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连麦
江昭昭没敢深想，以轻咳掩饰乱飞的心思：“咳，快上课了，我回班了。”
“害羞了？”萧星野挪步挡住她前进的路，垂眸笑看她轻颤的睫毛，逗惹她的坏心思不减反增。
萧星野每次耍坏欺负完她，看她羞赧又紧张的模样，心中无比满足。
她没有严肃制止他的行为，说明不排斥。
偶尔玩得过火，害她红了眼睛，他满含内疚自责的去哄好她，一边暗骂自己是混蛋，下次又还是继续惹她。
“没有。”江昭昭嘴硬着伸手想要推开他。
停在萧星野肩膀处的手，被他伸手按住，嗓音沁着坏笑，轻佻和柔情兼具：“下次想占我便宜，可以直接上手摸，不用装作推开我。”
萧星野高大的身躯遮在她面前，挡掉同学们有可能看到她动作的视线。
她面红耳赤的反应，只允许他一个人看到。
江昭昭急得蜷起手指，握拳后撤手腕，以示没这想法：“我才没呢！”
萧星野低笑着打趣：“那我给你个特权，你随时可以占我便宜，想摸哪都行。”
最后几个字，烧得她耳廓发热。
不由自主想到萧星野之前打球撩衣服擦汗的画面，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裹着细密的汗珠，颗颗向下滚落。
以及给他送作业时，毛衣没遮住的一部分嶙峋锁骨，和他转头时，脖颈崩起的筋脉线条。
还有他现在含情脉脉注视她，情不自禁上下滚动的饱满喉结。
如果都可以摸的话……等等！她怎么这么敢想！
及时止住思绪，江昭昭看向他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少年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禁欲且惹眼。
萧星野追着她的视线定点，张开手掌放开对她的控制，趁机伸指在她掌心挠了挠：“听到没？”
她收起微痒的手，捏紧薄荷糖袋子：“听到了。”
“哦，那你重复一遍，我说了什么？”萧星野稍勾眉峰，明目张胆的耍坏。
她硬着头皮，嗓音降至最轻，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我随时可以……碰你。”
尽可能委婉的换了种说法，希望萧星野可以放过她，让她回班。
萧星野听见还算满意的回答，收起继续欺负她的念头，让开挡住的路：“听进去了就行，你回班吧，记得困了吃糖。”
江昭昭走出一班教室，经过后门口时，忍不住回头透过窗户再看他一眼。
萧星野站在讲台边，迎着她的瞳光，弯唇一笑，桃花眼盛着星点碎光，温柔得找不到言语形容。
他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无所谓她知道或者不知道，他只是在用目光亲吻心上人的身影，缱绻迷恋的眼神，分外痴情。
对视的瞬间，像是一个干净的回吻。
好多想说却不能说的话，好多涌动炙热的心思，都依靠没有肉体接触的“吻”，在无限的空间静默着传达了成千上万遍。
她被萧星野的笑，晃乱了心跳，手指收紧，糖袋包装作响。
踩着步子回到班里，照常上午自习，下节课是历史。
趁着课间空隙，她剥开一颗糖，喂进嘴里，防止上课犯困。
男老师浑厚微哑的嗓音讲着冗长沉重的内容，有几位同学明显不在状态，昏昏欲睡。
江昭昭嘴里含着夹心薄荷糖，课程过半，夹心沁出，凉爽的感觉再度加剧，充斥吼腔和鼻腔。
别说犯困了，她简直精神百倍，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知识点上，不放过老师讲的每一个字。
薄荷糖就是超市里随处可见的那种普通夹心薄荷糖，没什么特别的新颖之处。
重点在于特殊的人送她的，怎么可能和其他普通的糖相提并论？
萧星野送的这包糖，仿佛每一颗糖果都被施加过魔力，能让她认真学习并且不知疲倦的魔力。
她连糖果的包装纸都舍不得扔，没有了糖果，包装纸就沦为没有用武之地的废品，偏偏她就是舍不得扔。
