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荒野中的茶摊
午后，顾长乐去市集采买了各种吃食，并去车马驿预约了一辆明日去虞郡的马车。
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有些破旧的衣裳，他又豪掷七两银子买了一件长袍。
他可不想被律言阁的讼师当作县城里来的土包子。
在挑选衣服的时候，他注意到隔壁房间有一套纯白色的半透明薄裙挂在店中。
傍晚的风从窗户中吹了进来，薄裙随风而动，上面缝着的缕缕金丝像游动的荷尔蒙，刺激着顾长乐的感官。
顾长乐感叹，此衣服如果配上雪白的丝袜，穿在绝美的仙子身上，将是何等韵味。
如果月灵犀能早日化形，穿上这个衣服天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会有多么幸福！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老板娘，这件裙子什么价格？”
“二十两！”老板娘给了一个干脆的报价，接着说道：
“小兄弟眼光真好，之前都是卖五十两的，奈何浊西县卖不动高级货，只能折价出售。”
“二十两？”顾长乐有种被榨干的空虚感，这都够一个穷苦人家几个月的用度了。
入夜，晚饭后。
顾长乐盯着正在修炼的月灵犀，一边摩挲着手腕上的储物镯子，一边幻想着月灵犀穿着那条裙子的情景。
“你一直看什么”月灵犀被看得发毛。
“我在想，你化形以后会有多高，多胖。”顾长乐感觉自己嘴角湿润润的，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恶心”月灵犀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顾长乐。
“你化形的进度如何？”顾长乐不依不饶。
“毫无进展！”月灵犀显得有些生气。
“哦”顾长乐转过身，背朝着月灵犀，显得有些失落。
月灵犀看到此景，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之情。
她知道，一个刚过二十岁的男子，守着一个未婚妻，却不能圆房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未化形的小狐狸。
“嘿。”月灵犀唤了顾长乐一声。
顾长乐转过身来。
“那个化形应该不会用太久，也许因为你是纯阳圣体的缘故，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月灵犀感觉有些羞耻，结结巴巴说道。
“yeah！”顾长乐喊了一声！
？？？
月灵犀一头问号。
“我的意思是，太棒了！”
“德性！”
“那等你化形成功后，我们要去哪里生活？”顾长乐问月灵犀，青丘山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如果你比我强，我便留在人世间陪着你，如果你比我弱，就和六姐夫一样，去当狐族的赘婿！”月灵犀认真地回道。
“那我得好好挣钱修炼了！”
“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这是顾长乐第一次送月灵犀礼物。
“哦”月灵犀虽然回答得很简单，但内心却有几分期许。
顾长乐将在成衣店给月灵犀买的白色短裙从储物手镯中拿出，递给了月灵犀。
“不会是那个狼妹子留在储物手镯中的衣服吧！”月灵犀有些生气。
“我下午刚刚花二十两在成衣店买的！”
“败家子！”
月灵犀更生气了！
但她还是将衣服放入自己的储物项链中。
翌日清晨，顾长乐收拾好东西，将一干物品，都纳入了莫折柳给他的储物手镯之中。
他走到司空玄房门前，敲了敲门道：“前辈，准备出发！”
二人一狐，坐上了马车，轻装奔向虞郡。
此行大概要三天三夜，他们可没有叶葳蕤那等宝驹。
正当他们的马车离开浊溪县的时候，身后一双眼睛紧紧注视着他们。
这一路行去，因为靠近边境的缘故，只能见到三五村落。
处处都是荒凉的山地或者茂密的深林。
车夫一路挥着马鞭，哼着小调。
顾长乐则一边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一边同司空玄下着棋。
此情此景，就如同郊游一般惬意。
车行一日，在穿过一片干燥的贫瘠之地后，晚霞如期而至。
舟车劳顿的倦意，包裹着车上的每一个人。
车夫远远望去，一个木棚上冒出阵阵青烟。
中年男人正在摊前煮着茶水。
一名少女坐在他的身后，挠挠这里挠挠那里，好像得了怪病一般。
见到远处有马车驶来，她站起身，来到父亲的身边，显得与正常人无异。
“前面有个茶摊，二位要进去喝一杯茶吗？咱们这走了一天，去歇歇脚吧。”车夫说道。
“去！我老远就闻到茶香了，想不到这穷乡僻壤还有此等好茶！”司空玄立马回道。
马车停在茶摊的不远处，为了不惊着乡下人，顾长乐将月灵犀留在了车内。
茶摊只有一张桌子，车夫豪爽地将桌子让给了他们二人，自己则坐到木棚旁边的一个竹凳上。
见二人坐定，那个少女从桌下取出两个瓷碗，轻轻放在二人身前。
不出片刻，少女单手提着硕大的包浆茶壶，过来给他们斟茶。
在给顾长乐倒茶时竟没有控制好力道，茶水溢出碗边，洒在了桌子上。
她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又给司空玄斟满了一碗。
司空玄捧起茶水，喝了一口，叹道：“好茶！”
“不知道店家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茶叶，就算虞郡的那些大茶楼都不一定有如此好茶！”司空玄赞许道。
“都是自家村里种的，咱也不知道这茶叶的好坏。”中年男子憨憨地回道。
顾长乐也喝了一口，感觉此茶的品质较浊溪县茶楼中的茶要好不少。
“可我怎么喝着像江南越州的龙井。”司空玄的语气中透漏出一丝寒气。
“村里的茶叶是仿着龙井制作的。”中年男子声音也凌厉了几分，哪还有刚才那般质朴的感觉。
“只是咱们这平州穷山恶水也能种出此等茶叶？”没等中年男人回复，司空玄从储物戒中登时取出自己的长剑，指向那中年男子。
“哦，这剑我怎么有点眼熟，难道就是你前几日抢了我们的妖丹？”中年男子此时不再装模作样，撕掉身上的伪装。
此人正是前几日出现在异族盟中的莫折连狄。
他身后的少女也跟着迫不及待地撕掉自己身上的人皮。
顾长乐定睛一看，眼前这人不是莫折柳又能是谁！
“正是在下抢了妖丹，那又如何！”司空玄也不藏头露尾，话未说完，便一剑向莫折连狄刺去。
剑身未至，剑气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