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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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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姗,你别这样,我们俩真没有那事儿……”

    凌姗觉得应该摊开说说这事了,不然她真的要疯了。想到这,她对表面装出一脸冤枉和委屈的金大雄问道;

    “那好,既然这样,那你回答我,如果你们是正常的关系,在没有特别急事的情况下,能后半夜打电话去骚扰别人么?如果你们关系正常,你又为什么不敢当我的面接电话?反而还偷偷地按下电话叉簧骗我说掉线呢?你为什么还偷偷地拔掉电话线?”凌姗一连三问。

    “你想哪去了,那真是信号不好。我拔线不是怕影响你休息么…再说,她打电话也肯定是有什么事…"

    金大雄支唔地解释着。

    凌姗拿起电话线,麻利地插到电话机上,随手按下了免提键,这才抓起电话听筒递给金大雄:

    “来,给她打回去,我倒要听听她有什么急事。…拿着啊!"

    金大雄没有去接听筒,他嚅嚅地说:

    "你别急嘛,别嚷了,这夜深人静,声音传得远,叫邻居听到了多不好,这还有孩子…咱们好好说行不?"

    "行。我不吵。来,你给她把电话打过去。来呀!"

    “凌姗,咱别闹了,行不?"

    "闹?!金大雄啊金大雄,你还讲点良心不?明明是你干的这肮脏的事,怎么反倒成我在闹?

    金大雄被问得哑口无言,一股急火上来,他的口内立刻津水全无,嗓子眼儿冒起烟来,连舌头都干得像木锉一样。

    这是他从小就有的毛病,每到遇到特别急的事,他的口就会立即变得干燥起来,而额头上就会沁出淋漓的大汗来。

    “姗姗,别这样,咱有话好说,你还不相信我么……”

    “我什么我?告诉你:我装聋作哑装够了!你们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啊?!”凌姗已经忍无可忍了,有些话她不能不说了:

    “金大雄啊金大雄,你可真行啊,你太爷们了,你找个情人也罢,偷偷摸摸来往也就是了,你竟然让小三主动出击了?你们竟然一次次恬不知耻地敢半夜三更和我较劲啦哈!"

    "我今天可告诉你,金大总经理,你们的那点肮脏事儿,我耳朵里早都塞满了!你到校区里去听听,你去问问这界毗邻右左邻右舍,你是不是都叫人家给当成书去讲了?!我都替你害臊,我出这个门都得低着头走,我替你们这对狗男女去被人家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

    “可即便是这样,金大雄?我说什么了?我再忍,我什么都没说吧?因为我不相信昔日那个正直的,和女人说话都脸红的,一心过家的金大雄他不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即便是这样,我甚至还劝自己去相信你是一时的头脑发热,相信你还是能回头的。我甚至都这么理解你:一个身体正常又当年的大男人,与老婆一别就三年,这一时按捺不住出了轨,似乎也有情可原。所以,我一直没有说破,我是在期待着你能回头。可是你呢?你非但不回头,你们还变本加厉,反客为主地为虎作怅向我示威?!"

    “天地良心,我可没和她一起算计你,那都是她自己干的。"

    金大雄憋不住地顺嘴嘟囔了一句。

    "这么说,你承认了你们的关系了?"

    凌姗顶上一句追问道。

    "我说了承认了么?这有意义么?"金大雄有些压不住性子地反问道。

    “叫板是不?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金大雄?我问你,你们俩到底要干什么?离婚么?让她嫁给你?"

    金大雄低头不吱声。

    "做梦吧!也就拈花惹草玩玩吧,你对于她也就是个工具,你以为你是谁呀?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

    凌姗的话越说越狠,她恨不得把金大雄吃了!

    “扯哪去了呀?"

    金大雄自知刚才自己情绪有点失控,他不希望再把事情往大了闹,便耐着性子对凌姗道歉地说道:

    "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点不冷静。可…可你的话说的也,也太难听了。"

    “她的话好听,你去找她呀。"

    "说啥呢…差不多就得了呗,这还没完没了了?"金大雄又小声地嘟囔着。

    凌姗看着金大雄的可怜相,真是又气又心疼。

    毕竟是多年的伙伴和夫妻呀。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解决问题也需要个过程和时间的,还是以规劝为主吧。想到这,凌姗这才语重心長她说:

    "金大雄啊,你错了就该面对。躲闪迴避有意义么?我回来了你就应该回头。我也可以原谅你。我打听过了,那人除了有几个钱,长相丶处事,为人都一般般吧?不是我自夸吧?不论长相,阅历,举止言谈,身材,我哪方面比不了她?"

    "金大雄,你太令我失望了,太让我伤心了。我们俩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你开是向我发过誓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凌姗说到伤心处,终于说不下去了,多少天来积蓄的悲伤一齐袭来,便扑到床上放声大哭。

    这一番话也真打动了金大雄。

    此时的她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啊,凭人而论,咪咪除了那个事,没任何优势能凌姗相比,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可是,他金大雄也有自己的苦衷啊,上了咪咪的这条船,那下去可就难了……

    嗨,这人活着怎么还有这么多说道呢?

