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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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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探灯的光芒缓缓转过院落四周的屋顶墙头。

    几个人站在院落的空地和窄弄子口看着头上的光芒映见的景物。

    “来的是谁?有几个?”

    “管他呢,断定没咱们人多。”

    “要不要进屋里?”

    “来人会开枪么?”

    “开枪也好,把鬼子招来,来个三角斗。”

    几个人说着话,忽见重归夜暗下的墙头屋顶上,分三处都同时出现人的身影。

    一个站在一处屋脊上,肩头搭着把伞。

    一个叉开腿半蹲在屋院的墙头,作着起跃的姿势,对离得他有十多二十米的院子里的人虎视眈眈。

    另一个扯着一长鞭把自己挂在一屋角马头墙下,这人刚才应是从下方挥鞭卷住了墙头飞脊,才使自己显得如此莫测高深。

    “这三谁呀,王八糕子的瞅着挺吓人的嘛。”站在空地上的马阿六看着三个方向对着他们的人。

    “嗨!”徐三晚喊出声道:“你们是来拿三千块大洋的?”

    “莫非你就是?”站在屋顶上的老头冷冷发声。

    “怎么我躲到那哪里都有人追着过来,就来了你们三个么?”

    徐三晚说出这句话,便发现那个把自己吊在屋檐翘脊下的人左右转望了一下,这使他觉得肯定还有谁躲在暗处。

    “知道我三个是谁吗?小子,你没在道上混过,要不准吓破你胆。”吊在屋角下的黑衣人说道。

    “要是我没看走眼的话。”院子里走出到空地上的花二看着上面的人。“江湖上人说的“马王爷”就是你三个忘年交吧?”

    “老大,这当中还有江湖中人,怎么搭手的没跟咱提起?”那个半伏在墙头上的年轻人说,听语气有些疑惑。

    这时躲在近处暗影里的二彪听见说话,气得暗骂了句,怪人把身后有帮手透露了出来,也怪自己没跟他们交待不要提起他,不知往下会不会直接就把他说了出来。

    “兴许是没放在心上,没必要提吧。”站着的老头说着看向花二。“老弟,听你说话都不怎么得劲,这些日子遭的苦头太多?”

    “算你有眼力儿,那又怎样,就凭你们三个专整些花里胡哨的杂耍,专挑人下手干那盗人劫物的事,你们保准这趟来了,能回得去么?”

    花二说着向三人扫过一眼。

    “还有谁藏在背后,都一块儿出来亮个相,要不打起来,可就不知道你是马王爷还是牛王爷的。”马老六神定气闲,划着火柴点起根烟。

    “你们就这几个人么?好大的口气,不过说好了,动起手来,动不动枪?”吊着的马王二问道。

    “他娘的老子咋就瞧得上这三怂货,要打就打嘛,别跟娘们似的说三道四。”一屋角下听着话的二彪气得又骂道。

    “不动枪的,咱不招鬼子过来,咱总不能落个给鬼子捡现成的是吧。”徐三晚回说。

    “可也不能等着挨宰,得有趁手的家伙。”马老六向从墙垛上下来的李连长扭下头,又看向上面。“哥们三行走江湖的,也别计较咱人多了二三个的,这打起来可能还不够你们招呼的。”

    李连长从一黑屋里搬出一扎兵器,这是他们之前从镇子里一家废弃的镖馆里翻寻出来的,既然是要设拿二彪,也避免不了遇上江湖人士,总不能按打鬼子那一套来。

    这下徐三晚拿了两把剑,马阿六搬起一把长柄关刀,他跟屋上面那老头一样拿的家伙都显得不合身。

    花二拾起一支缨枪,高飞右手捉着一把大砍刀,李连长也拿着一把。

    “赶紧的下来,要不上面的探灯照着你们,准得一梭子弹扫过来。”徐三晚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激动的心情。

