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广场舞大爷，无耻的人
门三奇一觉醒来，身边没有一个人。
这三个神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又一声不吭地消失。
门三奇把屋子里的垃圾收拾好，就去上课。
就算是神，也得上课不是。提高认知不光是社会学上的知识，专业的知识还是需要有的。
神都要按时上课学习，还有谁不努力学习？
现在正是秋天，阳光明亮，树叶金黄，路边的蒲公英摇摆着将要飞行的果实，风儿轻吹，整个世界都在飘扬。这就是人类的世界。
神和人都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吗？那五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门三奇想着问题，走路去上课。
门三奇所在的这个城市叫做龙城，最厚道的北方城市。这个城市现在正在申请超级文明城市，所以虽然是秋天，路上很少看到树叶，路边的围墙上画满了和谐，幸福的图画，象征着人与人之间充满友善，谦和，象征着这个城市越来越美好。
在那些幸福的图画下，一位染着红头发的老太太正在锻炼身体，半全蹲、侧体、站立体前屈、劈腿、跳蹲。一套动作下来，老太太脸不红心不跳。
现在的老太太身体都这么好了吗？门三奇自愧不如，这些动作让门三奇来做，恐怕有些都做不下来。
现在的老人真幸福，门三奇想着。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远而来。
一个老头骑着自行车，肩上扛着音响，边骑边招呼路边锻炼的老太太们：“走走走，，跳舞去。”
在老头的招呼之下，路边的几位老太太生怕掉了队，跟着老头到了篮球场。
这篮球场是教学楼旁边一个小型的球场，学生们来上课时带着球，偶尔玩一下，更多的时候是附近居民带孩子玩耍。可爱的小朋友们在球场里跑来跑去，与这个学校，这个城市一起成长。
门三奇今天要上课的地方就在这个篮球场旁边，有时下课了，也会和同学们来这里转转。
路上耗费了较多的时间，门三奇三步并做两步进了教室。
老师今天讲的内容是递归。递归是计算机里的知识，意思循环调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和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套着一层。每一层都是一样的。
这些基本的知识非常重要，随着时代的发展，每一个人都离不开电脑，都离不开手机，看似没有接触，实际上天天都在用。
门三奇听着这个递归有点耳熟，老师讲的递归和李聪说的地归世界有什么联系吗？
思索中，楼下传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巨大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门三奇的思考，也打断了老师的讲课。
老师气鼓鼓地把书摔在讲台上。
门三奇推推旁边的同学，问：“老师这是怎么？”
“老师被打败了呗。”
“说说怎么回事？”
“这几天，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楼下跳广场舞，吵的老师没法上课，昨天老师去和他们理论，结果被骂回来了。昨天就上了自习，今天又要上自习了。嘿嘿，我正好可以看小说。”
讲台上的老师提高声音，想把他要说的内容送到学生的耳朵里，但是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老师只好作罢，让学生们上自习。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吵闹声。门三奇坐在窗户边上，可以看到下面。
篮球场里，学生们玩球，家长们带娃，老头老太太跳舞，三方各占一片空间，但是随着老人的数量增多，老人们和学生最先起了冲突。
早上门三奇见的那个老太太是这群人里的活跃份子，对玩篮球的几个学生道：“我们要跳舞，你们去别的地方玩。”
“奶奶，我们马上就要去上课了，我们再玩十分钟就走。”
红头发老太太：“不行，你们看不到我们要在这里跳舞吗？你们就不知道让开？”
其中一个学生道：“这里是篮球场，是玩篮球的地方，不是跳舞的地方。应该让开的是你们。”
红头发老太太声音尖锐刺耳，道：“你们书念到狗肚子里了？谁说篮球场就一定要玩篮球。你们快点走。”
带音箱的老头也走了过来，道：“尊老爱幼懂不懂，你们这么大学生了，连个这也不懂？要不要我把你们老师叫来？昨天从楼上来了一个书呆子，被我骂走了。你们这些小呆子也想被骂是不是？”
学生们恳求道：“爷爷奶奶，让我门玩十分钟好不好，我们就玩十分钟，我们把这场比赛打完就走。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约到一起。”
音箱老头道：“不行，你们好不容易约在一起，我们就容易了？你知不知道龙城在申请超级文明城市？我们跳舞就是给城市增加美，给城市增加快乐，就是给城市增加活力，你们这几个小孩居然还和我们讨价还价。赶紧走，不要再来了，这里是我们的，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老头说的话让其中一个学生生气了，道：“你们这就是在扰民，这里是学校，是上课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跳舞的地方。”
音箱老头上去推了一把那个学生，道：“我们扰谁了？”
又推一把：“我们扰谁了，你们是人民，我们不是人民？我们不仅是人民，我们还是老百姓，这么大一个学校就没有个老百姓呆的地方？就没有个老百姓锻炼身体跳舞的地方？”
音箱老头又推一把那个学生，力度之下，让那个学生坐在地上。
音箱老头道：“把你们校长叫来，把你们校长叫来，我要和他理论理论，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被推到的学生彻底怒了，站起来就要还手，但是被其他的学生拉住。
学生们道：“爷爷，你不能动手……”
不等学生说完，音箱老头走上前去，把几个学生轮流推了一把，道：“我动手怎么了？我是老人，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警察来了都得让着我。”
音箱老头把篮球抢在手里，道：“还说这里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跳舞的地方。就允许你们小年轻搂搂抱抱，不允许我们老年人找回迟来的爱？”
老头说着把红头发老太太搂在怀里，红头发有些躲闪，却也是半推半就，暗中配合。
老头道：“篮球没收，你们赶紧滚。”
音箱再次想起。刺耳的音乐突兀地拉扯在校园。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