    听着凌姗的哭声,望着她耸动着的肩头,金大雄真的很惭愧很心疼。

    他试探地过去哄劝凌姗,手刚摸到她的肩上,却被凌姗猛的甩开他的手:

    “滚!"

    凌姗吼道,用手指着金大雄:

    "金大雄,你今天必须就给我个交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是断还是离?”

    这事情还往往就是这样:

    如果说刚才金大雄还一直处在羞愧、紧张、害怕状态中,那是因为怕自己的那件不光彩的事情被妻子知道,又怕那个难缠的咪咪把事情闹大不好收拾。

    那么,这层窗户纸现在既然被妻子给捅破了,金大雄害怕的心反倒平静了。

    不就是这回事么?再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这露了馅不就是早晚的事么?

    至于外边的满城风言风语,自己当然知道,因为咪咪这女人对这事当成荣耀去显摆呀,她从来就不背人,人前人后一口一个老公的叫道,世界就这么大,上次去东南亚旅游,在马六甲都碰到了熟人,这守家在地的谁还能不知道么?

    那就顺其然吧。

    想到这,金大雄却突然感到紧张的神经倒有了一点放松。

    任凭凌姗怎样哭闹,金大雄就是不吭声,也不去哄不去劝了。

    他索性点起一根烟来,扑嗒扑嗒地抽着,一口口地往外吐着浓浓的烟团。

    凌姗哭了一阵,见金大雄竟然没事人一样地在那吸烟,她简直要疯了,这气可就要爆头了,她便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金大雄打来:

    “你死人啊你?你哑巴了你?你说话啊!”

    金大雄没有躲闪凌姗打过来的枕头,他反倒笑了,慢条斯理地说:

    “行了吧,还闹哇?多大个事儿啊,你听我说行不……”

    凌姗气得要跳起来了:

    “什么?我闹?还,还多大的事儿?亏得你还说得出口啊,你……”

    金大雄估计凌姗闹的也差不多了,心想,还是哄哄吧。

    随即便把手中的烟掐了,便嘻皮笑脸地凑过来,双手把凌姗按着坐下:

    “姑奶奶,你闹也闹了,骂也骂了,:这作也作了。也累了吧?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啊,宝贝!”

    金大雄想,这种事硬顶是不行的,让她把劲儿头释放出来再来软的,以柔克刚嘛。

    她太了解凌姗了,她这人不难对付。

    想到这,金大雄起身给凌姗倒了一杯水,笑嘻嘻地单腿跪地,双手高举着递给凌姗:

    “宝贝陛下,我这给女王陪礼了,您老人家先喝口水,听小的再说几句行不?”

    凌姗没有去接水杯,这一套她见过好几次了。惟有这次不行。她想着,便扭过脸去不理金大雄。

    金大雄还是在那跪着想辄。

    说实在的,凌姗在他的眼里真是太完美了,无论是气质风度,长相,还是处世为人,那都无可挑剔。所以,在金大雄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和凌姗离婚与咪咪结婚的打算。

    他觉得是到了该跟凌姗说点什么的时候了,可说什么呢?毕竟是自己背叛了凌姗啊。

    “宝贝。”憋了半天,他才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但是,我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不是东西,我……我爱你,这是谁都比不了的……我承认,我是他m的是混蛋,我……”

    金大雄说着话,忽觉得嗓子发紧鼻子发酸,顷刻间竟然哭出声来,他一边哭,还一边用手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应该是真的吧?!

    终于,凌姗被金大雄的忏悔给打动了。

    因为凌姗了解金大雄:他是个老实人,从小到大,凌姗从未看到他哭成这个样子。

    所以凌姗她相信丈夫不是装出来的。

    凌姗终于不由自主地扑过去,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丈夫抽打自己脸的手:

    “大雄,你别这样,别这样啊,你知道错就行了,啊……”

    金大雄终于停住了手。他望着妻子那张俊俏的满是泪痕的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夫妻二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金大雄才止住哭说:

    “宝贝,咱……咱还是睡吧。”

    这没头没尾不着边际的话给凌姗扑哧一下逗笑了。

    凌姗问:“是不是你们都这样叫,叫惯了?以后不许这样叫我,怪肉麻的。”

    金大雄苦笑地答应道:“恩呐。”

    凌姗复又扳起面孔对金大雄说:

    “大雄,咱可说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也不再提了。可你们必须一刀两断,行不行?你答应我。”

    要不说怎么金大雄怎么是个实诚人呢?你此刻还不讨老婆的好,答应一声不就完了么?

    可他却长叹了一口气打了个:“嗨!”

    “为难了?”

