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皖喜欢的那个人
关于廖皖喜欢的那个人…公子问过她好多次。
廖皖只说是在宫外,是一位哪里都很优秀的男子,
自己与他这辈子绝无可能,但也不会放弃喜欢。
其余的,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了。
即便自己都故意说:“要是你不说具体些,最好指名道姓的我说出来,我就不让你留在这里了!”
然后廖皖竟然就真的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我开玩笑的…”
望着满脸泪痕似乎真的心灰意冷,准备要离开的廖皖。
公子也实在是不忍心逼问他了。
不过,廖皖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虽然父母好像都不太着急的样子,
因为廖皖只要能带钱回来就行了。
但是景篥却为了廖皖的“婚事”非常操心,他总觉得廖皖已经二十岁了,
在那个年代已经算是“大龄单身女青年”了。
宫里的很多宫女虽然也没嫁人,
但也有了足以私定终身的相好。
廖皖除了偶尔提起那个很喜欢的人之外,
其余的时候都显得很清心寡欲,
遇到别的男子甚至连一眼都不多看…
就连连他都觉得长得十分英俊的也是一样,
让公子觉得很奇怪!
像廖皖这么优秀能干的姑娘,
这么死心塌地地想要留在宫里,做惯了奴婢的姑娘。
真的不用一直痴心等着一个与她绝无可能的,还在宫外的人。
廖皖虽然做了一辈子的”笼中鸟”,在那宫廷里生活了十多年,鲜有出去的时候…
但随着那些希望一起被磨灭的,似乎还有要飞出去的雄心壮志。
她累了,觉得就待在这个笼子里一生一世,或许也就足够了。
她知道公子估计也是出不去的,
既然他出不去,自己自然也要“奉陪到底”。
对于宫门之外的世界,她其实也不感兴趣。
因为外面没有公子,
即便再美好,也与她无关了。
景篥为了告诉她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廖皖:?)的道理。
甚至还在宫里给她办了一场“相亲大会”。
从家仆到适龄的王爷,中间还混入了几位太监
(廖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太监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对不起,奴婢有喜欢的人咯!)
几个民间来宫里演出的伶人以及假装要看看他们去干嘛,为什么不给自己表演,其实也去参加了“相亲大会”的陛下。
在最后闪亮登场的陛下,也还是换来了廖皖跪拜之后的拒绝。
廖皖对于出于公子的情面无奈出席的每一位“男嘉宾”都有友好拒绝了。
当然来的人也大多都是碍于公子的情面,
是公子为她精选的比较优秀的男子,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根本看不上廖皖,
只是觉得娶了她,娶了这个公子如此重视的奴婢,
或许能够和景家攀上关系…就…
也都没想娶廖皖做妻,只想让她做妾。
虽然廖皖很卑微,与别的女子共拥有一个丈夫这样的蠢事她也是万万不想做的。
而且自己应该也是更低卑的那个,肯定还会很受欺辱。
于是又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廖皖都有些困了,公子也很累得趴在她身边,
问她:
“我的好廖皖呀…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
“或者,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呀…你说出来,也好让我参考参考!”
“公子为什么要着急把奴婢嫁出去?奴婢在您身边服侍一辈子不也很好吗?”
廖皖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望着远处说道。
“这世道艰难,尤其是对女子,还是对你这般的出身女子…”
“当然你人很好!”
“但总归还是需要男人的保护和依靠的。有个人照顾你,爱护你,我也放心。”
“最近我身体好起来了,之后可能还要和父亲甚至替代父亲去打仗…可能照顾不到你了…就…”
“公子就真的不能做那个人吗…即便会离开,心里记挂着奴婢也是好的…”
廖皖嘟嘟囔囔地这么说道,声音很小,就像是蚊子哼哼,公子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
说完,景篥往她身边趴了一点,凑近了些,这么说道。
廖皖转过头望着公子,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好像比起前几日又长了一点…
那颗泪痣还是那么好看,鼻子真的好高呀…嘴唇很红润还肉嘟嘟的…好像…身体真的好了呢…
好像又比之前瘦了一点…
不行不行!得多给他做一些好吃的了!
还有…公子真的是天下第一好看。
廖皖盯着如此近距离的,就在自己身边的他,不禁看得入了神。
她望着他好半天,沉浸在其他的思绪里,
没有回话,公子只好又问了一遍。
“你刚刚说什么?”
廖皖这才吓了一跳,赶紧回话。
“奴婢说,奴婢一个人也可以,不需要别人的爱护和招呼!”
