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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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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玄:“听话,休息好了,再来换我。”

    叶楚辛考虑了会儿,知道两个人都熬夜确实会吃不消,需要轮换着来,才勉强应道:“那好,我先去休息。不过,话可说在前头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或是再收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飞鸽传书之类的,都不要再轻信了,不能再被人挑拨了,我们现在只要互相信任就好了。”最后一句话,叶楚辛特意看着池玄的双眼说。

    池玄也看着叶楚辛的眼睛。

    两人长久对视。

    久到仿佛过了几个昼夜后,池玄才缓慢点头,“……好。”

    叶楚辛这才放心些,带着小团子去休息,心里并不知道面前之人这一声简单的“好”背后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

    远处追上来的那个小黑点越来越大。  两艘船的距离,在月光下不断缩近。

    池玄冷冷看着。

    追上来这艘船上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刚从岛上顺利撤出来的云止。

    云止负手而立,立于船头,皎皎月光如纱一样笼罩在她那身奢华的金缕玉衣与那张金镂面具上。

    她既然一手打造了那个岛,自然什么都有准备,所以就算整个岛都被包围了,想撤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从昨晚到今天早上,让南宫景忙了那么久的那些动静,各种声东击西,真真假假,便是宿城为了扰乱南宫景,助她撤离而特意安排出来的。

    撤离后,要不是派出探路的几艘小船中,有一艘小船意外发现了前方这艘船,从而发现了船上一头白发的邪魔及那个该死的叶楚辛,迅速返回向她禀告,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

    立即命人追赶,他们以为他们能逃得了吗?云止冷笑。

    若非因为他突然魔性丨发作,差一点亲手杀了一心想和他成亲的风灵,加上那该死的叶楚辛无端端跑出来捣乱,不但带走了他,还可恶地将风灵拖去给司空影当解药,风灵又怎会表面答应助她,到了关键时刻却带着人火速离开,故意又狠狠地摆了她一道?可以说她的这次惨败,及与风灵的关系闹成这样,他和叶楚辛都要付很大的责任。她云止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如果可以,她真后悔自己当年生了他!

    云止眼中不觉闪过丝杀气。

    左使宿城还留在岛上谋划,拖住包围岛屿的南宫景,让南宫景与海盗们都以为云止还在岛上。

    宿风一路护送云止撤离,此刻站在云止身后,也看到了前方船上一头白发的人,整个人不由本能地紧张与戒备起来。当时邪魔突然魔性丨发作,从关押他的那间密室出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密室外面,宿城倒是和这邪魔交手了,但不到两招就被这邪魔打成了重伤,险些丧命。而宿城的武功,一直在他宿风之上。

    等终于追近——

    云止看着一直笔直而立,一动不动的池玄,以及他那双猩红的眼,以为他没有神志,止不住嗤笑起来,“这样一个怪物,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怎会是本座生的!”

    池玄看着戴面具的云止,猩红色的双眼没有一丝波动,和看陌生人没有区别。

    宿风也以为邪魔没有神志,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觉得越要小心,在这一点上和云止想得截然不同,因为他亲眼见过邪魔手撕铁笼的画面,邪魔已经在短短时间内不止一次的魔丨性发作,谁也无法预测一个没神志的人会不会忽然动手。至于心里,宿风至今也想不通,这样一个魔性丨发作没有神志的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认出叶楚辛来,还乖乖地跟着叶楚辛走?

    云止笑着笑着,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好像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一样的情形下,心中的那口气得不到最好的宣泄,眼中的杀气就又止不住冒上来。邪魔不愧是邪魔,她根本就没必要再和他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来人,下海,立即给本座凿破了他的船。”

    宿风略微犹豫,虽然从心底里怕邪魔,可考虑到这邪魔毕竟是云止唯一的亲生儿子,“主上,你真的要杀他?”

