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协议，胁迫
“阿米娅小姐，我猜，你们的回收作业还算顺利？”灰礼帽的语气十分淡定，仿佛真的在问候一样。
“看来，维多利亚的大人物们对我们并不是一无所知。”博士无奈的摊手。
“我们只做必要的工作。你们很谨慎，你们仔细设计了航道，围绕你们的船搭建了十分隐秘的补给网，你们不希望引起维多利亚的注意。”
“你们几乎就要瞒过我们了。不论动机是善是恶，在统治者眼中，隐瞒是最糟糕的品质，不是吗？”
“你为谁服务，‘灰礼帽’先生？”博士问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说我为维多利亚服务。很可惜，现实是，我只为部分的维多利亚服务。但光是这部分的维多利亚，就够我忙的啦。”
“这么说，你是某位大公爵的人。如果威灵顿公爵认为我们是个威胁——罗德岛一定已经遭到进攻。温德米尔公爵的掌控力远没有抵达高多汀公爵领境内。”
“而诺曼底公爵，我听说，他更喜欢做生意。其他几位公爵只不过是墙头草。你隶属于那位开斯特。”博士淡淡的说道。
“‘博士’，罗德岛的指挥官关于你的资料屈指可数，我们原本以为只是因为你没那么重要。”灰礼帽的语气并未变化，“果然，能够指挥晦暗之刃的人，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人。”
他又补充了一句：“关于你的内部评级将会上调。”
博士继续问道：“罗德岛对你口中的‘部分的维多利亚’有什么价值？更何况，晦暗之刃从来都和我是平等的。”
“我们对于一家开展废品回收的‘制药’公司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是，你们的干员身份很特殊，并且，她拿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你们已经失败了一次，你们还没有放弃。”维娜防备起来。
“这是我的工作，亚历山德莉娜殿下，我们不必相互为难。这把剑在你手上只不过是一根笨重的铁条，没有任何用处。你指望用它来干什么？真的切开盘旋于我们头顶的天灾？”
灰礼帽突然顿了一下：“抱歉，我这话有些不够严谨，毕竟你们真的有一个人足以劈开天灾。但故事只是故事罢了，你没办法真正用好它。”
“那么，你们的那位开斯特公爵打算用它来干什么。”维娜问道。
“履行承诺。”
“承诺？”
“为她的追随者带来和平与安全。哦对，如果有可能，请转告晦暗之刃一声，他在开斯特公爵领地上的产业被他的人打理的很好。”
博士和阿米娅都是一愣，但并未表现出来。
灰礼帽继续说道：“我们确实有一些技术能让这把剑真正派上用场，就和诸王之息曾庇护过伦蒂尼姆一样。公爵阁下希望这把剑能够成为团结的契机。”
“那么，不站在你们那一边的人就活该被天灾吞没。”维娜冷静的说道。
“所以，它才能成为那个契机。”
阿斯卡伦的声音直接在博士脑海中响起：“博士，倒数三秒后我会行动，我们必须摆脱如今的局面。驻扎在本舰的干员们他们应该有能力解决好可能发生的危机，我们必须得冒一点险。”
“三。”
“二。”
“一。”
“气氛很紧张啊，我来的不是时候？”伊内丝的声音在灰礼帽身后响起。
“正是时候，伊内丝。”阿斯卡伦将刀架在灰礼帽脖子上。
“‘灰礼帽’先生，您的准备确实很充分。十三个小型通讯站，其中有四个是被动触发式的，在十分钟内没有收到您的讯息便会自动发布指令。”伊内丝靠在灰礼帽身后的墙上。
“我不想猜测它们会发送什么指令，所以我把它们直接捏碎了。希望您不会责怪我的擅作主张。您的那些下属很坚强，他们听到血魔的名字也没有表现失当，不过我相信”
“除了萨卡兹王庭，也有些躲在城里的别人，对他们的存在很感兴趣。您说，我把他们送去哪里比较合适？”
“伊内丝女士，前萨卡兹雇佣兵你还活着这件事没那么让人意外。我们早就判断过伦蒂尼姆内的这些小动作有一个主使。一直以来，你都干得很不错。”
“我们知道有不少萨卡兹雇佣兵正倾向于脱离军事委员会的掌控，但这并不是毫无代价的，对吧？你的那位合作伙伴，恐怕如今的处境并不太好。”
“我们更直接一点吧，先生。”伊内丝说道，“我知道你的手段绝对不止这么一点，你也知道我们还有很多未揭开的底牌。互相试探的环节就此结束。”
“你的影子告诉我，你在犹豫。”
“好吧，一项交易。”灰礼帽摊手，“有个麻烦的任务，但是如你们所见，我不怎么喜欢打架和冒险。”
“所以，你需要些替死鬼。”
“我相信各位的本事。你们一定看到过那架飞空艇，现在它停在那座孤零零的诺伯特区里。接近那里，搞到飞空艇的结构图。”
“报酬呢？”
“暂时活着。你，你的伙伴，你的盟友，你的伤员，你的舰船都可以暂时活着。这对于维多利亚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你们嘛”
博士淡淡的说道：“即使我和晦暗之刃是平等的，但我想，让他去和开斯特公爵聊聊天，应该不是难事。”
“不必用这件事威胁我们，他与我们有协议，但似乎你们并不知道。”
“……”博士沉默了一会，“成交。”
“罗德岛的博士，很爽快。一处安全地点的位置已经发送到了亚历山德莉娜的终端上，请在那里待命。我不能保证你们任何超出安排的行动的安全。”
“终端？什么时候？!”
“你们有几个厉害的家伙，这很好，这应该是达成我们共同目标的助力，而不是破坏我们合作的阻碍。对吧？”
“把胁迫称作合作是维多利亚人的传统吗？”博士反问道。
“很遗憾，是的。如果我们和晦暗之刃没有协议，我想我们也并不会用这种方式，我相信他是一个守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