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我尝试在心中呼唤奥格，但不出所料，她并没有回应我。
在意识幻境里果然无法联络外界啊，我暗自想到。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不过，我想要逃出去必须先弄明白几个问题：
首先，我要搞明白自己到底在哪。
按照之前我陷入黑暗的时候还能听到准哥的声音可是现在却听不到的情况来看有两种可能，要么我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幻境，要么就是我的意识并不在我的身体里。
如果是前者，那主导权依旧在我手里，我只要找到幻境的破绽并击碎它就可以了。如果是后者的话……啧，那就有些不好办了，在这种攻击不能造成有效伤害且不知道圣杯有没有后手的情况下，客场作战的胜率实在是太低了。
其次，圣杯是怎么把我拉进来的。
虽然我知道他把我拉进来的方法应该和吉娜打我时用的黑暗能量有关，但是圣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能不能通过反向操作出去？另外我还要知道他的这个技能究竟是一次性的还是一直可以发动。如果能连续发动我就必须要想办法规避了，毕竟我不能保证在以后的战斗中不会遇到使用黑暗能量的敌人。
最后，我怎么才能防止圣杯偷我能量。
这件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是关键的，但确是必须解决的问题。如果我不想再被他抓回来就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能再影响我，而按照准哥的推测，圣杯是利用我的能量干扰我释放技能，所以只要我能解决他偷我能量这件事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但问题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知道圣杯那个世界属于让科学死不瞑目的魔法体系，但是就算它再魔幻也要讲究一个基本法，那就是宇宙之间是有壁垒的。
虽然说宇宙壁垒并不是坚不可破，也总有一两个像赛罗一样的家伙可以随心所欲的自由穿梭，但是吧这玩意是有修复能力的。如果是短暂的开个小口也还好说，要是长时间维持两个宇宙之间的联通是不可能的，更别提像圣杯这种隔了好几个宇宙还一维持就是好几年的。
我能想到唯一可能是他在一开始就随着我离开了fate世界，但是这种可能明显不成立。早在第二个世界的时候五条悟就帮我检查过身体，除了纯粹的光粒子，我的身体里并没有其他东西。
关于这一点，我相信五条悟的判断，毕竟五条悟这人虽说不靠谱，但是能力是真bug，他出错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啧，想不通，算了，还是先解决前两个问题吧。
于是我开始思考起了“我在哪”和“我怎么进来的”
可是在现有情报明显不足的情况下，这两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对我来说也像罗素悖论一样难以解释。偏偏这个时候圣杯那个不长眼的还非要叨逼叨，理所当然的，我暴躁了。
“我不明白，我扮演的‘赛罗’不好吗，无论是性格还是形象都应该和本尊很贴合才对？”
“贴贴贴！贴你爹啊贴！滚！”
“……真是粗鲁啊，我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家伙竟然是传说中的奥特战士”圣杯叹息着说到。
我虽然想了很多，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因此对于圣杯来说，就是刚刚才对他进行肢体暴力的人又对他进行了语言暴力。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难道还会对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害我的家伙有好脸色吗？
所以我对着圣杯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圣杯：……
我听见圣杯陡然变重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生气了。可即使如此他依旧没对我出手。
奇怪，圣杯是这么包容的性格吗？
联想到之前我对圣杯做的那些动作，又是抹脖子又是过肩摔的，属于是正常人都不太可能容忍的行为，我感到有些不对劲。
圣杯的行为似乎有些太被动了，这不像是一个站在主导地位的人会做的事。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我决定赌一下。
“生气了？你竟然生气了！都说狗不能看到有人对它比中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故意激怒他。
圣杯当然听出来我在骂他，于是他气的后槽牙都咬的嘎吱响：“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当褪去了赛罗的伪装，圣杯就连声音也变了，他的咆哮就好像用生锈的破锯子在锯木头一样，嘶哑而粗糙。
话虽如此，可当我看到他甚至没有挪动一步的时候，我知道我赌对了。
这家伙虽然把我抓到了这里，却不能伤害我啊……究竟是他做不到，还是不愿意做呢？不，看他这幅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应该是第一种情况没错了。
想到这，在圣杯凶狠的目光中，我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别生气嘛，没听说过气大伤身么，你看看你这么容易生气，哪天出门万一被人气死了可怎么办啊？”
“……！你这个￥……￥！”
我走到圣杯身后，无视了他那一串不能播出的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垂下目光，轻轻捻了捻刚刚碰到他的手指。