    “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价值?或者你觉得他还能为我们所用?”心中的那口气就如利箭般猛然冲宿风去,云止满是杀气的双眼刷一下射向宿风。

    宿风承受着云止的怒火,心中自然明白自己问了一句最不应该问的话,随即不再多想,转身去安排下海的人。想来这也算是对付邪魔最好的办法了,不流血,不进一步刺激到没有神志的邪魔,凿破船后让整艘船与船上的人都慢慢沉入海底。

    一直没有开口的邪魔池玄在这时缓慢开口,依旧像对着陌生人,没有感情,没有波动,“你们走,我不伤你们。”

    “不伤我们?哈哈哈……”云止顿时大笑,笑到一半时才后知后觉地蓦然意识到声音来自哪里,霎时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一动不动的邪魔。他有神志?刚才的那些话,他全听到了?他现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魔性了?

    宿风也听到了,反射性回头看向邪魔,全身戒备。

    船上本就戒备与紧张的其他人则再也忍不住,一边颤抖地握着剑,一边克制不住地往后面退。

    云止很快镇定下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池玄,“好,好的很,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宿风不由想上前劝劝云止,可又不知道怎么劝为好,生怕一个不慎适得其反。要是宿城在这里就好了,早知道他就和宿城换换了,他留在岛上。

    云止:“这就是你要对本座说的话?没其他话再对本座说了?”

    静!

    云止再度大笑,又痛又恨地大笑,“那好,本座偏就不走,本座今晚倒要看看你怎么伤本座?反正你是杀人如麻的邪魔,再弑杀自己亲母又算得了什么,来呀……”  池玄:“走。”

    云止:“怎么,不敢?还是下不了手?你一个邪魔,也会有下不了手的时候?”

    静!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认本座这个母亲。”对方始终没有动手,云止的那口气与怒火终究缓下来几分,有渐缓的趋势,可仍旧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如同施舍,“只要你认错,本座不是不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

    话还未完,毫无预警的,身上生生挨了一掌,云止顿时倒退五六步,幸得身后的宿风迅速上前搀扶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下狼狈地摔甲板上,但一大口血还是吐了出来,全喷在脸上戴的面具上,又溅回到脸上,染红了半张脸,顺着下颚不断滴落。

    宿风惊呼:“主上!”

    云止喘息不止地推开宿风,但一离了宿风的搀扶,整个人都站不稳,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一样,不敢相信对面之人就这么出手了,在她近乎退让的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时候出手了。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眼中没有一丁点波动,出手又狠又快,没有半点犹豫与留情,就像在杀一个陌生人。他是真的要杀她!

    被推开的宿风又急忙再扶住云止,刚才根本没看到对面的邪魔怎么出手的,太快了,真的是太快了,相信他们整艘船的人都冲上去也到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被邪魔杀个精光。

    这种时候,再顾不得云止同不同意,也没时间再多想其他,宿风急喊:“撤,快撤,快离开这里……”

    “不许撤,全都不许撤!咳咳……谁敢撤,本座杀了他……”云止怒极,吐血不止地大喝。

    宿风真的是顾不得了,多年来首次这么无视与违抗云止的话,又一次朝船上人下令,“撤,快撤……”

    船上的一干人实在是太害怕邪魔了,这时只顾听宿风的话,赶紧开船逃命。  两船的距离迅速拉开,越来越远……

    云止差点气死过去,扬起手一巴掌打向宿风,牵动五脏六腑的疼痛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得整一张脸都是血,“宿风,你竟敢违抗……咳咳,违抗本座的命令……咳咳,你信不信本座杀了你……”

    “主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保命要紧,宿风只是想救主上。”宿风任由云止打,心中焦急思量到底该怎么说动云止,“主上,你忘了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了?你要是现在死了,还怎么夺池州国的皇位,怎么去向皇位上的那个女人报仇?”

    云止一听到“那个女人”几个字,一身的怒火终于冷静下来几分。对,她最大的仇人是那个龙椅上的女人,她还不能死。可此情此景,被邪魔一掌重伤,又要夹着尾巴一样逃,她如何甘心?

