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活在男主回忆里的炮灰工具人(15)
而男主爹也确实没有脱离宁安的预判,从入学开始,小动作就没停过。
他在1956年上小学一年级,1959年,三年级都没上完就辍学了。
小桔子随口给宁安说了几件男主爹干的事:
一年级,他欺负年龄比他小的同学,一个小姑娘,他要抢人家的铅笔,又要给自己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说他不是抢,那根铅笔本来就是他的,是被这个小姑娘偷走了,他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一群不知真相的小孩跟着瞎起哄,管那个小女孩叫小偷。
小姑娘被吓得哇哇大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说一句:“我没偷。这是我的铅笔。”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谁的声音大就听谁的,哪怕大家可能心里也清楚,这个人说的应该是假的,但不耽误他们跟着凑热闹。
就在男主爹得意洋洋,想要继续搞霸凌的时候,小桔子给他贴了张真言符,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是你的铅笔又怎么样,我就要说是我的,我不但要抢你的铅笔,还要让大家都骂你。除非你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乖乖的孝敬我!”
这番言论直接震惊全班。
连被冤枉的小姑娘都停止了哭泣。
清白和正义它自己就回来了。
有同学悄悄去找了老师,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师也很惊讶,就问男主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主爹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打算都说了出来。
他抢东西,冤枉人,就是想把这个家境比较好的女同学吓怕,以后就能一直欺负她,抢她东西,还让她回家不敢告状。
老师抄起教鞭就是几鞭子,让男主爹到太阳底下去罚站。放了学又跟着去了他家,找到家长反映情况,亲眼看着男主爹又被家长打了几棍子才离开。
他还拐弯去了趟小姑娘家,和她妈说了说情况,让她注意开导孩子,有委屈不要憋在心里。
小姑娘虽然性子软,但是她爹妈都不是软柿子,她爸去了一趟男主爹家,盯着男主爹又挨了一顿打。她妈放学去堵人,亲手把男主爹打了一顿。
男主爹第一次出手搞霸凌就遭遇了滑铁卢,老实了一段时间。
二年级,他因为年龄大,个子高,当上了体育委员,负责放学整队。
有了点小权力就开始滥用,不用敲打这个,就是踢一下那个,说人家排队不整齐。有时候确实是不齐,有时候就是他故意整人。
就在他下狠劲要踢一个女同学的时候,小桔子帮了他一把,直接让他滑了一跤,原地劈叉。
男主爹的惨叫响彻校园。
他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
三年级,他怂恿班主任的儿子,一个跟着爸爸来学校的四岁的小孩,去拽女同学的裤子,被班主任抓了现行。
男主爹还以为这次也不过是挨顿批评挨顿打的事,却没想到,班主任对这件事情极为重视。
好家伙!教唆他儿子犯流氓罪,这是想要他儿子的命啊!
虽然现在还小,才4岁,被人抓住顶多是批评几句打几下,但是如果他以后也这么干呢?那不是迟早要吃枪子!
他实在没想到,在他教的学生里,竟然有这样的败类!
这一次,因为班主任的坚持,男主爹直接被开除了。
宁安听完,也只能说一句活该!他被开除真的一点不冤!
“原世界里他也是这样的人吗?”
小桔子说:“一二年级的事也发生了。58年他跟着他爹进城,插班上了3年级,到了城里以后,他的本性有所收敛,毕竟人家都是真正的城里人,他是外来的,不敢嚣张。后来又到了谢家,被谢长德和彭薇教导,虽然本性应该是没变好,但是他至少学会了伪装。”
顿了一下,小桔子又说道:“最令人气愤的是,65年的时候,这个人上高二,那时候,五反四清运动搞得轰轰烈烈,谢长德就意识到形势不好,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建议他离开学校,先找份工作干着,从谢家搬出去。这真的是为他考虑,他也接受了这个建议,在谢长德的帮助下找到一份工作。但是他却怀恨在心。”
“他凭什么恨?”
“因为谢晏上了大学。而谢长德却让他辍学,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和蔑视。凭什么谢家的孩子可以上大学,他就只能辍学呢!哪怕后来的形势发展证明了谢长德的前瞻性,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他辍学找工作的时候,谢晏在大学也办理了休学。那时候沪大还是五年制,谢晏正好该上大五了。原主在上高一,也办理了休学。因为局势不明,谢长德和彭薇就让他们在家里待着。”
“他不会还恨谢晏和原主可以在家待着,而他就得去工厂干活还得搬出去吧?”
“是的。这也是他心里不平衡的点之一。他嫉妒谢晏和原主。”
“他凭什么和人家自己的孩子比?谢家已经养了他多年,他离开学校不去工作,还想让谢家接着养他不成?真是太无耻了。他和原主也不能比,原主是谢家正儿八经收养的孩子,他又不是!”
“谢长德和彭薇让他搬出去,还有一点考虑,就是他那个时候已经18岁,原主也15岁了,老太太已经去世,他们怕这个人继续住在家里会对女儿造成不好的影响。老太太和男主家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这点关系在谢长德和彭薇这里什么也不是。”
“后来呢?”
“66年初,形势更乱,谢长德和彭薇也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一开始,学校里文斗武斗,分了好几派,但是彭薇因为已经离开学校好几个月了,还真没被人想起来。要不是男主爹举报,她还是有可能逃过一劫的。就因为男主爹,彭薇和谢长德都被带回学校隔离审查,而且,他们俩休病假的行为,还被扣上了资产阶级享乐主义的帽子,受到的批判更多。”
“整天挂着牌子在校园里游街,市民也涌入校园去观看,在一边指指点点,开大会的时候还要挨打。游街结束就去拔草,风雨无阻,校园各个角落,只要是长草的地方,就被拔的一干二净。”
“从66年到68年,他们过了两年这样的生活,一直到68年被下放。两口子本来是要跟谢晏和谢宁安断绝关系的,但是谢晏和原主都不同意,一家人就该同甘共苦,他们俩留在城里,父母那边有什么事他们都顾不上,那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起去下放。”
宁安叹了口气。
个人的命运裹挟在时代洪流里,真的是无可奈何。要是再倒霉的遇上一两个坏人,那简直不要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