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思睿爷爷见老伴要去浇心叶球兰的水，提醒道：“注意点，不要把你孙子的爱心花给养死了。我给你拿眼镜，咱们再看看他写的养护技巧。”
思睿奶奶点头：“行，我从来养植物没这么大压力过，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宝贝孙子的计划搞砸了。”
这时思睿爸妈打来视频电话，询问两位老人在家干什么。
思睿奶奶：“给你们儿子养爱心花，我跟你们说，你们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哦，妈，您是怎么知道的？”思睿妈妈问。
思睿奶奶：“让我给他养心叶球兰，每次和我们联系都要问长得怎么样。”
“不仅问，还要看看才放心。”思睿爷爷补充道。
思睿妈妈脸上浮起忧虑：“他这个年纪有喜欢的女生很正常，就是希望这个女生可以善良一些，第一次喜欢人，一般都会比较用心，如果受伤也会比较严重。”
“爸妈，您二老见过这姑娘吗？有没有去过我们家，或者去小歌家。”思睿爸爸问。
思睿爷爷：“我们怀疑是新搬回娘家那个□□源闺女，但也不太确定，就是觉得走得近，可他们仨一起读书，走得近也正常。”
思睿奶奶：“怀疑什么啊，就是那小丫头，长得这么漂亮，成绩好，性格也好，我们思睿喜欢她呀，不会受委屈的。”
思睿爷爷和老伴说：“你这不严谨，思睿都没和你说过喜欢的人就是佳佳，你就确定是这丫头啊！万一不是呢？”
思睿奶奶：“思睿没说，难道我自己还不会看啊！是你粗心大意没有察觉出来，还说我不严谨。”
“爸妈，您二老别争了，小孩子的事情让小孩子自己去做，您们就等着他以后给您们带孙媳妇就行。”思睿爸爸眼看两位长辈要吵起来，赶紧出声缓和气氛。
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话题主角帅思睿和戈歌中午回宿舍洗头，回教室看见梁佳和新同学易庹翔面对面趴在桌上睡觉，易庹翔的嘴唇距离梁佳额头看起来不到十厘米。
帅思睿心底的酸醋味一下子全部沸腾起来，脑子里放电影似的闪过一幕幕梁佳对易庹翔的无微不至照顾，气得扭头离开。
戈歌赶紧过去摇醒梁佳，后者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问：“干嘛？”
戈歌：“你都要把人气死了。”
梁佳歪着脑袋，脸上写满了疑问。
“我和你说不清楚，总之，你以后注意一下和异性保持距离。”戈歌把梁佳拉起来，催促道，“快点，去走道。”
梁佳整个人还没清醒过来，半天愣着没动。
最后，戈歌直接搂着她肩膀，把人推出去。
一看见帅思睿，梁佳浑身的精气神都回来了，困意也自动消失了。
虽然没看见脸，但是通过背影，梁佳就发现了帅思睿情绪低落。
梁佳扭头悄悄问戈歌：“他怎么了？”
戈歌朝帅思睿那边给梁佳使眼色，示意她自己去问。
梁佳轻轻走到帅思睿身边，仰起头看着闭上眼睛、神色哀伤的人，一边抬手轻抚他的背，一边关切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帅思睿睁开眼睛，偏过头深深地望着她。
即使想过她会喜欢别人，当这一天有可能会来临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梁佳先一步转移了视线。
帅思睿回过神来：“我没事，刚刚想到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绪有点失控。”
梁佳：“可能会发生的事，那不就是还没发生吗？可以竭尽全力去避免发生的可能啊。”
“但这些事不是外力可以阻挡，也不可能依靠我单一力量可以避免。”帅思睿目不转睛看着梁佳的脸，仿佛上面写着他问题的答案。
梁佳轻轻拍拍帅思睿的背，温言细语道：“人力不可及的事，只要做了最大的努力，其他的就交给上天安排吧。”
两人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接送轮椅女孩往返教室和宿舍的任务轮到了高三九班，帅思睿和戈歌打头阵。
看到身体遭受命运的摧残依然坚强微笑面对生活的女孩，帅思睿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人生的打击多种多样，不该这么一蹶不振，所以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但是他表现出来的，还是情绪低落。
这几天，帅思睿发现梁佳非常担心他，在教室总是有意无意回头看他，他很享受这种被她特别留意的感觉，所以心情就舍不得好起来。
戈歌看着好兄弟连续状态不佳，半天不翻一下书，啧啧感叹道：“没想到我老妹魅力这么大，一个小小举动，把你这个学习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读书机器，弄得情绪起伏这么大。”
帅思睿任凭好兄弟揶揄，一言不发。
戈歌摆出架势：“求求你哥我，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帮我，还要我求？”帅思睿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
戈歌：“怎么不要？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嘛。”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帅思睿摆摆手。
戈歌：“？”
帅思睿：“我只是假装我还没好。”
“？？？”戈歌眨巴两下眼睛，小声嘟囔，“我怎么觉得不仅没好，情况还更严重了呢！”