    回过头,看着仍站在船头的邪魔,云止不顾自己身上的重伤,用尽剩余的力气近乎歇斯底里的恶毒诅咒:“你会得到报应的,你定会得到更大的报应的。本座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就连现在在你身边的那个叶楚辛也终会弃你而去,你将遭世人唾弃,天大地大也没你的容身之所,你……”

    刹那间,在一掌之下,震起数丈高的滔天巨浪如泰山压顶般砸下来,传出一声声咒骂的逃离大船瞬间四分五裂。

    天与地,都终于安静了。

    池玄转身,拖着四条长长的铁链,一步一步缓慢走进船舱,去看下面房间中的人。

    叶楚辛是真累了,所以倒头就睡下了,朦朦胧胧间听到一些吵闹声,但听得并不清楚,也就没醒来,抱着怀中的小抱枕翻了个身继续睡。

    池玄在床沿坐下,掰开叶楚辛抱着小团子的手,将叶楚辛扶起紧紧搂入怀中,良久良久后在叶楚辛耳边低喃:“你不会弃我而去的,对吗?”

    叶楚辛睡得沉,没有回应。

    池玄就这么搂着,低头看着,不放手。

    -

    次日。

    又被当了小抱枕的小团子一大清早醒来,可怎么也挣不开叶楚辛,后面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叶楚辛醒过来后,轻手轻脚地松开小团子起身,看着小团子撅着一张小嘴,睡得正香的小模样,实在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着说了一句“确实比我还能睡,小懒猪”,然后快速洗漱了一番,上船头去找池玄。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

    明媚的阳光,若千丝万缕的金线洒在浩瀚海面上。

    风景如画,立于船头之人便是这画中最美的色彩,海风吹拂起他的长发与衣袍。

    叶楚辛故意轻声走过去,接着忽然出声,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想要吓他一跳,侧脸靠上他的后背道:“怎么不下来叫醒我?累了吧?我这就去准备早饭,你快去休息休息。”

    身后的脚步声再怎么轻,也逃不过池玄的耳朵。池玄其实刚从房间上来没多久,不想让叶楚辛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喜欢这么被她抱住与依靠的感觉。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憎恨他,都想他死,他也不在乎,只要她陪在他身边,永不离去。

    “嗯?怎么不说话?”叶楚辛松开手,绕到池玄的面前去看他。

    池玄双手将叶楚辛揽入怀中,轻声道:“我不累,不用休息。”

    叶楚辛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很是好奇,“是不是会武功的人都比较能熬夜?武功越厉害,越不用休息?”

    池玄不答,抚了抚叶楚辛的后脑。

    一醒来就被如此温柔对待的叶楚辛真想靠在这个怀抱中,永远都不出来了。

    -

    半个月后。

    傍晚时分。

    在船上的食物快吃完之际,大船终于靠了岸。

    岸边是一个小渔村,有渔民在搬鱼,也妇人在晒渔网、晒鱼干,一片祥和之色。

    看到靠岸的大船,岸边的人们停下手中的活,好奇地看上几眼。

    小团子怕生人,看到岸边有人后就躲回船舱。

    叶楚辛让池玄与小团子在船舱中等着,她下船去打听打听,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池玄:“不要走远,危险。”

    叶楚辛:“放心,我就在岸边问问,你在船舱中也可以看到我。”

    渔民们生活朴素,心地善良。对于来询问的叶楚辛,大伙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还热情地要送叶楚辛几条刚刚捕到的鱼。

    叶楚辛咽了咽口水,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荤腥的了,真忍不住想吃,红烧、糖醋、清蒸等等什么都行。

    可一想到船上的池玄碰不得这些,摆条鱼到他面前应该也算是杀生了吧?叶楚辛只能忍痛,拒绝了渔民们的好意,一个人空着手跑回船中,兴高采烈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悉数告诉池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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