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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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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因为钱贵妃的搅和,

    廖皖似乎终于找了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幸好,她应该是个很爱吃醋的人,所以容不得陛下再娶的,

    即便是自己这般相貌普通,样样普通,

    哪里都和她根本都比不了,

    甚至可以说是还相距甚远的卑微宫女,

    她应该都是容不下的。

    于是廖皖回来,

    借了公子的笔墨给陛下写了一封信,

    托付誉转交过去。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廖皖的字虽然不好看,但是挺工整的…

    而且似乎还在某些地方和公子写的有些神似,

    所以应该也能算得上是“好字”了吧!

    因为景篥字写得好看,

    是一件全宫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廖皖偶然捡到过一本坏的,散了页的景公子书法集,

    带回去,因为没有墨水,也没有笔,

    就用手指滑过那零星几册甚至都沾了污秽的书页上,

    望着公子那优美的笔迹,

    想象着他书写的样子,

    一笔一划用自己的手指跟着描摹。

    虽然没有实践的机会,但是廖皖还是受益匪浅。

    毛笔字也就学会了。不过只是学到了皮毛,并没有学到精髓,所以还是很难看的。

    虽然之前在被余小姐发现了这个技能,发现她的字似乎写得也还说得过去

    至少能让人能看懂之后…

    余小姐,就时常吩咐廖皖帮她抄书,写信,处理一些简单的文字事务,

    那些事务是廖皖被小姐吩咐着做过的事情中她觉得自己最享受其中的一件,

    所以廖皖干起来特别高兴,总是不知疲倦。

    不过后来,因为又发现了一个笔迹更漂亮的宫女,便也就用不上廖皖了。

    回到现在…

    廖皖写完了信,在信的之后潇洒地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廖皖…书!”(廖皖:啊?为什么要输?不行,我要赢!)

    (我:谐音梗有意思吗?你个古代人!)

    “厉害,实在是厉害!这样就好了,问题都解决了!陛下一定会答应的… ”

    景篥看了一眼,廖皖的“完美辩解”,很是佩服。

    确实,真的要谢谢钱贵妃娘娘了!

    “你这拿笔姿势不对,刚刚看你写得高兴…忘了提醒你…”

    说完公子伸出手,帮还拿着毛笔的廖皖好好调整了一下。

    “手要这么抓,手指放这里…虽然你那样也能写,但终究是不标准的,会有点吃力,还会被别人的笑话的…”

    “我小时候也是喜欢用和你一样的姿势拿笔…”

    “被父亲发现后狠狠批评了,挨了好一顿手板呢…”

    在帮廖皖纠正好之后,想起那手板带来的钻心的疼,

    公子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松开了她…

    至于拿笔的正确姿势廖皖竟然就在他的言传身教下很快地就掌握了,

    不过也只是学会了姿势,写出来的字还是和公子相距甚远的。

    并且她更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情…

    自己好像真的好喜欢他…

    公子的侧颜,因为在教学的时候,让她得了个好机会看了个真切,

    这世间竟有如此模样的人…

    美好得不像话…

    睫毛如此长,鼻梁如此高,嘴唇如此红润,下颌线是如此凌厉…

    廖皖忍不住都看呆了。

    (廖皖没什么文化,原谅她的词藻不够华丽哈!)

    她的太阳,甚至说是京城的太阳,除了光芒耀眼温暖之外,原来还长得如此好看?

    廖皖直勾勾地凝望着她,不自觉地已然跨进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能够与他并肩,与他自在说话,甚至与他没什么本质的差别,没有什么尊贵卑贱之差的世界。

    廖皖一直都不知道,如果当年自己所谓的母亲,没有动那一丝歪念。

    自己的人生或许从一开始就会是这样的…

    说远了,回到现在。

    景篥看到廖皖的名字…突然感叹起来…

    “还有,原来你的皖是这个皖字…”(景篥之前只知道读音不知道具体的字是哪一个)

    “那公子原来以为是哪个字?”

    “呃…傍晚的晚或者婉约的婉…反正没想过是这个皖…”

    “让我来查查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哇哦,你的名字好美哦!你父母真厉害!”

    “皖是由白和完两个字组成的…”

    “白可以指日出与日落之间的天色,完是完美无暇的意思,所以就是无瑕的白色…”

    (以上资料来源于百度百科,大家感兴趣的也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当然,皖这个字,最直接的解释,就是安徽省的简称,再次容我斗胆借用一下,感谢!)

    听完这个解释,望着似乎因为这个名字就对自己刮目相看了的公子,

    廖皖吃惊极了…

    啊?我活了十九年,怎么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有着这一层意思?原来是这样的吗?