就在刚才，发现他不能伤害我的同时我还察觉到了另外一件充满违和感的事，那就是这个幻境里的一切实在太具体了。因此我对第一个问题有了判断——我的意识没有离体。
如果说这个幻境的主导是圣杯，那么他不可能连我在光之国的家是什么样都知道，毕竟那是我在遇到他之前发生的事，就算他一直在监视我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于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一边嘲讽圣杯一边回味起了昨天吃的芝士球，果不其然，在我碰到圣杯的那一刻，指尖传来的是奶酪的触感。
既然有了一个结论，那逆推过程就容易多了。
想到以往那些失去理智的闪光玩偶，我估计造成这一切的应该是吉娜的黑暗能量。我推测黑暗能量不仅有激发并增强负面情绪的能力，恐怕还有制造幻境的能力。当意识陷入美梦之中时，被负面情绪支配的本能就会操控身体做出破坏行为。
虽然不知道圣杯是怎么进入我的内心的，但他十有八九是在利用这个机会想对我做点什么。想到他之前一直在强调的“许愿”应该就是和这个有关了。
换句话说，圣杯之前做的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啊。
哼，这家伙可真是废——哎等会？！
当我看清了圣杯的本质，正准备开口再嘲讽一波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我被吉娜的黑暗能量击中前还登着奥的大号呢吧……
啊，我刚才是不是说黑暗能量能操控身体做出破坏行为来着？
……
……
……
要死要死要死！
停下啊我自己！不要再破坏了！我赔不起了啊！！！
想到我的壳子可能做出的事情，我仿佛看到了银行卡上的数字正在挥着手离我远去。
这一刻，什么圣杯，什么阴谋，统统不重要，拯救我岌岌可危的工资才是大事！
开玩笑，我可不想贷款上班！
于是，顾不上一旁还在发狠的圣杯，我立刻集中精神开始寻找幻境的破绽。
我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圣杯的注意。
圣杯虽然蠢，但他毕竟不是没脑子，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我在干什么。
“你想走？不可能！我怎么会放你走！你休想摆脱我！”
眼看自己已经暴露，圣杯对着我扑了过来。他企图制服我把我留在这里，却忘记了在这个我主导的幻境里他根本伤害不了我。
“滚！”不过一个眼神，圣杯就飞了出去。
“砰！”圣杯直直的撞在了幻境的边界上。
“你这个……混蛋……我诅咒你……我一定要诅咒你！”
我无视了圣杯的无能狂怒，继续集中精神寻找环境的破绽。
很快，破绽就被我找到了。而且好巧不巧，那个破绽就在被我扔出去的圣杯背后。
于是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圣杯面前，对着圣杯就是一拳。
“我诅咒你，诅咒你失去拥有的一切——”
“轰！”
伴随着我使出全力的一拳，圣杯与幻境一同碎裂。
破碎的幻境如同一场金色的雪，飘散着落下，我站在其中，目光冰冷的俯视着圣杯消失的地方，语气缓慢却字字都带着杀意：
“放心，在我失去一切之前，我会先把你，
挫·骨·扬·灰·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幻境也彻底崩溃了。
白光闪过之后，我发现自己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银白色的手，确定自己终于从幻境里出来了。
正当我想要欢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于是我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
然后——
啊，要不我回去报个《东京主城区拆迁计划》？
完了啊！我究竟干了什么啊！为啥一栋完整的楼都找不到了啊！
能抗一兆度火球的玻璃呢？能支撑奥特战士的游泳池呢？怎么都不见了啊！
不，等等！说、说不定，这里只是看着比较严重，但实际上没那么多损失……对！没错！一定是这样！让我算算战损就知道了！
……
救、救命啊！老爹！赛罗！我怕不是要留在地球打一辈子白工了啊！
就在我在战损计算中逐渐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的时候，我再次收到了暴击。
物理意义上的。
“超越艾克斯切割！”
“层叠风暴！”
“银河至高冲击！”
“骑士维克特利姆斩击！”
我看着不远处有一、二、三、四，四个奥特战士对着我摆出了起手式。
“卧槽……别别别！”我慌忙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恢复理智了。
但我还是说晚了。
四个人谁也没落下，全都眼神惊恐的释放了终结技。
你们这群+＊……夭寿啦！！！
我想跑，却发现这几个家伙真不是人，竟然是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把我包围了。
我：……谢谢，已经看到天堂了呢：）
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我竟然意外的变得冷静了。
啊，真是绚烂的色彩啊。再见了，美丽的世界。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有谁再对我说话：
“如果再来一次，你想怎么做？”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哽咽着开口。
背对夕阳，我的眼角似乎有什么滑落，像是泪水又像是我即将溃散的光粒子。
为我带来温暖的不是余晖，而是夺目的光线。
随着爆炸的冲击波，我剩余的那半句话也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接着，他们如同雕塑般静默，久久不能回神。
至于原因——有震撼，有难过，有后悔，但更多的，应该还是无语。
没办法，谁让我那句话说的是——
“如果再来一次，我要把他们四个全踏马送去做寸止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