戈歌找了一个新同学不在的课间，跑到位置上询问梁佳：“你和你的新同桌关系不错哈。”
“挺好的。”梁佳点头。
戈歌：“你是不是喜欢你同桌这样的？”
梁佳：“啊？”
戈歌：“就感觉他一来吧，你就很热心帮助他，还破天荒为他和宫平良斗嘴。”
梁佳急忙解释：“瞎说什么呢，我是觉得他新来的，又是同桌，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忙就帮一下，多展现点同学关怀，帮忙他适应环境罢了。”
“真的对他没那个意思？”戈歌确认道。
梁佳一字一句答：“真、的、没、有。”
戈歌：“没有就行，我就怕你春心萌动，不好好学习。”
梁佳瞥一眼在位置上专心致志的帅思睿，在心里说：让我春心萌动的人就在你身边。
戈歌将谈话内容转述给帅思睿。
帅思睿：“谢谢哥。”
戈歌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拿妹妹换的，这个称呼听起来没以前有成就感。”
转眼间，第一次模拟考就到了，许久没来学校的汪书竹戴着口罩重新出现在学校里，考完了又消失不见了。
学校里众说纷纭：
有的说汪书竹去h国当练习生了；
有的说汪书竹被某名导一眼看中，去横店演戏去了；
有的说汪书竹去整容了，所以回学校才戴一个口罩；
有的说汪书竹文化课是没有问题的，以后要吃明星这碗饭，所以家里请了电影学院的专业老师，在家里进行演技训练；
有的说汪书竹之所以不在学校出现，是因为之前生日会表白失败，觉得在同学面前非常丢脸；
……
关于汪书竹的讨论，直到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大家的心思才被转移。
大家看到自己的分数，一边叫嚷着“没希望了”，一边更加努力。
不管是每天的午休，还是每周的周末，教室都几乎是满满当当的。
天气渐渐暖和，老班母祈安见班上的同学天天都是这么坐着学习，还听体育老师说：“上体育课时，这些同学一个个都是拿着一本书、一张试卷下去，一到自由活动时间，就都找一个角落看书学习。”
母祈安觉得同学们这么紧绷不好，催他们出去活动活动，可没人舍得离开面前堆积如山的课本和试卷。
为此，母祈安还自发申请把自己的一节课变成了体育课，从器材室借来篮球、羽毛球、跳绳等供同学们玩耍，强制要求不能带任何与学习相关的东西。
龚雯雯老师也自发申请把自己的课变成了体育课，还缝制了好几个沙包，带领同学们玩丢沙包游戏。
规则是两个同学来回扔沙包，其他同学从中间穿过躲避，如果被砸中就要表演节目。
一开始，一切都以正常速度发生，只是宫平良、羊舌鹏涛和候明偶尔使坏，弄假动作骗人，然后时不时同学猝不及防被砸中。
后来戈歌和帅思睿被宫平良、羊舌鹏涛砸中，换到了扔沙包的位置，两人互相使眼色，默契地点点头。
他们一个负责把沙包扔给另一个，另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人，打得闪躲的人措手不及，几乎百发百中。
整个过程仿佛是眨眼之间，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中弹了。
戈歌和帅思睿还扔上了瘾，不肯从扔沙包的位置上下来。
戈歌扬言道：“看我们两怎么让你们全军覆没。”
宫平良：“知道什么叫全军不？除了你们俩，我们这所有人才叫全军。”
“都上都上。”帅思睿满不在乎地说。
接着，本来分成几个组玩的游戏，全部人都聚在了一起。
开始，全部人都上，人多目标大，帅思睿和戈歌不用打什么配合，都能依靠自己次次砸中人。
后来，在梁佳、江丽丽、羊舌鹏涛、侯明的商量下，不再全部一起上，而是分成几个批次，相继进入。
如此一来，帅思睿和戈歌很少能仅靠自己的力量制造“伤亡”，必须得打配合。
梁佳再出应对策略：“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有眼神交流的机会，还有都尽量站中间位置，距离越短，反应的时间越少，被砸中的几率越大。”
策略起初成效不错，后来随着人数越来越少，以及敌方从小就培养起来的默契，终究没有抵挡住全军覆没的命运。
一节课玩下来，大家虽然都感觉很累，但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这一段时间，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体育课，同学们拿着书本去看，各科任课老师申请拿一节自己的课带同学们玩闹。
于是，蒋主任为了纠正这种现象，让体育课都不准带书本等学习资料到操场，其他不管是锻炼、玩闹、散步都可以任同学们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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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选择，这件事你不想做也得做，我是来下达命令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糜天成和梁威说，他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沙发背上，怀里抱着一只萌态十足的白色茶杯犬，手指不断地摩挲着。
梁威想：梁佳于糜天成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只茶杯犬，他喜欢，却不是真爱，只会惦记着怎么得到，丝毫不顾及被喜欢的人或动物会面临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