薄荷糖是他送的礼物，糖纸也算礼物的一部分，怎么能因为没用随便扔了呢？
就算糖纸失去了实质性作用，在她心里也是很特别的，被赋予了珍贵意义的存在，她会好好保存，不会丢弃。
晚上睡前，她写完作业，照常写日记。
「今天好开心哦！
（其实认识你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只是今天在原本的基础上更加开心啦！）
中午一起出去吃饭，你骑自行车带着我，我坐在后座心跳怦怦，你骑的快的理由居然是怕我饿肚子，好贴心！
店里邻桌的女生说话声，被我和霜霜听到了。
其实我和她们一样，经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说着有关于你的事。
你的长相你的成绩……你万众瞩目的光环和与生俱来的魅力，无限吸引我向你靠近。
这一次，我成为她们口中，和你般配的人。
高一开学想靠近你，想拉近和你的距离，想成为你的朋友。
两年时间，我做到了。
你每天接送我上学放学，听我和你说着琐碎的小事也不会烦腻。
你会留意和我有关的小细节，拿一次性围裙给我用，帮我拒绝其他男生的加好友请求，而且你还吃醋了！注意到我犯困还特地买了薄荷糖~
（你送的薄荷糖，特别特别好吃！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糖！没有之一！）
我们互为对方的特别关心好友，你是我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
做好多道题，和你的成绩再接近一些，想和你读同一所大学。
打好多字，想说我对你的喜欢，打出来了也不敢发送，只能逐字删除，转而在日记里抒写无处安放的情绪。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对吧？
等到高考结束，我就给你表白。
别的女生能做到的，我也能做，我也会给你写情书，会说很多遍我喜欢你。
我很期待那一天，也有点怕，怕你会拒绝我，怕我的主动会吓跑你，怕我们无缘，从此天各一方。
没关系，还有时间，我会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一切可能性。
只要是你给的回答，我都接受。」
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落笔，手机收到新消息通知。
她合上日记本，点开消息栏，看清发消息的人是萧星野，笑容攀上睫梢，细细看着他发来的这句话。
星星：【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别变成落汤小兔子咯。】
每个字都透露出对她的关心，幽默的腔调能脑补到他一贯说话的神态。
她敲字回复：【那你也记得带伞。】
星星：【我就不带了，蹭你的伞多省事，我帮你打伞，都不用你动手。】
她记起之前下雨那次，萧星野替她撑伞。
萧星野怕雨水溅到她，伞面微微倾斜向她靠拢，被迫彼此靠近的狭小空间，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衣料互相摩擦着，亲密到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这会儿明摆着要和她打同一把伞，直白得让她只是预想一下明天会发生的事，就会满怀期待。
昭昭：【那好叭qwq】
星星：【早点休息，晚安qwq】
她看着他回过来的消息，句尾如同复制粘贴般的可爱表情，让她自动给萧星野匹配上相同的神情，突然觉得他也很可爱。
隔天清晨。
窗外天空阴沉，积云厚重压抑，光线黯淡，像是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江昭昭穿好鞋，拿了一把折叠伞塞进书包，手机同时收到两个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她出了门，在等电梯的间隙抽空看消息。
