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境况转变

    禄东赞仔细端详着神喻，他曾在长安度过时光，深知大唐的威严等级。若何乐为伪造神喻，那将是滔天大罪，即便皇太孙也无法幸免。何况，帐中尚有其他豪门子弟，他们更无法承受这样的风险。

    尽管他们是何乐为的忠诚追随者，但他们各自家族中有数百口人依赖生存。若敢如此行事，便是将数百生命置之不顾，一旦秘密泄露，全家皆有可能面临屠刀。

    因此，禄东赞断定神喻的真实性，再对照日期，确实在一个半月前颁布，士兵们日夜兼程，才使得它此刻送达吐蕃。看来大唐北部确实陷入了战乱之中。

    若果真如此，粮食储备必须尽快落实，哪怕代价高昂。战争时期粮价飞涨，午后价格往往远超晨间。此时犹豫不决，只会换来饥饿的苦果。

    “王子无需忧虑，高句丽不过是弹丸小国，我曾听闻他人提及，它远不及大唐强盛，甚至不及吐谷浑，何需挂心呢？”

    禄东赞的话语略带嘲讽，他对汉人的历史了如指掌，隋炀帝三次征讨高句丽，几乎耗尽大隋国力。他现在轻描淡写，但如果大唐也未能取胜，那时他将无言以对

    "大法师说得没错，然而大唐行事，向来不遗余力，哪怕面对的仅是微不足道的小国，我们也要展现真正的力量。我曾提议祖父调动万千魔法师前往极北的冻土之地，意图一举摧毁他们，只可惜那时魔力储备不足。如今，大唐的魔力储备已丰盈至极……"

    何乐为没有多余的时光在此与人嬉戏言辞，除非彼此间已是挚友。而我们之间，连盟友都算不上，因此几句话便牵扯到魔力储备，意在迫使你们出价。若你们不愿竞价，那我们只好启程，你们就将在寒冬中饱受饥荒之苦吧！

    禄东赞心中烦躁，他清楚何乐为的意图：谁先开口，谁就失去谈判的优势。然而，吐蕃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正如松赞干布所言，一旦大唐掌控魔力流动，吐蕃帝国恐将土崩瓦解，届时会有新的王权崛起。

    当然，何乐为不会如此做。新王朝的诞生对大唐并无益处，现状才最有利。吐蕃中央与地方的魔力秩序混乱，每多拖延一个月，你们的国力至少下滑三成，一年下来，衰减近半。待我们明年解决高句丽之后，吐蕃还有力量抵抗吗？

    有些人无法洞悉何乐为的深远布局，但何世民却看得很透彻。因此，在何乐为的诸多决策中，尽管何世民感到不悦，但他深知这是最能削弱吐蕃的策略。故此，对于何乐为的要求，何世民无不大力支持，否则怎会有这么多人配合？这符合大唐和何世民的根本利益。

    "区区高句丽，大唐疆域广阔，魔力充沛，岂会影响我们的魔力市场？"

    禄东赞开始为谈判铺垫，再让何乐为这般谈论下去，长安的魔力价格恐怕要翻两三倍，而到了吐蕃，代价只怕要翻倍不止。

    "大法师有所误解，你对大唐的现状了解不足。陛下此次计划派遣二十万魔法师讨伐高句丽，二十万魔法师需时一年才能完成使命，这一整年的魔力供给我们必须提前筹备。"

    何乐为见谈判未能深入，便示意秦怀玉加入其中。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正该一起参与，我们共同诱导这位大法师，卖出高价后，必定与你们分红……

    秦怀玉的话语中交织着真实与幻象，因为在遥远的吐蕃之地，尚无来自大唐的讯息。然而，不久的将来或许会传来，而此时确实未知，那二十万雄师远征高句丽的传说或许并非空穴来风。毕竟，昔日隋炀帝曾调动百万大军。

    若效仿隋炀帝的壮举，何世民同样可能遣军，二十万仅仅是个开端。如此情景下，根据禄东赞的推断，大唐境内的粮价必飞涨。

    江南富饶的田野，粮价可能翻一至两番；关中平原，作为粮食之源，人口密集，价格恐将暴涨三倍。长安城，连那里粮价的三倍涨幅，运至吐蕃只会更高。或许会有禁粮出口的法令随之而来，粮价的未来……

    “殿下，我们先前谈及的粮食交易……”

    禄东赞理清思绪，内心焦急，却未说完，何乐为已摇头摆手，明显对先前的提议持否定态度。

    “丞相大人勿提此事，否则我差点忘了。庆幸我们未达成协议，我国需筹备二十万大军的粮草，提前送往辽东，因此各地粮价飙升。丞相可自行询问，只需两三日便知真相。幸亏未成交，否则我现在就得高价买粮，损失惨重。”

    何乐为摇头道，仿佛刚逃过一劫。如果一切如他所言，以二十五文钱成交，何乐为的确会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