻言,抬头又看了一眼蔡府匾额,忙唤过一名手下,低声交代了几句,手 下便匆匆离去。
卫仲道擦了把脸上的血水,冷冷看向徐然。
“姓徐的,你要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意图谋杀,按大汉律当斩……”
砰!
回应他的,是兜头一棒。
“啊!”
卫仲道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响起的是一声惨叫。
“大人您都看到了,这人竟敢当着您的面逞凶,这还有王法吗”
卫仲道实在不敢相信,徐然竟嚣张至此。
早知道,他根本不会去刺激对方。
“住手!”
领头衙役大怒,大步上前,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肩膀。
曹仁单手按住衙役的右肩,冷冷道:“退回去!”
衙役奋力挣扎,想要抽出宝剑,但右肩之上如被千斤巨石压住,根本无法提起。
“你是什么人”
感受到对方恐怖的武力压制,在没摸清对方背景的情况下,这名领头衙役也不敢造 次。
他在洛阳城当差十几年,
深知皇城脚下, 一板砖下去,都能砸出一大片当官的。
若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他这个衙役小头领,就算干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