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罚
“主角?”赫斯闻言大脑当机了一下:“你想要谁?”
“弗兰。”
沈安华是真的觉得弗兰很适合扮演纪录片里草根将军年轻的形象,当然有那么一点点私心,他想加大师兄的曝光度。
如果纪录片反响很好,作为主角的师兄很有可能被大佬看重,仕途将一片明朗。
为此,他已经用各种借口拒绝了一部分熟人了。
不过他没敢跟师兄提,因为师兄只对修炼感兴趣,根本不屑花时间在这些事上。
他来找赫斯说,只是想要赫斯劝劝师兄。
“师兄不同意的话我可以换个人。”
“就他吧!”
赫斯向来粗犷我行我素,可不管弗兰愿不愿意,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吓得沈安华大气不敢喘,肠子都悔青了。
我丢!
你要不要这么莽!
“阿夜那小子说你适合做主角,老子命令你全面配合他拍摄纪录片,你有意见吗?”
沈安华捂住胸口,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少特么废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立刻!马上过来办公室报道!”
沈安华口吐白沫,气绝而亡。
弗兰过来时,沈安华还有点蔫蔫的,低着头站在赫斯后面,小心的叫了声师兄。
“……”
弗兰没有看他,而是军姿站立赫斯面前:“将军阁下,弗兰前来报到。”
“从现在开始直至拍摄结束,阿夜就是你的长官,你需要配合他的一切命令!”
沈安华听了这句话有点腿软,却见弗兰毫不犹豫的说了声是,登时整个人都麻了。
“行了,你们出去交接吧。”
赫斯大手一挥,嫌弃地将两人赶走。
真是的,啥时候找不好,偏偏在公休日,害的老子午觉都没睡。
沈安华跟着弗兰出去,把门关上,偷偷地迈着步子就想绕过弗兰逃跑。
却不想下一秒就被揪住了命运的后劲摁在墙上。
“师兄我错了!”
干了坏事的小孩吓得一哆嗦,闭眼没骨气的大喊。
弗兰盯了许久终是没动手打人,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恼怒这种情绪。
拍摄纪录片与自己的职业规划实在相差太远,甚至完全不挂钩。就因为这小东西瞎掺和,意味着他接下来两年都没法好好训练。
这两年的时间对一个想报考军校成为高级军官的人来说至关重要。
刚开始他是不同意的,可赫斯用军魂来要挟,他不得不同意,因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师兄……”
弗兰冷着脸觉得不能轻易饶了这喜欢自作主张的小师弟,微微启唇道:“你知错了吗?”
沈安华怕得很,连忙点头。
师兄凶起来的样子竟然神似哥哥,难道高冷的人生气的样子都是这副模样?
弗兰又问:“认罚吗?”
“师兄……”
沈安华哪里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心底害怕,想求饶但看弗兰的脸色又不敢说出口,赴死般的点点头。
“过来。”
弗兰可算是松了手,走了几步扭头见小孩还站着,轻斥道:“愣着做什么?!”
沈安华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知道自己逃不过这顿罚了。
除非,除非明确表明他不想认弗兰做直系师兄,这样师兄就没资格教训他。
炎炎烈日之下,少年含着一片叶子,在高达一百米左右的独木阵上,双手各拿一只杯子小心翼翼地行走。
弗兰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而是罚他走独木阵。
不是简单的走,而是有规矩的走。
起点和终点各放了一桶水,和一个空桶子。他需要用两只茶杯把起点的水运到终点去,把终点的水运到起点来,把空桶装满,水桶舀空为止。
如果不小心把嘴上的叶子掉了,或者从上面摔下来,按倍数罚,在水桶里加4杯。
沈安华听到规则差点没晕过去,但看师兄手里的鞭子不得不硬着头皮照做。
“弗兰,你们公休日跑这里来训练也太卷了叭。”科格几人路过训练场,看到高空上行走的沈安华后啧啧称奇道:“看不出来啊,小阿夜这么高都敢走。”
“怕是被罚了吧。”吉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弗兰手中的鞭子,把这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面人惹成这样也是本事。
也不知道阿夜做了啥怨天尤人的事。
“有事?”弗兰冷冷问道。
科格摆手:“我们走了,你小心点,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弗兰继续看着高空中的人,几人耸耸肩扫兴离去,真是个怪人。
沈安华已经记不得自己走了多少回了,甚至在没挨打的情况下被活生生逼哭了,起因就是张嘴喘气不小心把叶子弄掉了,他这可怕的师兄往那罪恶的水桶里加了四杯水。
一时间,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泪水忍不住的往下落,在阳光下如同宝石般晶莹剔透。
这种步步紧逼,濒临崩溃的惩罚比直接挨一顿还要难受。
沈安华下来把水杯里所剩无几的水倒入只装了半桶的水后一时崩溃,一屁股坐下大哭,怎么也不愿意再上去。
“起来。”
弗兰命令道。
“师兄……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安华抱着头痛哭,上一次哭成这样还是晚归被罚整栋楼卫生委屈的。
“那你可知我为了备考付出了多少这样的努力?”弗兰冷冷道:“你去找赫斯将军时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为什么不事先询问我的意见?”
沈安华哭的更大声了,因为他知道不会同意,本意只是想让赫斯劝一劝,没想到赫斯这么莽直接下命令。
弗兰皱眉道:“不准哭,好好说话。”
“师兄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没有尊重你的意思……对不起……”
沈安华真的很难受很后悔很委屈,四肢更是酸痛无比,松懈下来便提不起半点劲。
“既然知错。”弗兰看了眼木桶,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就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起来。”
沈安华没忍住又哭了:“师兄,求你了饶了我吧……我不行了我会死的……还有这么多……我分期好不好……”
“我这里没有分期。”
弗兰面色如常,目光平淡:“你不愿意以后便做普通师兄弟,你我再无瓜葛。”
沈安华颤抖着,哭泣着,还是坐了起来扁着嘴去装水,那泪水就像珠串一样,一粒接着一粒。
可怜的小孩再怎么委屈伤心,为了不断绝这段关系还是上去了。
一次次从上面摔下被接住然后加四杯水,沈安华被整麻木了,后面不哭了肿着包子眼巍巍颤颤小心翼翼的送水,搞到凌晨四五点才搞完。
晕在弗兰怀里他还有点解气,哼,你整我,不也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