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祁蔚和张以舟回到古堡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祁蔚停下车，绕到副驾准备给张以舟来一个公主抱，可惜他一碰就醒了，没给祁蔚尝试的机会。
李淑安和夏招昭也都在这——祁蔚在哪，她们就在哪。
“蔚蔚，吃饭了吗？”李淑安放下手里的花束，来问。
“吃过了。不过再给我弄点粥和小菜吧，送书房里。”祁蔚说。
李淑安透过祁蔚说话时看的方向，猜到是让她给那个男人准备的。看来这男的不简单。李淑安默默记下了张以舟的鞋码……
半个小时后，李淑安让夏招昭来厨房和她一起端菜。夏招昭看见一桌子“粥和小菜”，在心里给李淑安再次强化了势利眼的标签。
祁蔚去浴室泡澡了，书房就张以舟一个人。
古堡里的“书房”是祁海升买下这里的一大原因，他花心力翻新了整个架构，书架都是去尘、去湿的。这个小型私人图书馆，两侧墙上都是书，从地板一格格顶到天花板。还有好多排书架，放置着上年头的旧书，和很多老古董。祁蔚在生日时候戴的古董王冠，就是从这翻出来的。
不过也可能是祁海升特意给祁蔚准备的，等着她自己找到。爷爷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李淑安把菜送到书房，很快就退出去了。她极有分寸，主家的事情，不多问也不多看，钱给够了就行。但夏招昭不一样，她摆好碗筷，慢下一步，偷偷打量张以舟。从拖鞋尖移到黑色直筒裤上，然后是纯棉的白t恤，翻书的手。再往上，她对上了张以舟的眼睛。
仿佛盗窃被人抓包，夏招昭憋红了脸，立马要退出去。
“谢谢。”张以舟说。
夏招昭脚步一顿，停步问：“你是蔚蔚的新男友吗？”
张以舟没有回答，只是摩挲着旧书的腰封，温和地笑了笑。很难想象这个人，昨天暴力地把柏昱踹下了泳池里。
夏招昭带着些许怜悯，提醒他，“如果你家境普通，就不要招惹蔚蔚。你养不起她，也敌不过竞争对手。”
张以舟还是含着笑意，微微点了点头，仿佛答应夏招昭，会对她的提议认真思考。“谢谢。”
“叮叮——”张以舟的手机响了。手机收音效果不是特别好，夏招昭听见祁蔚在那头，水声哗啦啦的，她说：“我浴巾湿了，给我送条干净的过来。”
为什么要特意让张以舟去送？夏招昭和李淑安明明都在。
夏招昭也有男友，自然能想到为什么，她局促不安地快步离开了。
张以舟合上书，对电话那头说：“好，就来。”
和夏招昭的想象不同，祁蔚目前还没想干嘛，她只是泡在浴缸里，正好在翻张以舟的朋友圈。不过没什么好翻的，很无聊，拉到底也只有几条学术内容分享。其中一条还是和唐宋有关的。看来真挺喜欢这个白人老头，可惜今天错过了。
都怪张以舟不叫醒我。祁蔚赤//luo裸着走出浴缸，把身上的浴盐冲掉，裹着张以舟送到门口的浴巾去了书房。
张以舟的导师给他回了邮件，两人约好晚上八点视频，探讨张以舟今天学到的东西。而祁蔚要看会书，再把今天翘掉的课程笔记补上。虽然祁蔚自觉不是做研究的料子，但也不想让成绩太难看。这该死的胜负欲。
他们在一起呆在书房里，几个小时都没对过话。张以舟和导师视频的时候，拿着电脑去了另一间房，视频结束再回来看他的文献。祁蔚补完笔记，抽空回复粉丝的留言，大多是祝富婆生日快乐，还有人问她的礼物价格之类的。
私信里有几个商务找她，祁蔚看了看他们的产品，都没什么兴趣。她目前在国内外的粉丝加起来有七十万，做广告的话，价格不低。但和她从小见的商务流水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至今也没打过广告。
半个小时冲浪结束，祁蔚从书架上挑了本小说看，还做点读书笔记，发在“这个家里没外人”家族群。祁廷远第一个回应，发了一个大拇指，和银行转账十万的截图。下一秒，祁蔚收到转账提醒。祁海升紧接着也发一个大拇指，以及银行转账三十万。
祁蔚：总裁人好话不多。
祁浙发了张照片：（空空的钱包）
祁海升随即又发了两张转账截图，给孙子三十万，孙媳三十万。
祁浙：有爷爷的孩子像个宝。您说是吧，我尊敬的父亲？祁
祁廷远问：早会为什么没到？
祁浙立马发了一个磕头的表情。
祁蔚围观了一会，问：妈妈和曦曦姐为什么不理我？
祁廷远发了张照片，显示在一个休闲美容馆：妈妈和曦曦在护肤。
