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在得到了伊莎小姐的评价后, 布鲁斯觉得应该听从芭芭拉的建议，去阅读那篇文《我是你的影子》。p> 据悉，这个名叫“懒得起名”的作者其实是为了锻炼自己英语水平才开始写文的，她的中文版总会提前发出, 而英文版则会在她本人翻译过后再给她的朋友修改病句后发布。p> 也因此, 她中文版的文章进度是高于英文版的, 于是有些粉丝甚至会开着翻译器去啃生肉。p> 精通多种语言的蝙蝠侠当然是决定直接去看中文版，作者的母语肯定比练习用的外语翻译更有韵味。p> 然在做好了看到一些少儿不宜内容的准备后, 布鲁斯毅然点了进去。p> 于是他就发现，在这个芭芭拉强推的文章里, 蝙蝠侠和布鲁斯别说上床, 他看到二十八章, 这两个连手都没牵过，甚至很多他们都不长出现在一个场景里。p> 但与之相对的，这两个人的关系却显示得更紧密，在文章里明确提到他们是彼此“灵魂的另一半”。p> 这篇文完全在布鲁斯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事实上他和蝙蝠侠也确实是“灵魂的两面”。p> 但布鲁斯总觉得，这个作者似乎想搞个大的, 她的文中似乎总有各种奇怪的伏笔和氛围。p> 最后, 这篇文章在第三十一章 , 两个人还是手都没牵过，但剧情最后蝙蝠侠遇上了一个致命陷阱，随即文章戛然而止。作者说这篇文将有多个结局, 她要酝酿一段时间，之后会将多个结局的中英版一起放出。p> 而在这个时间里, 这位“懒得起名”作者在一个中文备注为“扣功德，慎入！”的合集里丢了一篇小小的中文短篇, 看上去像是练手的。p> 布鲁斯会怕吗？p> 笑话！p> 他连自己的水仙文都看了，不仅看他还敢写！这么多天来阅文如此之多，已经没有什么能对蝙蝠侠的精神造成冲击了！p> 布鲁斯无所畏惧地点进了合集，看见那个命名为《看了被创死别骂我》的文章，看见下面的两个tag分别是蝙蝠侠和罗宾。p> 几乎是立刻，布鲁斯就想退出去，他的瞳孔在地震灵魂在出窍。p>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罗宾才几岁啊？这文章里面的蝙蝠侠真该被丢去黑门监狱！p> 阻止布鲁斯离开的，是他记得这个作者说过自己不会写车，以及更重要的――这篇文下面写着的无不可描述内容。p> 重复一遍，在韦恩大厦办公室而不是在庄园，用断网设备看文而不是联网是个很好的选择。p> 不然要是今天的这个行为被提姆发现了，画面会非常尴尬，老父亲的尊严将无所遁形，搞不好提姆还要给吓死。p> 为什么迪克没事？因为当时蝙蝠侠刚收罗宾的时候，媒体报纸骂蝙蝠侠变态恋童癖的可不少，很长一段时间迪克出门的时候都还被人拐弯抹角地询问是否需要法律援助p> 而迪克，在明知道可怜老父亲风评被害后，依旧雷打不动地穿着他的绿鳞小短裤打架，让布鲁斯的脸皮也被迫厚了起来。p> 简而言之，迪克是见过大场面的，且清楚地知道老父亲就是个闷骚，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没准还会拿去和他的前女友们开玩笑吐槽，或者找上来消遣老父亲。p> 胡思乱想间，布鲁斯依旧点进了那篇文，发现内容居然出奇正常，感觉就像是很普通的夜巡和家人的相处，看不出一点暧昧。p> 不愧是写清水文的作者，可以信任。p> 估计最后的创人应该也就是罗宾或者蝙蝠侠突然表白什么的吧，反正没有实质描写，这个冲击布鲁斯还是能承受住的。p> 毕竟当年哥谭报纸和媒体的抨击和猜想可远比这个小姑娘写得更激烈。p> 抱着这样的想法，布鲁斯放下警惕，继续翻看。p> 文中的罗宾渐渐从一开始只是乖乖跟着蝙蝠侠夜巡，到闹脾气，会抱怨蝙蝠侠，会和蝙蝠侠吵架，甚至当街用他丰富的词汇在任务过程中怒骂蝙蝠侠。p> 这让布鲁斯想起了杰森，在杰森牺牲前，他们也曾度过了这样的一段时光。
