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换
虽然温暖一直被拒绝，但她乐此不疲每天都跟墨寒说话，尤其是“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我们希望和你交朋友。”这句话，因为墨寒在这段关系里是不谙世事被叮嘱不要开门的小孩儿，温暖像门外各种伪装诱惑的狼外婆。
“一直不说话不无聊吗？你已经是年级第一的天才了，不要放不下笔杆子，让手指也休息休息呗。”
林思思余笙受温暖的影响，课间聊天会跟墨寒搭话，买零食也会给墨寒带一份，即便最后东西都回到温暖的桌上。
温暖不死心，晚饭时跑很远买了他收下的那个蛋糕，林思思看她左右手提满了惊呼生活费够花吗，家里条件不错但生活费是固定的。
“我就不能有点其他的零花钱。”
林思思吃着蛋糕奶茶看温暖怎么跟墨寒开口，没有温旸他再没收过东西。
温暖怕墨寒喝不惯奶茶就买了基础口味儿的果茶，放了一点点冰块儿，捧着还有点凉意。
“墨寒，这次不要拒绝了好吗？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和思思余笙一样，我们是可以分享私事的最好伙伴。”
温暖把果茶挂在他桌边挂钩，慢慢把蛋糕推过去。
“求你了，我们当了两个月的同桌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今天你收我的东西，等以后你愿意跟我们来往也可以分享你的零食。”
温暖说了一个晚上，下课时还自作主张把蛋糕装进他书包。
“我看你的试卷还没还人情，你要是不收我心里过意不去。”
不仅如此，温暖抓着他的手把奶茶勾他手指上。
他的手冰冰凉凉手臂很光滑，温暖没跟男生牵过手，第一次碰别人心里有点紧张。
“不许扔掉啊。”
墨寒坐上车，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被女孩子碰过的手。
“小少爷是在学校交朋友了吗？”他不可能自己去奶茶店买东西。
“交朋友是好事，上了大学可以和朋友去参加课外活动。”
朋友？温暖算是他的朋友吗？
墨寒躲在房间吃蛋糕喝果茶时有人闯进来。
“你是不是在学校有好朋友了？”
没被藏起来的东西被母亲看到，墨寒有些手足无措，站起来往后缩。
女人笑着笑着就哭起来，她会给孩子买零食，但来自于同学的零食他没吃过。
“我明天去超市买零食你带到学校分给同学吃，等你生日时邀请同学来家里吃饭给你唱生日歌。放假周末也能跟同学约着出去玩儿，你就能慢慢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墨寒对母亲的靠近表示抗拒，因为她对小时候的自己忽略太多，不需要拥抱的时候来抱他，他很不习惯。
“阿寒，我是最爱你的妈妈，你不要怕我不要恨我，以前是我的错忽略了你，以后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
已经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的儿子都不看她一眼，忽视时间久了，等她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孩子已经确诊了自闭症，医生说长时间不开口说话可能会影响语言功能，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孩子重新说话的那天。
“阿寒，在学校试着跟同学开口说话交流好不好，大学的环境和高中不一样，不说话是不可能的。要是有朋友陪着你我也能放心些。”
第二天唐越接到了墨寒家长的电话，对墨寒在学校交到朋友的事惊喜得语无伦次，唐越不知道她说的朋友是谁，但和墨寒来往密切是只能是温暖。
唐越趁下课时在教室外面打探，温暖撑着脑袋面对墨寒，应该是在跟他说话。
墨寒能恢复正常肯定是好事，可他毕竟不是正常孩子。
墨寒看母亲把零食往书包里塞时犯难要怎么分出去。
“书包里放满了这些就提着，跟大家分着吃多交一些朋友。”
到学校门口墨寒把书包抱在怀里，进教室时感觉到了异样的眼光。
墨寒总是一身黑，书包从来规矩背在后背，从今天这个姿势看包里装了不少东西。
“你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带零食要给我们分享啊？”
墨寒捏着书包带不敢动弹，妈妈说吃别人的东西不还礼没礼貌，他必须要把东西还给别人。
做了一天心理准备的墨寒在晚自习课间在桌子底下把零食一样一样往温暖桌上放。
温暖写作业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墨寒紧张得手都在抖。为什么妈妈买的零食那么小一个，要拿好久。
“墨寒！”
温暖又惊又喜，这说明墨寒对外界的感知是正常的，只是不爱说话。
墨寒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自己的桌上也放满了糖果巧克力等等。
“是要分给同学们吃吗？是的话你就点点头或者嗯一声，不然我不知道你带这么多东西是什么意思，我不当没礼貌的人。”
她在引导他做进一步的反应，点头摇头也比不说话要好。
“抓紧时间做选择哦，上课还没把东西分出去我们俩都没法写作业。”
林思思更是胆大到反身趴在墨寒的书桌上盯着他看，能看到他点头说话好像比做作业要重要点。
墨寒同为男生，意会到他焦虑得发颤的眼睫毛和神情。
“同学们，墨寒请大家吃零食了，大家快点过来挑自己喜欢吃的。”
一听是墨寒请吃零食，除了没在的其余人都围到了温暖桌边。
墨寒尽量往墙壁那边靠，同学道谢的声音络绎不绝他却不敢回应，妈妈说除了给他蛋糕的同学是重要的朋友，其他同学也是特别的存在，他们或多或少会在学校给予他帮助。
“墨寒怕不够分买了特别多，每个同学都有份儿，大家多拿一点儿。”
零食分完温暖只吃到了一块巧克力，但嘴角的笑也压不住，这位什么都懂啊，比她预想的糟糕情况好多了。
“墨寒，谢谢你的巧克力，你跟我交换了象征友谊的零食，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以后多多指教，尤其是物理方面多帮忙，我想考最好的大学物理可不能再拖后腿。”
人群散开墨寒也不那么紧张了，端正坐好用余光看到温暖含着巧克力在笑。
蛋糕和奶茶都是她送的，应该给她最多巧克力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