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因为姜姒是我的女人。”◎
容瑾带着禁卫军,早就守在了周慎今日所行的必经之路上。
周慎看到的那道身影,原就是周太后罢了。
尚衣局给姜姒送的碧色宫装,自然也并非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眼瞧着周慎果真去了长春宫,容瑾这才给谢凛的人报信。没一会儿功夫,刑部的人就匆匆赶来。
“容大人,嫌犯现在何处?”
容瑾没应声,只偏头看了眼长春宫殿内。
只听得殿内时不时有细碎的呜咽声传来,极为刺耳。
刑部侍郎惊慌不已。要知道这可是长春宫,是太后住的地儿。若太后出了事儿,他们可都担当不起。
思及此,刑部侍郎立马带着身后的侍卫冲入殿中。
一行人浩浩荡荡,誓言要将那淫犯绳之以法。
岂料以刑部侍郎为首的众人在看清床榻上的二人后,纷纷惊掉了下巴。
这……这岂不是……
真是没眼瞧哪。
好在周慎已去了势,没法动真格的。可眼前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仍是令众人大为震惊。
周太后羞愤至极,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众人窥视,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她眼下却还能稳住心绪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他拉开!”
眼下她怎么样不重要,能不能保住云阳侯府,且还两说。
周太后衣不蔽体,刑部的人一时也不敢上前。
容瑾从殿外而来,他稍一挥手,禁卫军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上前就将周慎掀翻在地。
容瑾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周慎,抬腿便是一脚,踹的周慎弹出去好远,不住地哀嚎。
周太后忙不迭披上衣衫,即刻命令一干人等全都滚出去。
屋内污秽不堪,有宫女低头而入,替周太后穿戴整齐,又重新整理了一番,这才连忙退了出去。
刑部不敢随意拿主意,偏头看向一旁的容瑾。
容瑾垂眸,想起谢凛的吩咐,淡声道:“将周慎收押待审,太后羁于长春宫,等候陛下发落。”
闻言的周太后却是冷笑一声,她看向容瑾的目光里满是不屑。
她是当朝太后,是嫡母,谁敢轻易动她。
“就凭你一介小小的禁卫军首领,也敢关押哀家,谁给你的胆子?”
容瑾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不卑不亢
<地同她对视。
“正因为您身为太后,却罔顾宫规,于寝宫行苟且之事。太后将先帝置于何处,将陛下置于何处?”
刑部侍郎也一时语塞。
今日着实大开眼界,没想到云阳侯一家还有这等不堪入目的私癖。
周太后顾不得旁的,急切道:“哀家亦是受害者,哀家一届女流,怎抵得过……更何况哀家纵使要行苟且之事,也不用找……”
找自家人,她口味还没那么重。
是人都能看出周慎的神智不太清晰,周太后冷静下来,连忙道:“哀家同云阳侯府这是遭人构陷,哀家要求彻查此事!”
容瑾瞥了眼义正严辞的周太后,冷淡道:“周慎所犯之事重大,不是太后一句话便能随意下定论的。”
刑部侍郎这才回过神,点头应是,“周家世子同近日来后宫惨案脱不了干系,太后有话不妨还是找陛下说罢。”
他同容瑾对视一眼,而后抬手,大声道:“带走!”
刑部一众人径直将周慎押走,容瑾见状也没再应声,只命人将长春宫一干人等全部带走,而后从宫门外落了锁。
任凭殿内的周太后不断嘶吼,也再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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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森冷异常,周慎被吊在锁链之上,周遭皆是利器环伺。
刑部尚书引着谢凛进来时,微微弯腰躬身,媚上道:“谢大人当心着脚下。”
谢凛轻应一声,他表情淡漠,黑眸紧盯着前方。
刑部尚书将他带至关押周慎的地方,因着此人是重刑犯,身上累了几条人命在手,纵使他是云阳侯世子,也免不了重刑伺候。
谢凛从暗处而来,一双黑靴沉沉,站定周慎跟前。
周慎体内的幻影散还未完全过去,仍旧有些浑浑噩噩的,不停痴笑着。
谢凛偏头,沉声道:“水。”
旋即便有狱卒灌来一桶水,朝着周慎身上浇去。
冷水刺骨,令周慎的大脑清醒许多。他墨发松散,甩了甩头,眼神逐渐清明几分。
刑部尚书搬来一张木椅,示意谢凛坐着审,男人没接话,只朝他点了点头道:“孟大人可否给谢某些时间。”
他要单独同周慎聊聊。
孟尚书立刻会意,自然无法拒绝,忙不迭应了下来,而后屏退左右。
刑部大牢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唯有那些冰凉的钢铁刑具隐隐发出的碰撞声,还有周慎沉重
<的呼吸声。
谢凛没开口,他就坐着,像一头猛兽,等待着眼前的猎物做最后的求饶。
周慎脑袋逐渐清明,他瞥了眼周遭的环境,先是愣了愣,想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这才抬头,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定睛而望,终于看清楚暗处坐着的人。
周慎轻嗤一声,偏过头,“谢凛,你这是做什么?当我们云阳侯府死绝了是吧?”