妈妈：【昭昭，老家亲戚结婚，我和姥姥回去了，你爸爸今晚有台手术要做，估计回不来，我给你转点钱，你放学了自己买饭吃，或者叫外卖，都行，晚上睡觉关好门窗。】
妈妈：【【转账】】
星星：【我在你家小区门口，记得带伞。】
她逐条回复之后，电梯停下，她走进去按下一楼的键钮。
今天周六，按照周三的课表上课，晚上没有晚自习，家里就她一个人。
如果只是下雨还好，就怕还有打雷闪电，她就有点难熬了。
前几年父母闹矛盾，有时候会在客厅摔东西，有时候两个人都不回来，就扔她自己在家。
外面电闪雷鸣，她躲在被子里，分不清噼啪作响的到底是闪电打雷还是陌生人敲门。
以至于到现在，她还是没能抹去那段时间的阴影，遇到恶劣天气，仍然心有余悸。
傍晚放学，黑云压境，风声鹤唳。
昏暗的天仿佛在拖延下雨的时间，未见雨点，也不知道这场雨究竟还会不会下。
江昭昭和荆云霜往班外走，在一班门口瞧见萧星野和穆铭未。
“我送你们回家，”萧星野这才抬步往前走，和她们一起下楼梯，“手机上发布了暴风雨雷电预警，没事就别出门了。”
穆铭未附和：“估计今晚会下挺长时间的，不过看播报，明天是晴天。”
上了车，司机握着方向盘平稳行驶。
这次萧星野没要求最后一个送江昭昭回去。
往常最后一个送她是因为想和她多一点共处的时间，这次天气不好，送她第一个回家，防止万一下雨了，她的皮肤会被冰凉雨丝侵袭。
喜欢她，所以想连风雨都替她挡掉，一点苦都舍不得她吃。
穆铭未刷着短视频软件打发时间，问萧星野：“晚上一起打游戏？”
萧星野坐在江昭昭旁边，手腕上的手表仍是江昭昭送的那个，他看了眼时间：“看情况吧，我爸妈在家，估计不准我进游戏室。”
穆铭未知道萧星野理解成手柄游戏了，他调侃着明说：“少爷，你还有手机和电脑。”
萧星野这次答应的爽快：“哦，那可以。”
“你打野，”穆铭未安排位置，“我玩辅助，躺就行了。”
萧星野被他这熟练的操作惹笑了：“我就是你上分的工具人？”
穆铭未嬉皮笑脸：“行不行，一句话。”
“行。”萧星野和他关系好，这点事轻轻松松。
荆云霜在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看向江昭昭：“宝贝，那个……”
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开口。
江昭昭追问：“怎么了？”
“我好像忘带钥匙了，不过我妈应该在家，要是我家没人，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上？”
江昭昭点头同意：“可以啊。”
荆云霜发消息询问家里有没有人：“叔叔阿姨在家吗？”
她回答：“我爸晚上有手术要做，回不来，我妈和我姥姥有事回老家去了。”
“哦~”荆云霜一脸明白的神态，说话的语调充满暗示，“你家今晚就你一个人啊。”
穆铭未听到这话，很默契的和荆云霜同时抬头，目不转睛的笑看萧星野，似乎想等他表什么态。
萧星野被他们想入非非的眼神缠得无奈：“看我干什么？”
荆云霜开玩笑：“看你一下不行啊？”
萧星野低嗤一声：“不行，看你的宝贝去吧。”
“我靠不是吧萧星野，你连我的醋都吃啊？”
荆云霜算是知道萧星野不爽的点在哪了，不就是她刚才叫了江昭昭一声宝贝吗，他这就计较上了？
小气鬼！
萧星野不置可否，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一下。
他这细微的动作，恰好落在江昭昭眼里。
面对荆云霜的打趣，他沉默着，没反驳，自嘲似的勾唇动作似乎自觉他小题大做，仿佛也是对一个称呼这件小事本身的不屑一顾。
可他眼里的不悦和冷然，是实实在在的。
偏偏荆云霜和江昭昭关系最好，他目前哪有身份去要求“宝贝”之类的亲密称呼，除他以外，别人都不能用来叫江昭昭。
叫她昭昭是叫她的名儿，叫她小兔子，因为这是他起的昵称，即使不是情侣，也可以用玩笑的口吻去称呼。
