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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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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楚辛惊惧,双手本能地去掰脖颈上那只冰冷的手,一边掰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思考,同时让自己尽可能忽略囚笼边这具近在咫尺的尸体。

    邪魔的手还在收紧,锁在他手腕上的铁链暴露在雨中。

    叶楚辛本来就发着烧,身体虚弱,真的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在强烈的求生丨欲丨望下脑海中猛地想到什么,生死关头连忙腾出一只手去拔自己发髻上的簪子。

    既然掰不开,那就用簪子刺。

    簪子到手,就要刺下去的一瞬,电光火石间,叶楚辛简直有些后知后觉的余光蓦然瞥见那张不知何时掉落在地面上的芭蕉叶。

    芭蕉叶一入眼,各种记忆都不自觉涌回来,比如说不久前就是囚笼中的这个人为她扶住了芭蕉叶的杆子,为她默默遮雨,又比如说她昏睡过去时那丝安心的感觉等等。

    受这一影响,叶楚辛握着簪子的手明显颤了下。

    下一刻,突然有些不再那么害怕的叶楚辛,连忙让自己快速喘着气道:“是我,是我呀,咳咳……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吗,我是先前给你送馒头的人,你还给我扶着芭蕉叶的杆子,给我挡雨,你记得吗?”

    “松手,先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

    “我知道你想出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还有你儿子。”

    “咳咳,咳咳……”

    说着说着,叶楚辛用手中的簪子努力去勾地上的那张芭蕉叶,刚一捡起来就急切地将芭蕉叶的杆子往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塞。

    囚笼中的邪魔,那双猩红的眼缓缓看向芭蕉叶杆子,掐着叶楚辛脖颈的手渐渐松动了一分。

    叶楚辛感觉到了,呼吸也明显顺了很多,心中不由暗喜,并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用簪子刺,“和平收场”怎么都比两败俱伤与互相伤害来得好。

    轰隆隆的雷声,又一道闪电劈下来,就落在峡谷上。

    一刹那,如同白昼的光亮下——

    通过囚笼上已经被硬生生撕裂开半只手臂般长的口子,叶楚辛一眼对上那双猩红的眼,吓得浑身一颤的同时总算看清了囚笼里的情况,也看清了此刻还掐着她之人的样子。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绝对还不到三十。一张脸仿佛造物者精心雕刻出来,除了过分苍白外,俊美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可看到那头雪白雪白的长发,及锁在他手脚上的铁链,又实在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直趴在邪魔腿上睡觉的小团子在这时迷迷糊糊醒来,一双小手像拨开被子一样拨开盖在他身上的雪白长发,一副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样子抹着眼睛坐起来。

    等看清楚面前的画面,看到邪魔的手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看到囚笼外面有人,小团子吓得赶紧躲邪魔身后,深怕被抓走。

    叶楚辛看着小团子的一举一动,他真的和她估计的那样顶多只有一两岁,瘦瘦小小好可怜,完全不像她那个世界的孩子那样白白胖胖。这群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抓了大的,连这么小的都不放过?

    相对安静了会儿后,叶楚辛试着和这个小团子说话。虽然囚笼中的人掐着她脖子的手已经不那么紧了,她也不再呼吸困难,但始终这么掐着总不是办法。

    “小团子,小团子,我是刚刚给你递馒头的姐姐呀,记得姐姐的声音吗?”

    “小团子,别怕,姐姐好喜欢你呀!”  “小团子,你能不能让你爹爹完全放开手,松开姐姐呀?”

    小团子缩在邪魔身后半天不敢动,良久才微微探出头来,眨着大眼睛看一直对他说话的叶楚辛。

    闪电雷鸣不断,里面的人看外面看得更清晰。

    小团子在皇陵中时虽然偷过叶楚辛不少馒头,但从没见过叶楚辛的正脸,也没怎么听到过叶楚辛说话的声音,因此并未认出叶楚辛,只是单纯的有些害怕眼前的情况,小手轻拉了拉邪魔的衣袖。

    误以为用自己的和蔼可亲说动了小团子,让小团子喜欢上了自己的叶楚辛,心中不觉一阵欢喜,重新对上囚笼中人猩红的双眼也越发的不怕了,“你看,你儿子都让你放手,你就完全放开我吧!”