“奴婢是从深渊里走过来的,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那个也不怕吗?”说着,景篥颤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飞舞着的一只小蝴蝶说道。
“怕的…公子您…不是也怕吗…”
“我没事,就是它飞得太近了,我也有点怕了,来我们往那边坐坐。”
说完两个人一起坐到了桌子的另一端。
对于廖皖那个喜欢的人,公子很感兴趣。
他非常想要也帮她得偿所愿,虽然陈小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毕竟她已经死去,
就算查出了真相也于事无补。
通过那次生病,公子明白了一个道理,
就是一定要抓住,眼下能抓得住的东西,做到眼下能做到的事情。
“你和我说说呗,那个人!还有…刚刚那些男子你一个都看不上吗?”
“看不上!”
“比不上他吗?”
“嗯,比不上,完全比不上。”
一向没什么自信的廖皖谈起那个人却似乎充满了底气。让公子很是诧异。
“连陛下都比不上?”
“比不上!”
“连徐公子都比不上?”
“比不上!”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还有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眼神还怪怪的…不会是我吧?”
“当然不是!”
“嗯,很好,也很果断,看来真不是了!那你仔细说说他呗!”
“呃…好吧…”
廖皖见公子这样子,自己好像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他是不会罢休了。
为了让公子不要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
她叹了口气,望着景篥描述起那个她很喜欢的男子来。
“他呀…长得很好看!”
“有多好看?”
“和公子差不多好看!”
“嗯,那是真的挺俊秀的…还有呢?人品怎么样?”
“呃…很善良,很温和,待奴婢很好,大家也都觉得他是个顶顶好的人。”
“哦哦哦,还有呢?他的家世怎么样?”
“很好,是奴婢就算是余小姐那样的身家才勉强配得上的一种。”
“哦…这样啊…还有呢…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偶然碰上的,他主动和奴婢说了几句话,还帮了奴婢一个大忙,奴婢就喜欢上他了。”
“呃…这真不是我吗?”
“不是!”
“哦,还是很果断!看来真的不是了!”
“嗯,请公子放心,奴婢对于公子只有感激,没有喜欢!”
(廖皖:怎么可能呀!全部都是喜欢哦!感激也包含在喜欢里面!)
“哦…那你和他的感情怎么样?”
“奴婢喜欢他,但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啊?这样啊…那你不能争取一下吗?”
“不行…他喜欢的那个人比奴婢强多了,奴婢实在是比不上就只好放弃了…”
“那你遗憾吗?”
“不遗憾呀!有什么好遗憾的,奴婢永远喜欢他,永远会有一份思念他的心情,心有所属,这就够了。”
“那你真的决定好了一辈子不嫁人?就这么想着他?”
“嗯,想好了!不嫁给他,嫁给其他任何人都是一样的,都觉得遗憾后悔,所以奴婢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自己一个人倒也清静自在…”
“那…随你吧…你高兴就好…真羡慕那个男人,你如此珍视他,他怎么不懂得珍惜呢…还是余小姐也像你喜欢他这般,喜欢我就好了…”
廖皖很想说公子你不要自己贬低你自己…
但又因为害怕露陷儿就什么也没说。
“下次有机会引荐她和我认识一下…”
“哦,好,要是他能够接受奴婢的心意,奴婢就名正言顺带他来见您!”
“那是什么时候?”
“呃…或许不是这辈子吧…”
“切…”
虽然也没问出什么太具体的来,但是对于那个人景篥也算是有了些了解。
见廖皖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不催促她了。
廖皖的相亲也就告一段落了。
虽然廖皖在否认不是他的时候态度很坚决,几乎没有思考。
但是廖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很不对劲儿…于是…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些时候,好像付清也来了…说是要护送自己回去…
自己还跟他说,就这么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
等下…
于是,某一天,公子悄悄指着正在他的屋子里擦着宝剑的付清问廖皖。
“你喜欢的人是他吗?”
“您怎么会怎么想?当然不是!”廖皖拼命摇头。
“真不是?”
“真不是,奴婢用性命担保!”
付清突然走过来,“你们说什么呢?如此激动!”
“哦,廖皖说要是嫁给你就去死…”
“啊?”
“呃…嗯,这么说也没错…”
“哦,没事,你别介意,要是娶的人是你,我也去死!”
“那没事了。”
“嗯,没事了。”
公子:?不至于吧?
解释一下:当时的世道男子的地位很高,还没有现在的女子也完全可以独立自强的想法,所以景篥毕竟是个十足的古代人就认为而且当时的世道确实也是女子要是有一个男子可以依靠,才能生活得更轻松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