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给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如果真如她这几封信中所言,那么她为什么要在他身陷囹圄的时候,宁愿嫁入皇陵也一定要和他解除婚约不可?
南宫景恼怒地一把扫落桌子上的所有东西,狠狠撕碎手中的信。他不信,他要是真信了她的这些鬼话,他就不叫南宫景!他发誓,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揪出她来,亲手杀了她!
家丁敲门,隔着书房的门小心翼翼禀告:“将军,丞相府的人又过来了,前来询问……”
“滚,全给我滚。”
家丁吓得赶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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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丞相府的人回去后,只能又如实向叶楚清禀告“没见到东方将军,不知道喜服是否合身。”
叶楚清听完,心底的那丝忧心更重,恨不得亲自跑到将军府去问问南宫景这两天出了什么事。只剩七天了,再有七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祈求老天,希望老天千万要保佑他们的大婚顺利举行,不要再出任何状况了。
丞相叶文臣回府。
今天下朝后他被女皇留了下来,被问了关于二女儿叶楚辛的一些事,所以回府晚了。
当初,南宫景突然被多名官员一起举报“通敌叛国”,且有书信做为铁证,所以朝堂上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
作为丞相的他也是一样,明哲保身,不蹚这趟浑水,因此不论二女儿叶楚辛怎么求他,他就是不肯心软。还有,他也有想过解除婚约的事,免得遭连累。可时机有些不对,怕多疑的女皇怀疑他心中有鬼才急忙要和南宫景撇清关系,所以他虽有心,却一直没提出来。但不曾想,自己二女儿会那么胆大妄为,跑去和女皇谈条件。
到了事情成定局的地步,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眼看着自己二女儿嫁入皇陵。
后来,大女儿又跑去求女皇,跪到御书房外。
明明女皇都已经答应他二女儿彻查南宫景的案子了,大女儿这多此一举的行为究竟意欲何为,他这个作父亲的一开始还真没看明白。
直到南宫景洗脱了罪名,重得女皇信任,然后到丞相府来重新下聘,要娶他的大女儿,而他的大女儿则一副明显喜悦与娇羞的模样,他才蓦然明白过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温婉可人的大女儿居然还有这种深沉的心机。
因此,他顺势而为,答应了这桩新的婚事,毕竟二女儿已经回不来了,他何不用大女儿重新拉拢住南宫景!
只是没想到前些时间,一个采花贼会闯入相府,掳走了叶楚清。
发生这样的事,他自然是要绝对保密的,不然就算叶楚清回来了,名声也没有了。
但是,南宫景还是知道了,最终由南宫景救回了叶楚清,这件事也没有宣扬出去,没被任何人知道。
本以为总算风平浪静,可以安安心心地准备大婚了,却不想那胆大妄为的采花贼居然还闯入了皇陵,掳走了皇陵中的叶楚辛。
这件事,他还是前两天从女皇的口中知道的。
女皇至今还在派人到处抓捕那个名叫“师重影”的采花贼,与找寻叶楚辛的下落。
叶楚清听闻父亲叶文臣回来了,快速赶来书房。
可以说,她和父亲叶文臣如今已是一条心了。
究竟是“告诉南宫景真相,让南宫景感激感激他的二女儿,然后过段时间娶别的女人过他自己的日子”,还是“不告诉南宫景真相,让南宫景娶了她,从而完完全全拉拢住南宫景”,这不过是个很简单的选择。
她父亲是聪明人,自然毫无疑问的会选后者,帮她瞒着南宫景,促成她和南宫景的婚事。
“父亲,我想问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总感觉,南宫景这两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没有外人在场,包括没有家丁婢女们在场,关上了门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人,不必再对谁演戏,叶楚清说话也就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
叶文臣诧异,“没有。为何这么问?”
叶楚清将这两天的情况讲给叶文臣听,尤其重点重复那句:“那喜服,他至今还没有试!”