布鲁斯继续看了下去。p> 文中，因为罗宾的碎碎念，蝙蝠侠在拆炸弹的时候出了差错，刺目的爆炸火光中，夜翼出现了，他打趴了受伤的蝙蝠侠并给他注射了某种药物。p> “你该清醒过来了，蝙蝠侠。我们得立刻离开这，很快这里全部都要炸了。”p> 文中的夜翼拖着蝙蝠侠离开现场，沉痛地说。p> “对于你儿子的逝去，我感到很遗憾，但你不能为此沉浸在虚无的幻觉里。”p> 文中的蝙蝠侠勉强回头，看见半透明的罗宾被留在了即将爆炸的工厂中央，脸上罗宾的面具破碎掉落，露出蝙蝠侠逝去儿子的脸。p> 他脸上属于孩童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怨恨。p>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文中的蝙蝠侠读懂了他在说什么。p> 死去的儿子说：“爸爸，为什么杀了我的小丑还活着？”p> 随
后，文中蝙蝠侠穿着罗宾衣服的儿子幻影，在刺目的爆炸中彻底消失了，文中的蝙蝠侠因为重伤和难过昏迷了过去，文章结束。p> 文中的蝙蝠侠昏迷了，屏幕外的蝙蝠侠还痛苦地清醒着。p>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给这个合集和文章起那个名字了，他被这篇文章刀得痛苦不堪。p> 在前面看文的时候，布鲁斯就隐隐约约觉得里面的罗宾很像杰森，以至于他下意识地把那个罗宾当成了杰森带入，由此幻想杰森如果还活着和他夜巡情景。p>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么个刀子结局，再一次失去了爱子的痛苦险些杀死布鲁斯的心。p>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p> 谁会喜欢看和写这种东西？！p> “好！写得太好了!”p> 看完文的杰森起立鼓掌。p> “除了骂人词汇有待提高以外，别的都太棒了！”p> “最好再让这个罗宾身上出现被撬棍打的痕迹！”p> “晕过去的结局有点可惜，能看到蝙蝠侠抱头痛哭就更好了！”p> 程晓玉觉得良心隐隐作痛：“不太好吧。”p> 你对自己和你爹也太狠了吧。p> “有什么不好！”杰森瞪过来，眼圈红红的，“我不能现场骂那个老蝙蝠，我也看不到他为我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看看文爽一下都不行了吗？”p> 程晓玉哪敢触杰森的创伤，只好顺着他说：“怎么不行，当然行！您是最行的！就是不是你之前说不能写得太明显以免被蝙蝠侠发现嘛。”p> “切，难道那个老家伙还会来看自己的同人文吗？”杰森冷呵一声，“就算找也没关系，你只打了蝙蝠侠的罗宾的单独tag，这两个tag每天各自上万篇文，就算有千分之一的可能那个老家伙自恋地跑同人网站搜自己tag，看见你这篇的可能性也就万分之一。”p> “额”程晓玉从手机前抬头，面色复杂，“杰森，有个评论，嗯委婉地表示我不应该消费死者，尤其是未成年死者。”p> “说我这种以他人死亡来快乐的行为很过分。”p> “是我一定要你写的，所以这人骂的是我。手机给我，看我输出！”杰森气得牙痒痒，夺过程晓玉的手机开始输出。p> 摩诺：“要我查”p> 杰森：“不用！摩诺你不要插手！我要自己怼回去！”p> 气死他了，怎么他作为死者本人点个让自己爽一爽的文都要被骂！p> 程晓玉揉了揉摩诺的头：“一吵架就扒人家个人讯息是很不好的行为哦。”p> “明白了。”摩诺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关注，跑去楼下找达米安一起给彼得猫猫梳毛了。p> 布鲁斯忍无可忍，他甚至抱着身份暴露的风险联网顶着马甲去那个作者的评论区，尽可能委婉地表示这种消费死者的行为令他不适了。p> 没想到有一个陌生账号秒回：“我找作者点的文，我就是想看这个内容你有意见？”p> 看来这个人就是帮作者修改英文版病句的朋友了。p> 布鲁斯：“我认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逝去上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尤其是建立在一个牺牲的英雄上，这更不好。”