    被误以为邪魔儿子的小团子:“……”  叶楚辛:“再不放手,你看,你儿子都快哭了……”

    完全没哭的小团子:“……”

    地上,融进了鲜血的雨水在不断流走。  被一箭毙命的那个人身上的血,已经被冲刷得差不多了。

    那名南宫景的人身上的伤口经过雨水长时间冲刷,也终于不再流出血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终得以散去。

    叶楚辛耐心等着囚笼中的人松手。  一大群黑衣人紧张地等着邪魔平静下来。  那名南宫景的人依旧不断挣扎想起身,想救叶楚辛。

    许久许久,在清新起来的空气下,邪魔双眼中的猩红终于如潮水般一点点褪去,连着邪魔手上的力气也如漏斗里的沙逐渐消失。

    待双眼恢复漆黑,邪魔的手已毫无力气。

    邪魔看着自己掐着外面之人的这只手,似乎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时迟那时快,在囚笼里的人缓缓收回无力的手之际,眸光陡然流转的叶楚辛忽然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囚笼中之人的手,反过来将囚笼中之人的手紧紧按在她脖子上,装出一副自己还被囚笼中之人掐着的模样,转头冲为首的黑衣人道:“里面的人说了,要想他停手,你就不能杀了地上那个人。”

    完全没听到邪魔说过任何话的一群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嗤笑,这么众目睽睽下她哪来的脸编这种话,还说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你确定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

    叶楚辛也笑,自看到囚笼中的人双眼恢复漆黑,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完全没了力气,她已是完全不怕了,“那你自己过来问,是不是他的意思。”

    为首的黑衣人怒,他自然不会上前问邪魔,尽管邪魔现在看上去是平静下来了。

    叶楚辛:“既然不敢,那就按照我说的话做,马上给地上的人上药,包扎伤口。他要是死了,下次里面的人再发怒,你休想让我再安抚他。”

    为首的黑衣人怒不可歇,明明是落在他手中的人,没想到反过来威胁他了。

    可是依目前的情形,她确实安抚住了囚笼里的邪魔,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邪魔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囚笼里面更重要!暗暗握了握拳,为首的黑衣人极度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半步,“好,我可以不杀他,也可以按你说的话做,但这样一来我们必须带上他一起走,断不可能把他放了泄露今晚的事。”

    叶楚辛知道这已经是为首的黑衣人退让的极限,点了点头,“好,那就带上他。”

    为首的黑衣人随即示意身后的一干黑衣人给地上的人上药、包扎。

    叶楚辛看到这,这才松开囚笼中之人的手,让他的手可以收回去了。

    但邪魔的手却不继续收了,而是掌心与指腹轻柔地摩挲起叶楚辛脖颈上的滚烫丨肌丨肤,那肌丨肤上的炙热温度清晰传入他掌心。  叶楚辛愣了愣,如果换成是别人,她定认为对方是有意在占她便宜。

    可此刻这么做的人,是囚笼里的人。看着那双由猩红恢复漆黑的眼眸,那一张俊美至极的脸,那一头雪白的长发,还有那手臂粗的铁链,叶楚辛不知怎么的,非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仍是那种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轻轻推了推囚笼中之人的手后,趁那群黑衣人还没有上前来,头快速地凑近了极小声地对囚笼中的人道:“我知道你很想出来,但现在他们人太多了,我又病了,还有个人受了重伤,明显不是最好的时机。你相信我,等我养好了身体,那边那个人也养好了伤,我一定想办法救你,还有你儿子。”

    已经整整十二年没说过话的邪魔没有开口,甚至没有专心听叶楚辛说的话,只是一味的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

    叶楚辛:“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叶楚辛。”