叶文臣微微皱了皱眉,这情况确实有点不寻常,可思来想去最近又确实没出什么事,除了有关叶楚辛的事,“今天皇上留下为父,问了为父一些关于辛儿的事,说是为了更快的找到辛儿。也许,南宫景这两天也知道了辛儿被掳一事吧。”
叶楚清并没有告诉叶文臣“南宫景救她回来的具体情形”,所以叶文臣也不知道叶楚辛其实是南宫景掳出皇陵的,所以南宫景这两天的不寻常定然不会是因为叶文臣此刻说的这件事,“父亲,还有没有别的,你再好好想想。”
叶文臣安慰叶楚清,“你也别太多心了,不要多想,明天再派人去问问就是。”
叶楚清不说话,心底的那丝担忧已经快令她心神不宁了。昨天送喜服过去,明明已经约好了的,南宫景却出去了。今天派人去问,结果人刚到将军府就被挡了回来,南宫景明明在府里却不见相府去的人,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叶文臣:“罢了,明天为父见到他,帮你问问他。”
叶楚清这才展颜,“谢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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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早朝结束。
文武百官陆续走出朝殿。
宫门口,一名小厮匆匆赶来,拦下就要上马车走的南宫景,“将军,我是丞相府的家丁。丞相让您稍等一下,他有话对你说。”
南宫景停了下来,片刻后看到叶文臣在一众官员众星拱月般的包围中走出来。 一众官员见南宫景还在宫门外等着,纷纷上前又是一番恭贺。
南宫景已两天未睡,简单拱了拱手,就当是谢了。
洗脱了罪名,重获女皇信任,又马上要成为叶文臣的女婿了,这种种光环之下一众官员对于南宫景的冷淡,还是热脸贴冷石头一样往上贴,未表现出丝毫不悦。
叶文臣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个恭维他的官员也走了,才走近南宫景。本来一下朝他就要叫住南宫景的,奈何每天想巴结与恭维他的官员实在太多了,都把他包围了。当然,这些都是小官员,某些位高权重与深受女皇喜欢和信任的,他还是有必要主动拉拢拉拢,以便更好地巩固他的地位,“贤侄,听清儿说,你还未试喜服?可是最近有什么事,太忙了?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要是真有什么事,你大可以说出来。能帮的,本相一定帮。”
南宫景:“多谢丞相关心,没什么事,我回去便试。”
叶文臣:“那就好。那喜服,乃清儿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可见她对贤侄的一片用心。”
南宫景:“我知道。”
叶文臣:“那好,没什么事了,贤侄你先回去吧。喜服若有任何不合身的地方,让清儿尽快给你改。”
南宫景点了点头,再对叶文臣拱了拱手,转身上马车。
但一脚跨上去后,南宫景又停顿了下,转身下来,对叶文臣问道:“曲相,叶楚辛当初是否真的怕被我连累,才非要解除婚约,不惜嫁入皇陵?”
叶文臣一愣,没想到南宫景会在这时候问起这个问题。关键是,他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问?
南宫景直视叶文臣,等着他答。
叶文臣想了一圈后,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你不是一开始就已经从清儿那里知道得很清楚了吗?”
南宫景:“可是我想丞相你当着我的面,亲口回答我一遍。”
这是不相信叶楚清说的话了?南宫景开始起疑了?叶文臣沉默。
南宫景:“难道这问题很难回答吗,丞相?”
叶文臣皱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叶楚辛这个女儿又是嫁入皇陵,又是被采花贼掳走,就算以后找回来了,是送回皇陵还是怎么样,都是女皇一句话的事,和他这个父亲已经没有关系,对他来说也已经没有价值。现在真正对他有用的,是叶楚清这个女儿。因此,不管南宫景是不是起疑了,还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这个谎他都必须要继续说下去,总归先顺顺利利办了大婚再说,绝不能让这场大婚出任何状况。
想清楚了这些,叶文臣面不改色点头,“既然这样,那本相就告诉你,确实如此。”
南宫景的手悄然握紧。
叶文臣说下去,“贤侄,你该知道通敌叛国乃是天大的罪,那时就连本相都有些担心会被牵连,不好站出来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而与你有婚约的辛儿,和你的关系就更亲密了。还有人向皇上密报,说她与你虽然还没成亲,但私下来往已经很频密。因此辛儿整天提心吊胆,一方面怕真的被你连累,一方面又怕皇上一旦降罪下来连本相都保不了她,于是便有了那种举动,宁愿嫁入皇陵也要与你解除婚约,最终得到了皇上的应允。”
南宫景紧握成拳的手已咯咯作响。 “贤侄,事已过去,你也别记恨辛儿了,好在清儿她对你一片真心,不惜跪到御书房外去求皇上。”最后一句,格外语重心长,叶文臣拍了拍南宫景肩膀。
“多谢丞相坦言相告。”南宫景拱手,大步转身离去。假的,那个女人说的话果然全都是假的,没有一个字可信,亏他明明不信,今天却还当面向叶文臣求证。那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抓到她后不亲手将她五马分尸了,都难消他这口气。
看着南宫景离去的马车,叶文臣略有所思,究竟是什么令南宫景起疑,从而来问他的?看来,叶楚清的担心并没错。
南宫景一回府,家丁立马送上书信,并禀告:“将军,早上您去上朝后,有只箭射到府中,箭身上绑着这封信。”
南宫景看也没看,一身寒气地从家丁面前走过,“来人,取喜服来。”
听到的婢女连忙去取。
拿着书信的家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手中的信,将军这是没听到他的禀告呢,还是不要看这封信呢?那他是重新送一遍呢,还是直接扔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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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明天,便是大婚之日。
丞相府与将军府皆大红一片,喜气洋洋。
中午,相府,叶楚清的闺房中,一干嬷嬷与丫鬟们最后一次为叶楚清试妆,以确保新娘子明天的妆容是最美最好的,美到无可挑剔。
叶楚清忧心了这么些天,总算一直平安无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眉眼、那鼻梁、那红唇,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能美成这个样子,脑海中仿佛已清晰浮现出南宫景缓缓掀开她头上盖头的画面。而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她的美瞬间令他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