祁蔚：才八点钟多，这么早去？
祁廷远：结束去公司，今天有会/有课。
林竹负责宏智下属的汽车研究院，天天早出晚归。辜曦有在了解祁家的产业，同时兼顾她自己的钢琴事业。她是世界有名的钢琴家，一节课可贵了。
祁浙又跳出来说：爸，你陪着去了？那你还没到公司？
祁廷远发了一个微笑表情。
姜还是老的辣，随便一诈就把祁浙诈出来了。
祁蔚都能想象到哥哥吃瘪的表情，顿时在大洋彼岸笑惨了。
“在笑什么？”张以舟从电脑后边抬头，问。
祁蔚眼珠子转了转，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是想骗我吧？”张以舟戳穿她，但还是起身走过来了。
“知道我是骗你的，你还来？”祁蔚坐没坐相地躺在沙发里，从下边拉他的手，让他为她弯腰，“昨晚表现满分，今天还能接续吗？”
张以舟挑起眉，牵出眼神里丝线一样的水光，一层层的，把人影罩了进去。
“在这？”
“在这。”祁蔚抱着张以舟的脖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可张以舟知道，她巴不得让书中的神鬼男女都听到。“昨晚弄了这么久，不行的话，别硬撑哦，张老师。”
“嘘，课代表来送作业了。”张以舟抱着她的腰，从鼻尖一点点向下亲吻，“办公室隔音不好，不许出声。”
这人一定是恶补了a/片，祁蔚心想，上道速度也太快了……嗯……祁蔚脑子开始有种断片的感觉了……有点，太爽了。她顺着张以舟的腹肌摸下去，隔着衣物摩挲了许久。再往下，解开皮带扣，油门即将踩下去。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脚油门悬在半空。
“……”张以舟在祁蔚肩膀上缓缓吸了口气，低哑着声问，“一定要接吗？”
祁蔚已经摸到手机了。她卷着张以舟发顶上的两簇头发，说：“是我家里的电话，得接。”
她的手机收音效果比张以舟的好多了，张以舟什么都听不到，只听祁蔚嗯了两声。过一会，祁蔚顶了顶他的胯，说：“去把衣服穿上。”
“急事？”张以舟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情愿，毕竟箭在弦上。
“倒也不是急事。”祁蔚咬着他的耳朵，把手机放过来。
“hi，mrzhang”
张以舟一听这声音，立马从祁蔚身上离开了。他接过手机，一面披上衣服，一面瞥向祁蔚——某人正仰在沙发上无声地咧嘴大笑。
张以舟熄了火，平静地和对面用英语交谈了几句，又切成中文，随即握着手机去把电脑打开。祁蔚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但听张以舟再次提起了他今天在论坛上受挫的那几个问题，并给出了不一样的解题思路。
大概是和导师讨论出了新东西，张以舟下午那点无措消失得一干二净，说话的语气都更自信。
祁蔚见他聊得投入，就穿上衣服回房间了。等她敷上面膜，看完一集《神探夏洛克》，他才过来。
“聊完了？”祁蔚问，目光还停留在夏洛克的帅脸上。
张以舟没回答，走过来在床边踱了两步，忽然抓起祁蔚的手，用力握了握。好像流落在外的同志见到组织，喜悦溢于言表，“祁蔚，谢谢。”
祁蔚关掉投影，好整以暇地抱臂问：“谢我什么啊？张同志。”
张以舟眼里放光，盯着她的脸，忽然又把祁蔚拉到怀里，狠狠拥抱了一下。“唐宋邀请我明天九点去他的实验室里参观。那可是目前为止，研究人工智能的第一梯队！ai成像、ai语言在那里根本算不了什么。fbi、nasa都是它的合作对象。”
“听起来很厉害。”祁蔚开始觉得唐宋有点东西了。这人中午拒绝了见张以舟，晚上看到论坛录像，对张以舟产生了兴趣，于是打了祁蔚给的名片上的电话。接通到祁廷远秘书办之后，又接给祁廷远，最后祁廷远把电话给了祁蔚。
难怪祁廷远会接这个电话，还让祁蔚“不要捣蛋”。
“是很厉害。”张以舟亲了一下祁蔚的手背，再往脖子上亲，那就是情//yu欲又涌了上来。
祁蔚赤足踩着他的/kua胯，说：“不看看几点，你明天不去了？”
“或许还可以……”
“不可以。”祁蔚走去洗手间卸面膜，冷酷无情的，“管好你的精/jing虫，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