“宝贝”这个称呼，他不知道别的男生怎么想，但他就是觉得，要对得起这两个字，就只能和她确定关系之后，才能脱口而出，才有资格去光明正大的喊她。
他不能叫的词儿，被荆云霜轻松叫出来，算不上介意或吃醋，只是……惋惜他差一个可以叫她宝贝的身份。
穆铭未在荆云霜耳畔低语：“他真的很吃醋。”
荆云霜大度让步，摆摆手：“好吧好吧，我单方面宣布昭昭是你的宝贝了，我忍痛割爱还不行吗。”
江昭昭急忙出声：“乱说什么呢？”
萧星野仍然没表态，不过神情明显松泛很多，鼻腔里溢出一声淡哼，仿佛在说“你还挺识相”。
他眉目间充盈着不甚明显的轻微笑痕，足以显出他很满意荆云霜的让步。
车身稳停小区门口。
江昭昭下车之前和他们告别：“我先回家啦，明天下午学校见。”
萧星野点头：“明天见。”
荆云霜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昭昭，我妈在家，我不用去你家啦。”
“好。”
江昭昭加大步伐，想趁雨点落下之前回到家。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着，她去小区门口的饭馆买了份砂锅粉打包带走当晚饭。
家里空无一人，分外静谧。
她放了个吵闹欢快的综艺当背景音，边看边吃晚饭。
闪电透过落地窗映出几道触目惊心的浅光，雷声沉闷轰鸣。
暴雨来得又急又猛，狂风大作，窗外马路边的绿植疯狂摇摆，像是跳着永不停歇的舞蹈。
天穹广阔浓黑，透露出人类未知的恐惧，似乎在越靠越近。
江昭昭扔掉餐盒，收拾完桌子，关上客厅的窗帘和房间的窗帘，似乎这样就可以隔绝出一个新的世界。
电视的光陡然熄灭，室内亮光的来源成了窗外频繁闯进来的闪电。
不会这么倒霉吧，怕什么来什么，真停电了？
江昭昭按亮手边的顶灯开关，清脆的响声并没带着灯光驱散黑暗。
她不死心地试了其他几个灯，没有一盏如愿亮起。
响雷炸开，心跳增速。
曾经看过的恐怖片，这时争先恐后的在脑海刷着存在感。
父母曾经的争吵，瓷片破碎的声音，隐约有人敲门的动静，轮番浮上耳际。
她握着手机躲进被窝，戴上有线耳机，单曲循环歌单里最喜欢的歌——张宇的《月亮惹的祸》。
听到这首歌，就想起高一和萧星野认识不久的时候。
当时她在九班，老师让她去一班问问萧星野关于真题卷的事。
那时，他们都好几天没见面了，她每天都期盼送作业和放学时，能和他偶遇一下，可惜当时运气不佳，好在那天见到了萧星野。
月色下，少年清亮的眼中只容着她一个人。
不由自主想到这首歌里的歌词——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她闭着眼听歌，努力让自己不去留意风雨雷电带来的响动。
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微信电话的铃声，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屏幕泛起的亮光显示萧星野的头像，等待她接听的提示音还在持续响着。
她毫不犹豫按下接听，听到萧星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昭昭，你还好吗？”
萧星野的语气略有急促，毫不遮掩他的关心。
他怎么突然这么问？就好像她身处危险境地一般。
因被恶劣天气影响到惶惶不安的心，从接起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秒开始，就已经踏实了好多。
“我好着呢，怎么啦？”她闷在被子里回话，放轻了呼吸仔细听萧星野的下一句话。
“真的么？”萧星野半信半疑，温和的语调携点慵懒的笑，“也不知道是谁在作文里写，最怕打雷闪电下雨，要是停电就更害怕了。”
字字清晰，回忆瞬间被勾起。
高一下学期的期中考试，语文试卷出的作文题目是战胜恐惧。