    在廖皖的记忆里,自己的名字一直都是一个耻辱,从姓到名都是。

    廖家在宫里世代为奴为婢,

    因为家中还有个弟弟,当时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廖皖家里尤其是如此,

    所以父母对她尤为尖酸刻薄,

    甚至几乎都没给过好脸色。

    这也使得廖皖的不幸变成了从头到尾的。

    当时廖皖不知,那父母的“严厉”,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

    一层她似乎永远了也不到父母真正的疼爱的原因。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对于那个美好的说辞,虽然公子讲的真切…

    她也只当,是公子随口编的一句玩笑话,

    于是回答道:“公子莫要再取笑奴婢了!奴婢的名字哪里有这么好…”

    “真的,没骗你…不信你过来看…”

    廖皖走过去看了看…确实那本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刚刚公子告诉自己的话。

    可是廖皖依然觉得,那个美好的“皖”和自己这个悲惨的“皖”…

    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其实是不一样的…

    “奴婢的名字…当初起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意思…”廖皖突然很失神地说道。

    “哦…那这个皖字是…”

    “实话告诉公子,奴婢出生的时候,不懂事,哭闹不止,失手打碎了家中唯一的一个主子赏赐的白玉碗,父母很是生气,为了叫奴婢一生都记得这件事情,今后的每一天都要为了那个名贵的白玉碗来还债,所以就取了皖这个字…”

    “真的,没骗您…”廖皖很想让公子也看一看,看看自己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但是…那样糟糕的环境…她实在是舍不得让他身临其境一次…

    所以虽然真的很想像刚刚那样说出实话来,

    好好地解释一下那个“皖”字真正的由来。

    但是廖皖知道说出来,也只不过是给公子平添烦恼罢了,

    于是廖皖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声:

    “我父母翻书随便找来的…没花什么心思…”

    “哦…这样啊…那你和这个字还真挺有缘分的,很好,我觉得这名字和你很是相配!”

    确实,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公子已经能够感觉到了皖是个很善良很纯净的女孩子,

    对待自己也是真心十足,配得上那个美好的“皖”字。

    另一边,陛下和钱贵妃才刚刚吵完,也不是说是吵出了个什么结果来了

    只是因为两个人都累了,都吵不动了,所以暂时休战…

    陛下正坐在龙椅上生闷气,钱贵妃回到寝宫开始乱砸东西的时候,

    太监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一封廖皖写的信。

    (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让付誉帮忙送,是因为廖皖想要假装自己是真的很害怕,无颜面圣,连来都不敢来了…让陛下误会钱贵妃给她带来的伤害很大。)

    (还有,廖皖要是知道,自己写的书信竟然值得被别人捧在心里,

    哪怕只是他职务需要,也会觉得特别高兴的!)

    陛下接过信,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光顾着安抚钱贵妃…

    完全忘了廖皖了…

    这柔儿也真是…怎么这种时候来捣乱…

    朕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只与她一人…

    不过…其实,最近朕确实对于她的关心少了点…今夜就翻她的牌子吧…(?)

    等等…还是先看信吧…

    陛下真的很担心廖皖因为钱贵妃刚刚的一巴掌,要与自己疏远…

    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廖皖已然成为了一个连陛下都想要暂时“卑躬屈膝”来讨好一下的“重要人物”,

    于是陛下颤抖着打开那封信,太监王横也凑过来一起看。

    大概意思就是。

    陛下与钱贵妃伉俪情深,特别恩爱,自己不忍心去破坏打扰。

    她是卑贱之身,能够侍奉景公子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实在是不敢奢望能够侍奉陛下,实在惶恐就先回去了。

    但是她也保证,若是陛下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紧要情况,自己自然也会义不容辞,也会豁出性命来救的…

    若是陛下不肯答应…还是执意要自己入宫…

    自己便一头撞死…这样,谁都不会烦恼了。

    确实,柔儿的性格和她的名字也点儿也不一样,刚烈得很,

    廖皖姑娘要是入了宫,当了妃子,肯定要饱受她的针对,自己也管不了她…

    要是她感到绝望无助,自杀了…

    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样一位人才…

    于是虽然心有不甘,但是陛下还是无奈答应了。

    只要她活着,愿意为朕效劳便就好了…于是陛下把那封信好好收了起来文,

    若是以后有什么变数,也好拿此信来做个凭证…

    “王横,拿朕的名家字帖来…”

    “陛下…您…”

    “朕要练字…这小宫女的字都写得这般漂亮,朕堂堂一国之君,连她都比不过,像话吗?”

    于是陛下在练了五分钟字,觉得累了,放弃了之后,用依然拙劣的字迹又下了一道圣旨,

    又查了书,把书上介绍的难听的话拼拼凑凑,全写在一张卷轴上,

    廖皖再次跪在公子府的院子里,跪着听完了,那骂她的话,

    说她是非不分,笨拙无能…还有很多很多…

    这些倒是很熟悉,听着很亲切。

    虽然后来读完圣旨,那太监走过来,凑到自己耳边,跟自己说:“陛下希望她不要介怀,他并非如此真的想,只是权宜之计,找个能让她脱身的借口罢了。”

    但是,廖皖依然觉得,这或许才是最中肯的评价。

    于是很奇怪的,

    在听到满纸夸赞的时候都未曾露出笑容,甚至有过一分喜悦的廖皖,

    此刻的嘴角却高高扬起,怎么也降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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