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尉迟霁月眸色一沉,“你这么急切的辩解,是不想去向母妃问安?”
她本还觉得无法亲自责罚墨瑶华,少了些痛快,如今却在心中暗喜。
看墨瑶华这样子,也知她并不想面对良妃,如此一来反而让人更痛快。
尉迟霁月当即决定,以后要多带墨瑶华入宫,让她看自己与良妃婆母相处。
“没有,妾很愿意……”墨瑶华如何敢承认,更不敢找借口推掉此事。
尉迟霁月打发了她,“那回去准备着。”
“是,王妃。”墨瑶华这才起身行礼,“妾告退。”
她随后带着丫鬟婆子回了梧桐苑,一进厢房便拿凳子撒气,一脚踹开。
“该死,每次去都得让我下跪,她是死人吗?天天要别人给她下跪。”
吴嬷嬷伺候她在贵妃榻上坐下,“主子又没错,其实也无需下跪。”
墨瑶华咬牙,“她都要将罪名安在我头上,我不跪还等着她借题发挥?”
青花蹲下去给她捶腿,“是王妃逼人太甚了些,王妃一生气奴婢就觉腿软。”
“我不想入宫,你们可有什么法子?”墨瑶华已对巴结讨好良妃不抱任何希望。
既然她注定没机会入良妃的眼,便不去碍眼,还得受委屈,憋一肚子怒气。
吴嬷嬷还是那一招,“如今装病可还来得及?”
墨瑶华如何能看得上,“每次都用这个借口,你就不能再想些别的招?”
青花趁机怂恿,“除了找王爷,怕是没其他法子,再大的事也抵不过进宫。”
吴嬷嬷附和,“是啊,除了王爷阻止,或者您爬不起来,真没其他借口可用。”
“爬不起来?”墨瑶华眸光一亮,难得用欣赏的目光看吴嬷嬷,“这倒是个好主意。”
青花语气关切,“主子切莫伤害自己的身子,况且如此凑巧,王妃定然会起疑。”
“管不了这么多,你们快去弄些巴豆来,我就不信多吃一点,明天还有力气爬起来。”
墨瑶华以前盼着进宫,如今却为了不进宫面对良妃的训斥,宁愿吃巴豆来腹泻。
青花劝道:“主子,还是少吃些吧,吃多了容易被府医发现,王妃便能趁机大做文章。”
墨瑶华颔首,“说的有道理,差不多就行了,尉迟霁月总不能我腹泻了还让我进宫。”
翌日一大早。
尉迟霁月得到了墨瑶华生病的消息。
墨瑶华听了青花的话,只吃了少量的巴豆,情况并不严重。
不过她善于演戏,府医来给她诊脉时,假装已虚脱到爬起不来。
“生病?这般凑巧的么?”尉迟霁月果然起疑,“倚荷,去找青花打听。”
倚荷笑道:“王妃,青花昨日便传了消息给奴婢,吴嬷嬷提议庶妃吃巴豆。”
“那贱人果然不想见母妃。”尉迟霁月起身,“让府医去梧桐苑,我们瞧出好戏。”
倚翠与倚荷赶紧为她整理仪容,然后便带上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明月居。
府医虽在前院,但腿脚快,又不敢耽搁,反比费时装扮的尉迟霁月更早到梧桐苑。
吴嬷嬷进厢房禀告墨瑶华,“主子,府医又来了,是王妃让他来给您复诊。”
“她这是起了疑对吧?”墨瑶华心虚不已,“否则又岂能这般好心的对我。”
吴嬷嬷安抚她,“主子莫怕,您腹泻虽是真,但巴豆吃得少,应该查不出来。”
青花也安慰,“主子无需太过担忧,如今正是倒春寒,若说您受了寒也在情理中。”
墨瑶华稳定了心神,这才道:“让他进来吧,左右即便是我装睡,也赶他不得。”
既是尉迟霁月让府医过来,那她睡下了,府医也还是能隔着帐幔为她诊治。
府医很快进了厢房,再次为墨瑶华把脉,没过多久尉迟霁月便被簇拥着走进来。
她表现的很关心,“听闻妹妹身子不适,本王妃放心不下,还是亲自过来瞧瞧。”
青花很有眼力见的搬来椅子,放在床榻前,尉迟霁月斜睨了她一眼才坐下。
墨瑶华装虚弱,“王妃,真是抱歉,妾自从产后身子便越发差,今日怕是无法入宫。”
尉迟霁月道:“不着急,今日入不得也还有明日,正好赶上夫君休沐,我们还可同去。”
墨瑶华心一沉,比起与尉迟霁月进宫,她更不想与楚玄寒进宫,在他面前丢脸。
她开始动摇,是不是该今日入宫,可如此一来,她这番吃巴豆的罪就白受了。
有丫鬟端着热水进来,青花手脚麻利的去泡茶,再倒了杯热茶递到尉迟霁月跟前。
尉迟霁月浅呷了一口,眼中露出嫌弃之色,这茶比起明月居的可要差的远。
她将茶杯递给倚荷,与墨瑶华聊了几句才问,“府医,庶妃如何,病的可严重?”
府医垂着脑袋如实回答,“回王妃,庶妃除了身子虚弱些,小的并未看出其他病症。”
尉迟霁月故意道:“看来是你医术不精,该请御医过来瞧瞧,可莫要耽误了病情。”
墨瑶华用了青花的借口,“谢王妃好意,最近倒春寒,妾只是受了寒,无需请御医来。”
尉迟霁月若有所指,“妹妹如今倒是比府医还要厉害,府医都未查出病症,妹妹却知晓。”
墨瑶华心虚之下有些发慌,“王妃说笑了,无非是自己的身子,妾自己清楚罢了。”
“那妹妹好生休养,既只是受了寒,明日应该可与我们入宫请安,我今夜便夫君说。”
尉迟霁月确实想明日进宫,好在良妃面前表现,让楚玄寒看到墨瑶华与她之间的差距。
墨瑶华本还来犹豫,看她轻易妥协,总感觉不会有好事,倒像是她在算计自己。
于是她狠了狠心,改变了主意,“妾吃完药感觉好多了,撑着些今日也可入宫。”
尉迟霁月觉得奇怪,“妹妹可不要勉强,今日且好好歇息,问安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帐幔遮掩中的墨瑶华,急得坐了起来,“真不用,妾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