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凌栖皱着眉看完了视频，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拍下了她追贼的过程，还发到了视频app上。
这条视频的播放量很高，凌栖懒得看下面的评论，点开了发布者的私信框，编辑了一条让他下架视频的信息，谁知，点下发送对话框内却跳出“用户已关闭私信。”的提醒。
凌栖快速在评论区发了条评论，“你已经侵犯我的肖像权，请你删除视频。”确认评论发出后，她就退出了app。
“没什么，”这种小插曲凌栖没打算告诉父母，“晚饭我们去外面吃吧。”时间不早了，再说家里乱糟糟的，即便去买菜也来不及做饭了。
胡韵岚和凌政新本来也不会做饭，也根本没想过要自己做饭，心安理得地跟着凌栖走出了小区。
胡韵岚不想将忧虑挂在脸上，给凌栖施加压力，就笑着问道：“我们去哪儿吃？是一直去的终南居，还是思文公馆？”
“妈，”凌栖指了指街边的一家小面馆，“你不是喜欢吃面食吗，去那家面馆吧。”
胡韵岚闻言望去，惊讶捂嘴，“囡囡，那里的东西怎么能吃呢？”
“老婆，”凌政新显然比胡韵岚更快适应现在的处境，“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现在没钱了。”
胡韵岚那双满含悲情的眼眸又要涌上泪，凌栖赶紧开口道：“妈，我们得抓紧去吃饭，等下饭点就得跟人拼桌了。”
“拼桌？”胡韵岚对这个词语陌生得很，“老公，什么是拼桌？”
“拼桌，就是在客人多，空桌又不够的时候，和人一起共享一个桌子。”凌政新气定神闲地解释道。
“老公，你懂得真多。”胡韵岚崇拜地望着凌政新。
凌政新客气回道：“哪里哪里，不足挂齿。”
凌栖自动屏蔽了两人的腻歪，她一进面馆就扫视全场，迅速选定座位坐下后，才向父母招手，“爸妈，快过来！”
胡韵岚和凌政新对着菜单研究半天，最后还是凌栖拍板决定了吃什么。
胡韵岚端坐在座位上，就算身处于一家路边小店，她的姿态也如同在高级餐厅里一样，而当她听到服务员喊到一个号码后，凌栖站起身，自己去端盘子时，差点又流出眼泪，她女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凌政新也对凌栖很愧疚，不时悲伤地瞥一眼凌栖。
凌栖发觉父母内心戏有点太多，但她心里藏着秘密，有那么点心虚，也就任由他们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实则一眼就能看穿的心思。
他们一家心思各异地吃着面，不一会儿，凌栖敏锐地觉察到有人在偷看她。
凌栖不动声色地查看起四周的可疑人士，最后锁定了一对情侣，凌栖定神仔细分辨着那两人在讨论些什么。
“是她吗？”
“看起来有点像。”
“我觉得就是。”
“是不是在拍视频？”
“没看到有人拍啊。”
凌栖眼珠一转，就猜到这两个人或许是看到了她追贼的那个视频，她一肚子不满，随即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可惜，她一个人吃得快有什么用，她的亲亲爸妈吃得慢条斯理，碗里还剩一大半呢。
凌栖明白，催也没用，就拿出了手机，查看那个人是不是把视频删了，当她一打开app就被那红色的数字一惊，她没有设置非好友不可私信，所以她的私信箱已经爆满了！
更令她不爽的，是那个人还没删除视频，甚至他还发了私信给凌栖，意思是要和凌栖合作，一起趁机炒作一波。
凌栖恨恨咬牙，只能向官方进行投诉，她正想把app关了，余光略过一条私信。
她的手指一顿，迟疑了一秒，点开了那个私信框。
【小眼镜：您好，请问您有兴趣拍摄电视剧吗？我们是正规在线视频平台，公司位于蓝木市，现诚心向您发出邀请，如有意向随时可以联系我。xx公司，地址：xxx，联系电话：xxx。】
拍电视剧？凌栖眯起眼，这不是捞赚大钱的好办法吗？她还没多考虑，恍然察觉周围看她的人似乎更多了，她见父母吃得差不多了，便赶紧起身催促他们离开。
等凌栖走出面馆，那些明里暗里的视线仍然黏在她身上，甚至，她发现有人跟在他们身后！
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拉着父母的手臂，加快步伐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她就果断做了决定，“搬家！必须搬家！”
胡韵岚和凌政新怔愣地望着气势汹汹的凌栖，根本没考虑凌栖哪来的钱，立即点了点脑袋。
凌栖一向不喜欢拖延，她打发父母去休息后，就回了房间。
她的房间地上同样堆满了箱子，幸好床上没堆东西，她高抬腿跨过障碍后，坐在了床上。
“系统，附近哪个居民区安保比较好？不，是哪个地方没有反派？”
系统：「无人海岛上？」
“搞什么？！这个世界怎么就没个清净地方？”
系统：「因为反派所在的位置是流动的。」
“他们就不能乖乖待在一个地方别动吗？”凌栖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以后遇到反派，他用我爸妈威胁我怎么办？”
系统：「蓝木市治安优秀，地理位置优越，四通八达，方便你前往其他城市完成任务，你可以选择在蓝木市找一个安保情况良好的公寓。」
凌栖眼眸一闪，这不是那个小眼镜的公司所在的城市吗？“租金呢？这种城市租金不会低吧？”
