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逆境中的领袖
那名修炼犯人满怀感激地瞥了吴昊一眼，心中暗赞此子义薄云天，居然主动站出来替自己承担这份责难。否则今日能否安然返回囚室都成了未知数。然而转念一想，吴昊紧接着将面临的残酷惩罚又令他忧心忡忡。
其他修炼犯人们也都惊讶地转向吴昊，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于公然承认自己对卡尔有失敬之举。人群中不禁窃窃私语：
“唉，这小子真是傻大胆。如果不主动承认的话，或许卡尔等人还未必能查出是谁，说不定还能侥幸躲过一劫。如今他这么做，只能祝他自己好运了。”
“奇怪的是，不知为何，我隐约感觉这小子好像并不惧怕卡尔这些人。而且你们仔细看看卡尔这几个人今天的反应，我觉得这个小伙子恐怕并非寻常之辈。”
卡尔的手下弟子见到吴昊，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至极，仿佛喉咙里卡了只苍蝇，嘴巴动了几下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毕竟昨晚他们就已经见识过吴昊的实力，面对这位连自家老大都敢反驳、甚至能让其吞下唾沫的人物，他们又能拿他怎么办？
众修炼犯人看着眼前的场景，满面困惑，对于吴昊的好奇心更是达到了难以抑制的程度。平日里他们一个个骄横跋扈，对所有人都显得痞气十足，如今面对吴昊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畏惧。
吴昊再次微笑，又问：“你就没什么想补充的吗？”
在翠霞宗的地牢之中，卡尔麾下的那位弟子连连后撤，眼神祈求地瞥向卡尔寻求援助。然而卡尔却只是仰首望天，对此弟子的困境置若罔闻。面对修炼有成的吴昊前辈，他实在是无计可施，唯愿此人莫将自己的霉运引来己身，在这众多同门面前丢尽颜面。
那弟子见卡尔完全无视自己，心中愈发恐慌，忙对吴昊前辈说道：“昊……前辈，弟子知错了，弟子给您赔罪，弟子……”
“你哪里错了？我并未看出你的错误所在，身为弟子守护师门荣光乃是本分。”吴昊轻轻摩挲鼻梁，随后径直走向卡尔，冷声道：“你弟子欲对我出手，似乎对你极为不满，你有何打算应对？”
卡尔心头一震，苦笑连连，未曾料想此事最终还是牵连至自身。吴昊前辈欲对自己动手，他又该如何是好？只好赔笑道：“昊前辈，犬子无知，请前辈海涵，切勿与他一般见识。还不快来给昊前辈磕头认错。”
那弟子倒也乖巧，立刻来到吴昊面前连连叩首赔罪。
地牢内的修士们皆瞠目结舌，难以相信昔日横行霸道的卡尔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如此低声下气、不顾颜面。这些人个个心思敏锐，瞬间便猜出吴昊与卡尔之间必有昨日之事——想必卡尔曾试图欺凌吴昊，不料反被吴昊以高深修为教训一番，从此彻底折服。
卡尔感受到四周修士的目光，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平生从未有过今日这般颜面尽失的时刻。
吴昊冷冷一笑，道：“仅磕头道歉可还不够，既然我已表明要教训你，若不教训一番岂不是让人说我丢了脸面？”
卡尔倚强凌弱、无缘无故欺侮同牢修士的行为，令吴昊极度反感。决心借此机会，让卡尔当众颜面尽失，免其日后仍不知收敛，嚣张跋扈。
言毕，吴昊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踢在卡尔身上。卡尔尚未回过神来，又接连挨了三脚，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
卡尔惊惧交加地瞪着吴昊，虽愤懑在胸，却又不敢言语。他已无颜面对四周那些修士。他深知，此刻他的威严与颜面，已被彻底践踏殆尽。
往后即便他依然能够欺压这些地牢中的修士，但也必定会畏惧三分，底气大不如前。这些修士在看待他时，恐怕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满溢恐惧与敬畏，因为他们已经亲眼目睹了他的挫败与无力。
随着他在这些修士心中的地位下降，未来或许会有更多人挑战他的权威。在这个地牢之中，聚集了不少凶顽之辈。他们之所以臣服于卡尔，除了他的修为高强之外，还因为他那一往无前、无人能敌的战绩。如今看到他被人打得狼狈不堪，如此不堪一击，这些人之中必然有人会跃跃欲试，挑战他的地位。一旦挑战者增多，那么卡尔在地牢内所建立的统治地位，恐怕也将随之烟消云散。
这些因果纠葛，吴昊自是早已洞悉于心。他所追求的便是此刻的局面。虽然在某种程度而言，囹圄之内几无大道之士，不值一提，然而卡尔之举实在逾矩过分。吴昊在此坐镇，既能制衡卡尔，令其不敢肆意妄为，然则自己转瞬之间便将离去此地。
“惊世骇俗啊！难道我眼花了不成？那少年对卡尔竟敢想动手便动手，而卡尔竟连还手都不敢。”
