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谢谢
温暖不满足物理只考了八十分，当然也不会满足墨寒对外界的反应只止步在点头摇头。
所以下一步的任务是引导他开口。
“墨寒”
温暖指着数学题目要他讲，墨寒思考了两分钟画了草图开始计算，温暖撑着脑袋看他的侧颜，看他捏着黑色签字笔的手，看他冷漠漂亮的眉眼。
像他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要是个正常人肯定好多人追，不过现在只有她走进了他孤独的世界。
“这么快就算出来了，你真的好厉害。”
温暖顺着他的解题步骤推演解题思路，理科逻辑性太强，温暖会在某一个点转不过弯儿。
温暖从柜子里拿出草莓推到两人中间。
“谢谢。”
她给墨寒挑了最大最红的一颗，墨寒伸手去接时温暖用另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墨寒，幼儿园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要说不用谢。我天天都跟你说谢谢，可你一次都没有回应过我哦。”
墨寒手指紧张蜷缩起来。
“我不为难你，你今天跟我说一个“嗯”就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墨寒把手从温暖手里挣脱出来藏进了口袋里。
“怎么这样啊，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跟我说一句话都不可以吗？”
墨寒很用力摇头又点头，但温暖一点儿都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墨寒，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呢，以后你会遇见不得不说话的时候，没人明白你点头摇头是什么意思，会有很多误会的。”
温暖没有再强迫他，他的态度太坚定，摇头的弧度从没这么大。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害怕。草莓很甜你快点吃。”
因为这个让墨寒感到不安的插曲，墨寒一天都不敢跟温暖互动，草莓更是看都不看一眼，怕温暖又要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开口说话。
唯一的体育课时，墨寒却又闹起了脾气似的不跟温暖走，温暖哄温旸一般靠近他笑着道歉。
“昨天的事我跟你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礼貌冒犯你，是我自以为是为难人，但我都是为了你好对吗？除了昨天我没有让你不舒服过，可以不想了吗，下去晒晒太阳，今天试试打羽毛球。”
温暖这次不止是拉手腕，都要上手抱他的手臂了，墨寒站得笔直嘴唇抿成一条线很为难。
“墨寒，你应该最明白温暖对你没有恶意的。”余笙也伸手够到他的袖子轻轻往外面拉。
墨寒坐在台阶上看同学们上课，不管做什么运动大家都笑着，他却从没感受过那种肆意奔跑的氛围。
温暖分了一副球拍给其他同学，专门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位置让余笙教墨寒打球。
“运动也是学习的一部分，上了大学每个学期都有体育考试，你身体素质跟不上会不及格的。这里没有外人在，不要紧张。”
温暖手把手教他握了球拍。
“你们先玩儿，我和思思去买喝的。”
余笙打羽毛球从没这么累过，全程都在捡球发球，腰都弯疼了。
即便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墨寒都接不到球，越紧张着急越是如此，脸侧全是汗。
“不着急，休息一会儿。”
温暖提着矿泉水坐在墨寒旁边给了他一瓶。
“要跟我说谢谢。”
墨寒点头。
这是目前他表示谢谢的方式。
“现在可以这样，但以后不行。必须要跟我说谢谢。”
墨寒拿着水没有任何动作。
林思思摸到温暖身边拉着她往一边挪。
“你碰人家手的时候好像流氓在调戏纯情的小男生，你爸妈知道你在学校干这种事儿吗？唐老师看见会不会多想？”
温暖喝了一口水。
“所以唐老师和我爸妈问起你和余笙要帮我打掩护，千万不能把我其他的心思说漏了嘴，不然我会被要求转学的。你舍得我离开你吗？没有我陪你一起，你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吗？”
林思思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温暖和墨寒本来清白的都会被批评，那不清白的她和余笙腿都要被打断。
“行了别演了，我肯定站你这边帮你打掩护。但你也不要太过分，唐老师什么场面没见过啊，我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抵不过他亲眼看见的事实。咱们把小心思藏一藏，墨寒被吓跑就来不及了。”
温暖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笑了笑。
“明白明白，以后一定收敛。”
她本来就对墨寒的脸心生欢喜，他现在都会正常表达自己的情绪了，她成为漂亮男生唯一讲解题目的对象能不兴奋过头吗？
体育课上完回教室，墨寒坐在位置上心脏都还在剧烈跳动，他又尝试了一样新鲜的东西。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颗球上，童年的过去的所有让他不安难过的东西全部都忘记了。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温暖用冷水洗了脸都压不住特意，把本子当扇子疯狂降温。
可墨寒依旧穿着黑色的外套不脱。
他不仅不说话，连校服都不用穿。高高瘦瘦的男生穿白衣黑裤特别显腿长。
“你不热吗？流那么多汗都不脱外套，别中暑晕过去了。”
温暖站着双手翻开书本给墨寒扇风，他的头发稍微长一点，被掀开露出干净清澈的眉眼。
凉爽后温暖拆开面包补充体力，最先拿了一块给墨寒。
“你又欠我一句谢谢，记得一定要还。要是你忘了毕业我都要追到你家。”
墨寒斟酌后认真写下“谢谢”两个字推给温暖看。
温暖边笑边把那页纸撕下来。
“你真的很聪明，不过就算这样你也欠我谢谢，要用嘴说才算数。今天这个勉强算你过关了。快点吃面包填填肚子，晚饭还有三个小时。”
他表达感谢了墨寒没有心理负担捏着面包吃。温暖吃很多甜食，面包奶茶牛奶糖果巧克力等等。
“你已经正常交流了，再适应几天就可以跟我们去校园超市买东西，墨寒，你要不要尝试一下中午在食堂吃饭，然后跟余笙回宿舍睡午觉。不要紧张，他全程都陪你。你就是要去适应各种环境和人群，听别人说话交流，对你以后开口说话有帮助。我没有强迫你，等你想尝试的时候跟我说就行。我肯定不会让你不舒服了。”
她也不敢了，就稍微强迫了一点点人家就吓得摇头往壳里钻，小蜗牛探点儿脑袋容易吗？她又不能把壳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