幻影散的后劲便是不会记得药效发作时所发生的事。
周慎的记忆还停留在太极殿前。
谢凛背对着月光,他的俊脸隐在暗处,瞧不真切。
可周慎就算看不清,也仍能真切的感受到他那双幽邃的黑眸,仿佛闪着不可一世的嘲弄。
周慎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谢凛直起身,他的身影终是从暗处挣脱开来。男人清俊颀长,同周慎的狼狈相比,谢凛要显得矜贵许多。
同样都是世子,此刻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一个却已沦为阶下囚。
谢凛自然是不屑同周慎这样的人做比较。
可想起他曾经是先帝指给姜姒的驸马,谢凛就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
周慎是个极其道貌岸然的人,面上翩翩君子的模样骗过了许多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宫女甚至太嫔上钩。
就连先帝也看走了眼。
谢凛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曾经疯狂嫉妒过周慎,可如今再回想起来,又觉得格外可笑。
他嫉妒周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又觉得姜姒识人不清,连挑人的眼光也着实差劲。
现在想来,自己曾经的想法像是比她更荒唐。
谢凛偏头看了眼谭礼,谭礼顺势将手中的玉佩丢在了周慎身上。
玉佩没有着落点顺着周慎的脚踝而落,就躺在他身前不远处,足够他看清楚。
周慎在看到这枚玉佩时,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这枚玉佩在安太嫔死后便不知所踪,周慎冒着危险去寿康宫找过,却都没有发现。
可他眼底的仓皇转瞬即逝,旋即便勾起一抹笑,“不过一枚玉佩而已,同本世子又有何干系?”
谢凛轻笑声,见他还嘴硬,便又让谭礼承了份物证上来。
那便是盛京有名的祥宝阁所登记的购买账册。祥宝阁所进所出的东西,皆登记在账册之上。册子上有金银玉钗的草图,有购买日期、时
<辰,最后由购入者签字确认后方可领走。
而这枚玉佩,便是数日前,李梦云去祥宝阁买来送给周慎的。
所出的银子,还是凭着票据从云阳侯库房所支,皆有凭证,抵赖不得。
可周慎仍抵死不从,“我从未见过,李梦云只不过是我买来的一个妾室而已,她买的东西与我又有何干?”
谢凛也不恼,只将钳子深入炭盆,问谭礼:“你可记得若是在大理寺狱,嫌犯不肯招认,应当用什么法子?”
谭礼瞥了周慎一眼,直接道:“无需世子爷亲自动手,交给属下便是。”
谭礼接过谢凛手中的火钳,又伸手探了探。
周慎咽了咽口水,“你们想做什么?屈打成招吗?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岂容你们随意动刑的?”
谢凛按了按谭礼的手,示意他不要动,而后走到周慎跟前站定,同他四目相视。
周慎微微偏头,却是被谢凛一把擒住下颌。
谢凛的身量要比周慎高一些,男人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讽刺。
“朝廷命官,你也配?”
“你可以不承认这枚玉佩是你的,可它怎会平白无故落在了安太嫔的床榻底下,也只需将李梦云带来一问便知。届时人证物证俱全,你想抵赖也无用。”
周慎慌了神。
岂料谢凛继而道:“不仅如此,你怕是忘了,就在刚才,你私自潜入太后寝宫,意欲玷污太后,已被刑部和禁卫军当场擒获。”
“就是这一遭,就够要你的命了。”
周慎是个极为狡猾的人,他并非是个单纯的草包,相反,他做事极其有章法。
刑部在前几个死去的宫女身上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若不是这枚不慎被他遗忘的玉佩,此案恐怕还没那么快定性。
但也无妨,自是有今日的在等着他。
听到谢凛所言,周慎双眸突睁,他缓缓抬头,立刻否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同太后……”
就算打死他,他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更何况他依稀记得,在太极殿前瞧见的人是姜姒,又怎么可能同周太后……
谢凛耸肩,“那也说不定,毕竟周太后也并非是你亲姑母,不是么?”
“你……你怎会知道……”
这事儿也唯有云阳侯府的人才知。
老侯爷那时只生了两个儿子,又因老夫人善妒,不准老侯
<爷纳妾,老侯爷这才动了收养女的心思。
只因云阳侯府早就起了旁的心思,否则又怎会偷偷领个姑娘回来,瞒天过海当作嫡出养着,怎么也要塞进宫来。
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也是某日谢琛同裴氏闲聊,无意间说起云阳侯老夫人生下两子后便体弱多病,却没想到过了两年转眼就又传来了喜讯。
更有人道,云阳侯府替嫡女置办宴席时,那孩子的个头瞧着要比那个月份的婴儿大上些。
世人只道老夫人是个有福的,唯有谢凛察觉不对,这才特意去查了。
周太后不过是周家从河南一带买来的,而非是云阳侯府的嫡女。
可这事儿于谢凛来说并无多大关系,说来也不过是云阳侯府拿来媚宠的手段罢了。
周慎气得浑身颤抖,就算周太后并非他亲生姑母,为了云阳侯府,他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若说周慎现在还有想不明白的,那他才叫真愚钝。
他快速掀眸,一双阴狠的眸子死死盯着谢凛。
谢凛嫌脏,猛地松开了他,转身擦了擦手。
“是你,是你们故意设的圈套!”周慎在他身后嚎叫着。
谢凛将绢帕扔进火盆,抬头道:“若你不上套,没人逼得了你。”
这厢已然没什么可遮掩的了。
单凭周慎今日之举,便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何况他们还握有他杀害安太嫔的证据。
周慎不明白,难道只是为了小皇帝,谢凛就要这样将云阳侯府连根拔起吗?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如此这般陷害我不可?”
谢凛闻言轻笑声,他的话从嗓子口迸出,极为低沉,“为什么?”
男人转身上前猛然一把挥向周慎。
周慎的脸顿时被打得侧向一旁,他闷哼一声,嘴角隐隐渗出血来。
谢凛旋即揪起他的衣领,二人一时贴得近。
谢凛的脸转到周慎的耳边,他薄唇轻启,低笑声,而后一字一句道:
“因为姜姒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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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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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