江昭昭的作文里写了她恐惧的源头是极端天气，写得还不错，这篇作文被一班老师当成范文，还让萧星野读了她的作文给大家当范文赏析。
都两年了，他竟然一直记得，她害怕什么。
江昭昭轻声低语，近乎呢喃：“你还记得呢。”
“嗯，还记得你今天说家里没人，刚才我看本市实时新闻，报道说你家附近停电了，我担心你害怕，就打电话陪陪你。”萧星野的嗓音柔缓，在黑暗世界的疾风骤雨里，代替明亮光源，成为她唯一的安心剂。
夜色越漆黑，星星就越明亮。
她不再抑制唇角上扬，但心中还是有顾虑，要是为了陪她，耽误了他的事就不好了，她懂事的提醒：“你不是和穆铭未约好了打游戏吗？我不用陪也可以的……”
萧星野声线浸润微少的轻笑，故意逗她：“哦，不用我陪啊，那我挂了？”
他抛出的诱饵，她向来都会咬住，这次同样不例外。
她差点信以为真，急忙改口挽留：“别啊，那……就这样和我连麦，会影响你玩游戏的吧？”
“不玩了，游戏哪有你重要。”萧星野直接坦白，不让她有心理负担。
江昭昭咬住嘴唇，以防止笑出声，换成任意一个女孩子，都顶不住萧星野这句话吧。
她探头掀开被子，换成侧躺的姿势，窗外的闪电还在继续，心里的惧怕却不像刚才那么浓烈了，并且还在一点点瓦解。
爱打游戏的萧星野，甘愿放好朋友的鸽子，陪她打电话聊天，这件事本身足够她暂时忽略糟糕的天气。
萧星野想做点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最好能让她和自己一起投入进去，就没空去想其他的事了。
她的想象力丰富，沉默的这几秒，说不定想到了她作文里提过的妖魔鬼怪。
碍于他不在身边，能做的事实在有限，他思来想去，问一句：“和我一起听歌吗？”
之前在图书馆，他们戴着同一副耳机听过歌，听的是舒缓类型的纯音乐。
江昭昭一直都想关注他的音乐软件账号，好奇他听过的歌都有哪些，这下机会送到手边，她没有不把握的道理，一口答应：“好。”
“你的账号是多少？我先找到你账号，再发一起听的邀请。”
她报了串数字，萧星野顺利搜到账号。
他们音乐账号的头像昵称都和微信信息一致，很好辨认。
萧星野询问她的意见：“听谁的歌单？你的还是我的？”
她说出蓄谋已久的答案：“你的。”
“好。”
一条邀请对方一起听的提示发送过来，江昭昭点进去，耳机开始播放萧星野歌单里的音乐。
趁着听歌的时间，江昭昭点进萧星野的主页，一眼看到他的关注列表和粉丝列表都空无一人，公开的歌单倒是不少。
大致分成纯音乐、流行情歌、英文歌曲。
现在耳机里播放着的就是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刚好可以帮她放松在黑暗中紧绷的神经。
她刷新界面，短短几秒，萧星野的关注列表多了一个人，她火速点进去，看见他关注的人正是自己。
正好回个关注，他的粉丝列表也有了她。
江昭昭忍不住好奇，按捺着加速的心跳，问出疑惑：“阿野，你的关注和粉丝列表，怎么只有我啊？”
她的关注列表，有知名歌手，也有玩得好的朋友，粉丝列表里也是和她互关的好朋友。
所以很奇怪，萧星野人缘出奇的好，怎么会没人关注他的音乐账号呢？
萧星野很喜欢被她叫小名，叫全名多少有点生疏感。
他向来对江昭昭有问必答，这会儿咬字轻，音调柔，听起来缱绻又撩人：“我没有喜欢的歌手，而且我关了手机号授权，其他人找不到我的主页，你是第一个知道我音乐账号的人，还和我听过歌，我只想关注你。”
她距离他的世界，又靠近了一些。
“好吧。”她轻笑一声，没再刻意藏匿欢喜。
耳机里的上首歌播完，现在正播放的这首歌曲调一响起，就能听出和前几首歌的风格大相径庭，完全不是同一种曲风。
她看向播放页面左下角，歌曲播放模式是随机的。
前奏只响了五秒，歌曲被人为切掉，江昭昭疑惑是不是自己误触了哪里，她点击上一首，看清歌名——《watch me work》
“咳，”萧星野不自然地咳嗽了声，放软态度和她商量，“这首不太好听，我们听下首吧？”
她没听过这首歌，听前奏还不错，而且在萧星野歌单里的歌曲，怎么可能难听？