囚徒们皆震惊得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过了半晌，才有人大着胆子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那位曾受吴昊庇护免遭卡尔欺凌的囚徒，既满怀感激又充满艳羡地注视着吴昊。感激的是，若非吴昊担下罪责为其出头，今日自己恐怕免不了遭卡尔手下的重创。艳羡的则是，在这囚牢之中横行霸道的卡尔，竟会卑躬屈膝如犬，他何尝不想成为这样的人物？
同样抱持感恩之心的还有先前被卡尔粗暴摔在地上的那个人。若非吴昊突施辣手对付卡尔，以其当下恶劣的情绪，恐怕此人早已被打成重伤。
吴昊轻轻摩挲鼻梁，淡然言道：“罢了，我出手已毕。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待到我何时想再教训你时，自然会来找你。”
此言再次令卡尔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意思？‘等我何时想教训你，再去找你’，这分明是对我的赤裸裸蔑视，甚至无视！但我除了愤慨，还能有何作为？”
三十载风雨洗礼，这还是他卡尔生平首次品尝这般无望与苦楚。
“罢了，修行之人总该遵循最基本的道义底线。往后你还需收敛些，少去欺凌这些囚徒，至少别做得太离谱。” 吴昊又言。
此话犹如春风吹过冰封大地，引得囚徒们纷纷拍手称快。多年来他们饱受卡尔欺压，而今吴昊的话语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哈，等了这么些年，总算盼来了收拾卡尔的人。回想那些年遭受他的无数次羞辱，心中真是痛快无比啊。”
“今日卡尔算是颜面尽失，往后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像过去那样对我们颐指气使！”
……
卡尔虽狡黠狠毒，但却明晓权变之道，知晓何时应攀龙附凤，否则也不会成为艾丽丝父亲麾下最为倚重的亲信之一。他清楚自己根本无力对抗吴昊，因而恭维讨好才是上策。
“尊驾之意，卡尔必谨遵不悖。从此往后，这位天兄便是我们囚室的大师兄，所有人必须唯其马首是瞻。谁若敢与其作对，卡尔定会第一个严惩不贷。”
囚徒们已然洞察吴昊并非丧尽天良之辈，由他出任囚室之首，远胜于继续忍受卡尔的威逼压迫。众多囚徒纷纷发声表示拥护。
吴昊淡笑一声：“嘿，你这认错的态度倒是转变得挺快。不错不错，有这份能屈能伸的韧劲儿，未来前程无可估量。”
卡尔自然察觉到吴昊话语间的讥讽之意，但他不敢有所反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承蒙吴师兄谬赞，在下日后的修行之路还需仰仗师兄提携。”
吴昊并未给卡尔留任何情面，冷声道：“提携你？我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那是你宗门长辈的事情。但待我出关之后，必定会找你宗门那位长老及其爱女清算前仇，希望那时候你已出关，而你的宗门长老还能保有教导你的修为。竟敢指使其弟子在囚禁之地对我下手，你们的胆魄倒是不小。”
卡尔心中一阵紧张，深知吴昊实力深不可测，若是真的找上宗门长辈，必定会给后者带来极大的困扰。当下暗自决定，必须尽快通报宗门长老，让他提前有所防备。
正当卡尔思索之际，只听得吴昊再次开口：“你恐怕正盘算着立刻将此事告知你宗门长辈，让他们早作准备吧？你尽管去通报好了，我若要对付一人，即便是布下天罗地网也是徒劳。你最好还是转告他，放弃无意义的抵抗，拿出真诚的态度来，或许我会看在心情好的份上，饶过你们宗门。”
话毕，吴昊径直走向庭院一角，那里正坐着那位传闻中与之接触必遭灾祸的神秘老者。
一名好心的囚犯见状不禁出言警告：“你要过去跟那位老者搭话吗？他可是个灾星，接近他必遭不幸，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无妨，如今已是修炼界昌盛的太初纪元，怎么还会有人相信那些陈旧的忌讳呢？我瞧他与我皆是东方修士出身，不禁起了交流之心。”吴昊回应道。
几位囚犯见状纷纷上前试图劝阻吴昊，然而吴昊因为惩治了卡尔这个囚室恶霸，对他颇有好感的囚犯不在少数。
坐在角落的老者显然已经听见了犯人们的劝诫，他瞥了众人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旋即再度转过头去。
吴昊并未理会犯人们的好心劝告，执意朝那位老者走去。当他第一眼看见这位老者时，立刻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不同凡响的气息，其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吴昊推测，此老者定然亦是一名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人物，他愈发渴望能与其深入交流一番。
目睹吴昊坚定前行的身影，卡尔的小弟低声说道：“这家伙真是找死，居然主动招惹那样的人物，正好便宜了我们。”
卡尔连忙踢了那小弟一脚，并厉声喝止：“给我闭嘴！万一这话被他听到，你还想活着出去吗？”
那小弟顿时不敢再多言，心中暗自感慨，这吴昊果真非同小可，连自家宗门中无人敢惹的老大都会对其畏惧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