    邪魔的手倏然收了回去,手腕上的铁链碰触到囚笼,发出一阵撞击声,不再看叶楚辛。  叶楚辛怔住,不明白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会令囚笼中的人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他的名字是禁忌?还是说,他其实是个哑巴,她突然这么问触动了他不会说话这个伤口?  叶楚辛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景的人刚才真的被吓到了,以为囚笼中的人会杀了叶楚辛,幸好叶楚辛没事。那过度紧张的心一放松下来,彻底撑到极限的身体终是体力不支,失血过多,晕倒了下去。  为首的黑衣人再耐心等了等,越发确定囚笼中的邪魔已基本平静下来后,即刻示意六个人上前去盖上囚笼外面的那层黑纱,准备连夜赶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免得再出什么事。  被示意的六名黑衣人踌躇了片晌,最后犹如赴死般一步一步走上前。

    叶楚辛知道要赶路了,过来的这六个人是来抬囚笼的,忍不住再往囚笼里看了看,朝并不看她的人保证道:“我刚才说的话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你记得照顾好你儿子啊。”  一直被儿子的小团子:“……”

    黑纱盖上,阻断了叶楚辛的视线。

    六名黑衣人和之前赶路一样,一起使尽全力抬起囚笼,快步朝前走。

    为首的黑衣人接着示意部分人到前面去开路,每隔一炷香的时间轮换着抬囚笼,其余的人断后,埋了地上的尸体,仔仔细细清理干净地上的所有痕迹,最后带上叶楚辛及地上那个晕死过去的人。

    叶楚辛抚了抚自己额头,趁着还有丝力气,也还算清醒,转而问为首的黑衣人,“里面被你们关着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你们要把他带去哪?”

    为首的黑衣人轻笑,忽略自己后背上的那层冷汗,“你没必要知道。”

    叶楚辛拧眉,心中越发好奇囚笼中之人的身份,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

    -

    经过连夜冒雨赶路,清晨,大雨初歇,一大群黑衣人总算赶到一处偏僻的河岸边。  岸边,已有艘大船停靠着。

    数名同样黑衣蒙面的人站在船头,不断观望。

    见要等的一群人与囚笼终于出现,观望的几名黑衣人有的迅速下船迎上前,有的快步进船舱去禀告。

    很快,船舱中出来一个身量挺拔戴着铁面具的黑衣人——宿诚。

    宿城走到船头,居高临下往前看去,眼前赶回来的这行人比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晚了足足一个时辰。

    除了黑纱盖着的囚笼外,匆匆赶回的一群人竟然还带了一个昏迷的女子与一个浑身是血的重伤男子。宿城隐隐皱了皱眉,等为首的黑衣人上船到跟前来后,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两个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宿风,马上把昨晚的情况大致陈诉了一遍,另外压低声将叶楚辛的身份告诉宿方城。

    带着铁面具的宿城沉默,没想到宿风一行人会遇到被掳出皇陵的叶楚辛。根据宿风之前传回来的消息,他们一行人潜入皇陵的时候,叶楚辛已经被人掳出皇陵了,据说是一个名叫“师重影”的采花贼干的。

    “你说,我们要不要在给他吃的食物里下点药,让他接下来这一路都昏睡过去,以免再出昨晚的事?”这是从出事到现在,宿风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向宿城建议道。

    宿城对邪魔的了解要比宿风多得多,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判断,“应该是血腥味。血腥味导致了他异常,只是没想到这异常居然能令他已经废了多年的身体恢复正常。这一路,只要别再让他看到鲜血与闻到血腥味,想必不会再出这样的状况。幸好昨晚有你刚才说的那个叶楚辛在,及时安抚住了他,不然……”

    后面的话,宿城没说下去,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如果可以,宿城也不想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想方设法将被囚了这么多年的邪魔从皇陵中带出来。可是,上头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务必要把邪魔带回去。

    宿风闻言,知道了邪魔异常的原因,反倒松了口气。只要是有原因的,不是无缘无故的就好,这样他们就可以尽可能避免,不再刺激到他。

    宿城随后转身回船舱,下令开船,趁池州国的女皇还未发现如今皇陵中的那个邪魔是假的,真正的邪魔已经被人带出了皇陵前,将邪魔带离池州国。只是,宿风带回来的这个叶楚辛,这个池州国女皇亲自安排嫁入皇陵的女人,居然会对邪魔有这么大的影响,能安抚住邪魔,上头的人一旦知道了后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这个叶楚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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