    说实在的,他从来就没玩过这种冷兵器,只是这一年多来经的险命应变太多了,才使得身手比过去变得机警迅猛,加上潜质里头的胆气,这让他在对敌面前多了几分自信和无畏。

    他身边的几个人何偿不是仗着胆子的迎战对手。

    “好咧。”高处的老头应得一声,把手头的铁片伞撑开,举着向空中一划,顺势向下方屋顶跳落,伞叶的尖角闪出丝丝寒光。

    见老大攻向下面的人,马王二扯着皮鞭往上腾起身子,就势驱鞭卷末,松开卷住的翘脊,人跟着跳下了地面。

    马王三从墙头一个起跃,身后的披风怒张,手臂张开时,两手上已各握着一把枪刺,他人跃过两米多外的屋顶,一阵疾冲,向院落空地上跳来。

    院落不过是个数十见方的空地,四向都有房屋,但是建得不规则,因此周围不止四户房子。

    房子之间除了有窄弄,还有以前用来防御外患进攻的墙垛,建得向着通往下方屋巷的窄阶道。

    房屋有的开着后门向着院子,有的开着木窗户,窗户里面照例是二层的木板阁楼,这是地势的原因,使得向下方的房屋的二层跟后面对向房屋的一层相对。

    马王三先头一步跃落空地上,遭到马阿六一个劈柴的姿势,举着长柄大刀向他当头劈落。

    情急之下,马王三举双刺交叉向头上方架住猛力的一砍,三刃相碰,星点乍现。

    花二几乎同一时推枪向捅向马王三的腹部,眼见就要将他身上放出血来。

    却不料窄弄里奔进来的马王二挥出长鞭,打偏了枪头,马王三这才避过一刺。

    第三招攻取马王三的是徐三晚的两把长剑,一劈一刺的,这教避开大刀的马王三急得又挥起枪刺招架,顺势起脚朝门面大开的徐三晚踢出。

    硬实的皮靴底击在徐三晚腹部,力道让他抵不住的连退数步,发出一声痛呼。

    最后跳下的马王大,挥动一把张开有三尺来宽的铁片伞,如同舞动一个带着十数尖刃的盾牌,而且盾牌处中还伸出一柄半尺长的凌状刺,

    非常凶险的一物,在老头的大挥大划之下,直把高飞和李连长逼得只有后退,没了进攻。

    李连长见那铁片伞块块铁片之间由数排小铁环串接在伞片的孔洞间,一挥一划间,铁圈碰着铁片,声音锵锵作响,甚是刺人耳膜。

    “呀!”高飞猛的发出一声痛叫,他慌不避险下遭了铁伞的一划,从他身侧顺势转了半圈,片片末端呈三角尖状的铁片,在他腰侧到肩背划开了数道口子,衣服都散开好几片。

    花二挥枪架住马王大的进攻,枪尖反复刺在伞片之间,可惜他大伤未愈,力量不足而没有破穿铁伞,总让老头转伞挡开。

    一束探灯的光芒投在院子的上空,停了下来。

    灯光透下地面,使得双方更容易发现身边的对手。

    “你挂红了,屋里歇下。”李连长翻看高飞的伤势,见到一两道口子已翻起皮肉,鲜血正往外渗,说着要夺下高飞手的砍刀。

    “这伤死不了!”高飞却咬牙狠道:“扛枪架炮的我都照怼了,还怕这拿把破伞的。”

    “好!”李四弟一声呼应,合着高飞向挥伞老头狂猛杀出。

    老头见两者不要命的举刀杀来,许是自身临危的应力不够,不免慌了阵脚,乱了招架还击,一下急得退至一条窄巷子里。

    巷子不足一米宽,老头只得将伞收至半张状,才能挡住自身往后退,给两人挤在前头不停挥刀砍向他伞上。

    眼见铁伞有被劈散的危险,马王大一个急怒,收伞捉拢向着李四弟身上刺去,这下本想着一刺立马抽伞后遁。

    不料人硬生给出胸部受了铁伞尖头的一刺,手上的砍刀直向他头上砍落。

    马王大偏头之下,头上的帽子被削掉,肩头也挨了一刀,劈得肩胛骨钻心的痛,喊出声来,抽伞挡下高飞的一刀,转身就逃。

    “你怎样?”高飞见李连长胸部上方冒出鲜血。

    “没刺着要害,追!”