“我觉得挺好听的呀，”她抱着好奇心点开全部歌词，潦草划了一下，中文翻译比较含蓄，英语歌词她看得懂，扫一眼就红透了脸，及时改口，“好的，我们听下一首吧，我切歌。”
下一首还是她没听过的歌，第一反应看歌名——《booty music》
不等她点开歌词，萧星野语速偏快地提建议：“这首歌也不太好听，我们直接听你的歌单吧。”
意料之中，这首歌的歌词比上首歌的歌词更加奔放。
她放下手机，用微凉的手捂着双颊降温：“到底是不太好听，还是不适合我们听啊。”
戳中萧星野内心真实想法，他的笑声清爽，夹杂一点被说中的不好意思：“不适合你听，你太乖了。”
他起初听到这两首歌，单纯觉得节奏旋律都不错，随手点了爱心，放进了“我的喜欢”的歌单列表。
没预想过会和江昭昭一起听歌，就没有特意从几百首歌的列表里把这两首剔除出去。
结果今天和她一起听歌，他苦于思考做点什么才能让她不受天气所扰，一紧张，也没来得及处理歌单里的“宝贝”。
好巧不巧，还真就听到这两首了。
她清纯又可爱，萧星野知道她听这种歌会害羞，所以借口歌曲不好听，急着切歌，就是怕她会尴尬。
“但是……你看起来也乖啊，乖学生的模样，你就适合听？”她的勇气确实见长，以前萧星野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现在早已敢于和他辩驳。
萧星野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你也说了，只是看起来乖。”
实际上，他可不是什么乖孩子。
江昭昭的乖巧表里如一，萧星野纯粹就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她的歌单里只有一首刚刚在听的《月亮惹的祸》，萧星野按下播放键，听了一半，说了句：“这首歌，我以前练吉他的时候弹唱过，以后有机会了，唱给你听。”
“真的吗？那我好期待。”
她的嗓音因为困意上涌所以沾点疲倦，但又听到了有期望的允诺，不可控的兴奋着，前面三个字明显上扬，后半句话能听出有些困的糯音。
“什么时候骗过你。”萧星野的温润答复更加催眠。
她的注意力从接起电话开始，极大部分都在萧星野那边，窗外声响渐渐消失在她的世界。
手机提示电量过低，她伸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常备着的充电宝，连接上，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要睡觉了？”萧星野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说话，但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响动，像是她在翻身。
“嗯。”她迷迷糊糊的哼唧了声，有他陪着的晚上，格外安心。
换做以前，遇到这样的雨夜，怎么可能轻易睡着。
“小熊在床头吗？”萧星野想起她作文里提到过，床头有一个小熊玩偶，小熊会保护她的。
“在呢。”她的嗓音越发软糯模糊，听起来像是摇晃的布丁果冻那样柔嫩。
萧星野和她说晚安：“小兔子晚安。”
顿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小熊晚安。”
他顺着江昭昭的可爱逻辑，在心里和小熊道谢。
谢谢你，小熊，替我保护着我的小兔子。
“阿野晚安。”她凭着最后的模糊意识，讲完晚安，就沉入了梦乡。
不清楚是因为和萧星野打着电话才能感到安心的熟睡，还是因为小熊真的有进入梦境保护她，这一夜好眠，没做噩梦。
江昭昭睡到自然醒，摸过手机看到时间，不过九点出头而已。
她从床上坐起，伸着懒腰，自言自语：“下午又要去学校了。”
电话那边传来萧星野含笑的问声：“醒了？”
他的嗓音磁感分明，略低的声调发沉，过分勾耳。
有点，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