作者朋友对此是连珠炮似的一串回复：p> “那你就点出去看看标题和合集，都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是要进来，被创到活该！”p> “而且谁说罗宾死了？那哥谭每天晚上在那个黑漆漆家伙身边转悠的是什么？”p> “既然罗宾没死，为什么不能写来开心一下。你要是觉得我这是诅咒，建议你去隔壁别的tag看一下，写死掉一个人的文章多得是，你一个个骂去啊。”p> 布鲁斯感到无力：“现在这个是三代罗宾，死去的是二代罗宾，哥谭都知道。”p> 作者的朋友乘胜追击：“蝙蝠侠亲口说过二代罗宾死了？是那个绿色疯子说的吧！你们就宁愿相信那个绿色疯子不信蝙蝠侠？而且就算他死了这篇文又怎么样？我朋友这篇文哪里拿二代罗宾的死亡娱乐了？我这篇文里哪里说过写的是二代罗宾？为什么不能是初代罗宾！”p> “看清楚了，这篇文章里写的是蝙蝠侠的儿子披上了罗宾的衣服，不是说罗宾死了懂吗？真正的罗宾变成夜翼了！而且现实中罗宾不是蝙蝠侠生的儿子他自己亲口说的！现实中蝙蝠侠的儿子又没死，甚至可能不存在，为什么我不能点这个文？”p> “多看点哥谭的新闻吧！你这个蝙蝠侠和罗宾的假粉！”p> 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确实，他在身为蝙蝠侠的时候关于“罗宾是否是他儿子”的回答都是“不”，目的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们――毕竟如果蝙蝠侠的儿子和布鲁斯韦恩的儿子同时增长那就太明显了，加上罗宾们也绝对不会在外面喊蝙蝠侠“父亲”，所以哥谭普遍的看法也是“罗宾是蝙蝠侠的小助手”，认为他们应该是导师和学生的关系。p> 那要按照这个作者朋友这么说确实没有问题，毕竟是蝙
蝠侠自己亲口说没他没有儿子的！p> 接下来作者朋友回复的评论一条条刺在布鲁斯的心上：“就算如你所说，这篇文里的是二代罗宾，那么请问，内容有什么问题？”p> “他死掉了，而杀了他凶手还在阿卡姆呼吸，蝙蝠侠在他死后没多久迅速换了一个新的罗宾，如果我是二代罗宾，我爬出坟墓我也要讨个说法！”p> p> 布鲁斯痛苦地捂住了脸，任由平板跌落地上。p> 他承认这个作者的朋友骂得对，他是凭什么觉得杰森不会恨他？p> 杰森，杰森p> 布鲁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的儿子真的如同文里一样质问他，他又该如何回答，如何平息他儿子的怒火，如何弥补他的过错？p> 布鲁斯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种很多种办法，最后所有的想法却只能随着叹息和泪水消散。p> “杰森”p> p> “哈，我赢了!”p> 杰森停下打字的手，气喘吁吁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p> “我就说他妈的，我凭什么不能质问他”p> “你说你，吵架吵着吵着给自己气哭了是怎么回事。”p> 程晓玉递过去早已叠好的纸巾，等杰森心情平复下来。p> “我不管！”杰森接过纸巾胡乱地把脸一擦，“那家伙没话说了，我就是赢了！”p> 程晓玉只是继续叠着纸巾递过去：“嗯。”p> “我一定要那个布鲁斯好看！我一定要当面质问他！我他付出代价！我要证明我才是对的！”p> “嗯。”p> “对不起。”杰森吸了吸鼻子，“给你惹麻烦了，你那篇文删了吧，省得又有人骂你。”p> “多大点事，不及我画室老师骂我半分强度。”程晓玉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反正本来就是写给你看的，他们怎么样我不管。”p> 程晓玉又等了一会儿，拍了拍杰森的肩膀：“下去吃东西去不？我有点饿了，等等吃什么？我想吃披萨，点我们上次吃的哪家怎么样？”p> 杰森：“好，点两个，记得一个荤的一个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