    凌姗听着觉有些不对劲了,严厉地瞪起眼睛问。

    什么叫一根筋?

    金大雄就是一根筋。

    他不但没注意到妻子的情绪,还竟直说了心里话:

    “这说说容易,可做着难哪。”

    “什么意思?"

    凌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眉毛都立了起来。她没想到丈夫能这样说,顿时感到心里有些发凉。

    她等着丈夫的下文。

    果然,金大雄终于说出了凌姗不愿意听到的话:

    “你得给我点时间,行么?”

    “为什么?"

    "她很难缠?!……说来你一定不理解,也肯定不爱听。可这是真事儿。她,她还是我的恩人,她对我有恩哪……”

    金大雄说着低下了头,半晌才接着说:

    “我要一点点地疏远她……需要一些时间……”

    凌姗听不下去了:

    “你还真有出息了?金大雄,想不到你也会编瞎话骗人了……”

    金大雄却摇头说:“我没骗你,真的……”

    “行了!”凌姗竖起眼睛大声说:

    “有恩?有恩就必须上床么?金大雄,我差点被你刚才的假象给蒙蔽了!还说什么需要一点时间,你说,这一点时间是多久?你不就是不想离开她么?你不就是要我继续容忍你们么?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缺德、太残忍么?!”

    金大雄吭哧了半天,说出一句话把凌姗彻底引爆了:

    "马上断我做不到。"

    凌姗怔怔地看着金大雄,突然用手往门外一指,大声地吼道:

    "滚,滚!"

    "这深更半夜让我上哪去?"

    凌姗没再理金大雄,伸手三下两下就抓起床头上金大雄的衣服,又弯腰拣起他地上的鞋子,打开房门就扔到了门外。

    "你,你这是干什么?"

    "滚,滚!滚不滚?"

    凌姗说着,光着脚跑进厨房,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就跑回卧室,手举着刀对金大雄喝问:

    "你滚不滚?"

    “别冲动,我滚,我滚…"

    金大雄相信,在颠疯状态下凌姗没准真的手起刀落干出儍事来,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忙下地,光着脚,裸着身开门跑出去了。

    一大清早,吴春雨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三下两下地穿好衣服,悄悄地下了床,拿起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就走出了宿舍的门,到教室去学习了。

    教学楼的走廊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吴春雨轻轻地推开教室的门,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

    原来是英语科代表洋娃娃王丹。

    此时的王丹正聚精会神地看书,连吴春雨进来都没发现。

    望着王丹,吴春雨似乎有所领悟:

    怪不得她学习那么好,原来人家真的是下功夫啊!

    吴春雨站在门口迟疑地站着,他觉得和一个女孩子独处怪不得劲儿的。

    还是到外边的亭子下去吧。

    想到这儿,吴春雨转身就朝教室外走,但这开门声却惊动了王丹。

    王丹抬起头来,见是吴春雨,眼睛里不禁露出了光芒:

    “吴春雨,是你!你怎么走啊?”

    吴春雨停住脚,回过身问王丹:

    “你,你有事儿么?”

    王丹咯咯地笑着站起身来:

    “想不到能把天捅个窟窿的吴春雨也在女孩子跟前这样啊?!怎么,咱们就不能一起学习么?”

    对于王丹又大方又直白的话,吴春雨却显得有些慌乱,他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王丹已经来到了吴春雨的身边。

    她大方地伸手拉起吴春雨的手说:

    “愣着干什么呀?进去坐下吧。看到你的进步,我真的很高兴。你的外语不好,发音还有问题,我就来给你当个小老师怎么样?”

    “我,我……”

    别看吴春雨是个生死不怕的主儿,但是单独和女孩子这么接触,况且对方还这么大方、主动、热情,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一眨不眨地总盯着自己,脸上那喷香的化妆品味儿还一个劲地朝自己鼻子里钻的时候,吴春雨的心还第一次感到这么紧张地跳。

    他心里早已乱了方寸,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随着王丹来到教室后边的凳子上肩挨肩地坐下了。

    这时的吴春雨,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头的汗珠。他慌乱地用袖子去擦,可王丹却不声不响地着把自己的手帕递过来:

    “给,用这个,你那不卫生。”

    吴春雨脸腾地又红了,那可是女孩子的手帕呀,这说书讲古的不都说,那可是爱情的信物么,这自己怎么能用呢?

    想到这,他嘿嘿地傻笑着,摇摇头说:

    “擦完了,嘿,你都把我给整迷糊了”

    "是吗?"

    王丹声音却还那么平静。

    "……那……你帮我补什么呢?”

    吴春雨要打开这尴尬的局面: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说不定……哎呀妈呀,难道她对我……?

    想到这,吴春雨的心又怦怦地跳起来。

    可又忍不住去看王丹。

    可当他一抬头去看时,正和王丹的目光相撞了,刹时间,吴春雨的又次热血上涌,涌得脸上喷火,连耳朵根都发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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