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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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曹焘问。
“这样还不够?嫂子从未这样对过哪个男子,甚至这几日我想找她,她都因着苗周将我冷落到一旁。”宗政治冷笑。
曹焘听了他的话,再联想一番今日进门看到的两人相处时的场景,心底暗自松口气,他了解韶珴,她定然不是因为看上了他才这样做,必然是有些他人不知道的理由才对。
可话是这样说,看宗政治一直耿耿于怀的模样,他的心底多日来的不安仍旧在不断躁动着,像是提起察觉地动的小动物般想要逃走,却无路可逃。
曹焘既带回了货和人的消息,几人自然也就不须继续在村子中留下去,不过第二日一早,车队就已经将行李收拾好,只待出发。
众多的村民围在苗周身边不断的关怀不舍,殷殷嘱咐着他要听主子话、要勤干活、断不可贪生怕死……数十个人即便一人一句也足够嘈杂,可苗周却仍旧一直带着笑意回应。
“装腔作势!”宗政治靠在不远处的马上边上冷哼,现在有了苗周的对比,他连曹焘都能勉强看得顺眼一些了。
“娃子,小苗在这里不?”蹒跚赶来的老人走到他身边问。
宗政治立马站直,看着已经佝偻到他胸口的老人,他哆哆嗖嗖的拄着一根破木头,另一只手里拿了一个刚烤好还冒着热气的红薯。
“在,在里面。”面对老人,宗政治从小受到的礼教让他也无法横眉冷对,只为他指了地方。
那老人却没有要上前去的打算,只将那红薯塞进了宗政治的手里,烫的他一个激灵,差点掉在地上,还是老人家一把接回来。
宗政治红了脸,故作镇定的又把红薯拿到手里,不动声色的在左右手中倒腾降温。
“我就不进去啦,人多,我一老头子挤不过去。他也未必愿意见我……”他最后半句话说得轻声,宗政治没听清是什么,一直坐在马车里不出声的曹焘却听见了,掀了车帘看过来。
“不想见您?是有什么缘故不成?”
曹焘挑眉,视线在老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衰老的连皱纹都层层叠叠的脸上。
“我似乎没在村子中见过你。”他说得肯定,叫宗政治也仔细观察起这人来,果然没有半分印象,不由得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老人看二人警惕的看着自己不由苦笑的也退后,蹒跚的步伐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生下来就是村子里的人,不过因着这瘸腿是不常出门。来送送他,也只是为了报答当年他们母子对我的照顾。”
“这么说,你当年是亲眼看着这母子两个逃到村子的?”曹焘问。
那老人听了他的问话却不言语了,嘴紧紧闭上,眼睛又朝被人群牢牢遮掩的苗周的方向看过去,最后缓缓转身就要离开。
宗政治还想听个明白,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却被曹焘制止。
“你这是做什么?明明你都问出口了,却不追根问底要个答案出来,那又有什么用?”
曹焘没言语,看向他身后,他有感回头果然见蔚清嘉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嫂子……”他闷闷不乐的叫了一声。
曹焘也当即跳下马车,待蔚清嘉走过来就扶着她上了马车。
蔚清嘉被他这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好似自己是什么行动不便的人,可看着自从上了车就被拉着的手,也就假装没什么了。
“刚刚我们就是想要问一个老人一些话,他走了,我没让他去追。”曹焘先开口将刚刚的事说了,他这些日子总是习惯这样,做了什么事之前或之后总要跟蔚清嘉说一下。
蔚清嘉点头,今日是她葵水来的第一天实在难受,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他身上,将脸也埋进他的颈窝里去。
“我倒是觉得,你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挺好的。若什么事都非要知道个答案,纠缠的过程就足够叫人厌烦了。”
曹焘意外她说出这句话,毕竟以蔚清嘉从前的性子,她就很喜欢知道全部事情,从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可见她眼下难受的模样,他就不再作声,默默伸手将温热的大掌放在她的小腹处,她实在是瘦,最近几日更是不知为什么瘦的厉害,本来出发前合身的衣裳眼下穿着都觉得有些肥大。
苗周和宗政治没上这辆马车,本来最大的那辆那车因着撞到山壁上而四分五裂,附近又没有卖马车的地方,只好分开坐原本装货物的小马车。
倒是苦了宗政治,本就厌烦苗周,却还要和他一起在一个空间中相处。
马车队一路平静的前行,朝着关押了货物的地方前去,其实按道理来说蔚清嘉进了冀州应该先去见巩康成一面,毕竟面上还是要过得去,但眼瞧着进冀州发生的事,向来去见面也是两厢生厌,倒不如不见。
货物被关押的地方距离这个小村子不远,名叫辛港,可却并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港口,只是附近湖泊多罢了。
金白早就在路上做了迎接,一路带着车队来到落脚的地方,见了蔚清嘉当即险些落下泪来。
“娘子,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粗心大意,也不会让田大哥他们被人扣下……”
“与你何干?人家明摆着要于我们作对,又哪里是你能左右结果的,只安心便是了。”蔚清嘉安慰道。
金白点头,即便心中仍有内疚也不再多言语,只将众人引向早就收拾好的屋子叫几人休息,随后就退了出去。
屋子是那种几间不大的屋子连在一起的,最中间最大的屋子毫无疑问是蔚清嘉的,但几人却对旁边紧挨着的两个屋子要住谁产生了争执。
路慧语和禄蔓率先在蔚清嘉的支持下拿了行李住进了右侧的空屋,唯一能争取的左侧空屋三人都不想放弃。
“嫂子,我晚上一个人睡会怕,若是离你近些会好许多的。”宗政治朝蔚清嘉撒娇。
曹焘在一旁冷嗤:“若实在是怕现在回幽州也来得及。我住这里,夜间有什么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