系统：「你现在的账户余额足以支付。」
“钱难道不会花完吗？由奢入俭难，你懂不懂啊！呵，忘了你只是系统，你当然不懂。”凌栖憋不住开始阴阳怪气，她尝过没有钱的滋味，现在有了钱是没错，但只要想到钱花完的那天，她就浑身不对劲。
系统：「已筛选蓝木市所有公寓，七月公寓交通相对方便，租金合理，安保严密。」
凌栖垂下眼，别扭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系统：「恩。」
凌栖迅速打起了精神，“我现在就联系中介。”预约好明天看房后，凌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凌栖就醒了，她走出房间，看着父母房间的门紧闭，她就知道他们还没醒，她没吵醒他们，去小区外买了些早点，又留了张纸条和一些钱后，就出了门。
为了尽快搬家，她买了最贵的高铁票，12点前就到达了蓝木市。
不过，看房的时间是在傍晚，凌栖这么早赶来，是为了另外的事。
她按照小眼镜之前发的地址，找到了那间公司。
站在公司门口，她就啧了一声，原本她在没怎么查到这间公司的信息时，就怀疑这家公司不怎么样，亲眼一看，果然不怎么样。
门口的logo已经缺了笔画，透过玻璃门也没看到有前台，怎么看都像是随时会倒闭的公司。
真是浪费了她的时间，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她脚尖一转，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门，争吵的内容也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油腻男声：“卫尧，我也是真心为你好，如果你转让了公司，你也能有钱还债了，你说你现在撑着不肯卖，你哪来的钱维持经营啊？”
“我说过不会转让公司，我会想办法筹到钱。”这个说话的人大概就是卫尧，那不就是跟她联系的那个小眼镜，凌栖竖起了耳朵。
温柔女声：“卫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会骗你的，这次我们帮你谈下的收购方，就是你一直向往合作的万有，他们同意你加入万有，你难道不想去万有吗？”
“我我想的是合作，不是把公司卖了。”
温柔女声：“卫尧再这样拖下去，万有可能会取消收购，现在你不是急需用钱吗？我这里还有点积蓄，如果你有需要，我愿意都给你。”
“我不能要你的钱。”
温柔女声：“卫尧，以我们的关系，分什么你我。”
卫尧没有再说话。
油腻男声：“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还有事，今天先走了。”
温柔女声：“我也得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凌栖反应灵活地闪出了门。
她躲在阴暗角落，盯着走出门的一男一女。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
有猫腻，凌栖眯起眼。
见他们要走进电梯，凌栖抬起头盛气凌人地走到了电梯那里。
油腻男上下打量了几眼凌栖，被温柔女扯了扯袖口，油腻男朝她邪魅地笑了笑。
诶呦，凌栖才不信，这两人没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等进了电梯，温柔女才小声对油腻男说道：“他要还是拒绝怎么办？”
“拒绝？团队的人都被我们挖走了，他拒绝有什么用？”
“要是他拒绝的话，万有的钱我们可就拿不到了。”
油腻男扫了眼凌栖，见她耳朵里塞着耳机，便回道：“你放心，我还有后招，由不得他拒绝。”
温柔女挽住了他的手臂，“知道你厉害。”
油腻男凑到她耳边小声呢喃，“还有更厉害的呢。”
“去你的。”温柔女娇嗔道。
该死的，能不能别在公众场合发情！等那两人走出电梯，凌栖才取下了根本没有一丝声音冒出来的耳机，她按下电梯楼层，再次上了楼。
她一副走进自己家门的架势，走进了空无三人的公司。
卫尧正望着窗外陷入沉思，一道女声打断了他。
“你是卫尧？”
卫尧下意识回道：“是。”他转头望去，见是一个身材高挑，打扮精致的美人，再一看，他惊喜不已：“你是那个视频里的女生！”他本来还以为对方不会理睬他。
凌栖见这男人头发长得都盖过了眼睛，又戴着副粗框眼镜，瞧着没点老板的样儿，“你真是这里的老板？”
卫尧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大千视频平台的管理者。”
「系统，你确定这人不是反派吧？」
系统：「不是。」
凌栖放心地走向卫尧，她一步步靠近卫尧，卫尧见她越靠越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凌栖的手撑在落地窗上，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卫尧的心里安全距离，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凌栖勾起了嘴角，“以后我就是你的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