    两人向老头追去。

    院子里,徐三晚被马王二接连抽了两鞭子,通得他全身像扎遍了针子,跳着脚嚷道:“我爹要在世,我爹定会收拾你,太欺负人了。”

    马王二可不管他痛得乱叫,就要挥鞭卷住他,顺势拿住,这可是三千块大洋呢!

    一旁的马老六见徐三晚又要遭鞭子,气得举起大刀冲着马王二劈下。

    眼见刀锋迎面劈来,马王二挥出的皮鞭临急转向,迎着刀锋扫往。

    大刀压着皮鞭直劈过来,斩在一堵屋墙上,竟将那由数十条细小橡筋粘作一起缠着麻皮丝的鞭子劈作两半。

    马王二跳开一边,看见手上原本二米来长的皮鞭只剩下一半,瞪着马老六道:“这可是我命根!”

    马老六继续抬刀要削马王二,不料另一边与花二对斗的马王三瞅着破绽飞脚踹倒花二之后,向着马老六猛的偷袭过来。

    徐三晚看着马王三向如一道黑影冲向马老六身后,两把枪刺已然递出。

    这险命下已来不及叫老六闪避,却激起他的意志,奋力的握着手上剩下的一把两尺有余的铁剑,另一手抓着剑刃,朝着马王三身体撞去。

    马王三将头一把枪刺插入马老六腰后,一下没入一半几近穿过肚腹,就要将另一把枪刺插入人的胸背。

    却不料身侧撞来的一股力道,伴着怒吼,将顶向另一侧跌翻在地。

    马王三跌到地上,就要凭着血气跃起来,却让腹部撕心裂肺的痛给牵跌回地上。

    “你,不讲武德。”遭一物直插腰腹的马老六挺着身子,伸手指向地上的马王三。

    马王三却一手捂着腹部的破口,一手伸出指着又要向他冲来的徐三晚。“你,偷袭我。”

    “这是还给你的。”徐三晚向马王三继续捉剑刺去,全然不觉一只手掌被剑刃划破口子的痛。

    却是这当下一罩黑影斜向划来,他偏头一看,挥着铁伞的马王大从巷子窜出来,就要对他下手。

    原先从巷子逃出的马王大,又从另一条巷子折返回来。

    花二向着他托枪刺出,挡下袭向徐三晚的一伞,随即又挑向要对马老六抽鞭子的马王二。

    花二招式虽灵动精准,却是没多少力道在手,经过这么一阵精神紧张的打斗,他也有了气力不支的感觉。

    马王大从地上护起马王三,问他能否再战,却见他脸色发白,捂着伤口的手已染满血。

    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臂也痛得不能动弹,马王大不由得气短。

    这当下发现高飞和李连长撑护着从巷子口挤进来,瞅见他,两人分开身,又要向他挥刀。

    “二彪!”老大抬头往空喊出。“你就躲在背后捡现成的么?道上说你险诈,这回我是信了。”

    探灯的光芒还停留在空中,二彪没有出现,突然的,却是一梭子弹叭叭叭扫在屋墙和瓦顶上。

    从打斗发生在这遍废下来的黑屋暗巷当中,远处岗楼上的日军士兵就听到了打斗声。

    值勤的军曹从形势的分析来看,认为打斗的人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只不过是窝藏在里面的难民或盗贼之间的争斗,且先看事态发展如何,再决定是否出兵捉拿。

    其时,山镇中部的两头出入口,因为镇子几乎空下来,而砌墙堵住了。

    巡兵只从必经的斜拉z形路上上下。

    镇子已经好久没发生过抵抗者来袭击,最近一次还是一些扮作救援人员从浦滨过来的劫牢事件。

    因此日军对这场打斗并没放在心上,也没料到这上下都是军营的废墟里会藏着抵抗者,他们不至于会蠢到自投罗网。

    “让这些人形老鼠再打上一阵吧,等他们打累了,我们再过去,见一个灭一个。”

    站在岗楼顶上的军曹望着探灯投向处,听着那里传出的打斗声,颇有鄙夷的神色。

    “不过感觉这些人很有些武士道精神呢。”站岗的士兵对官长说道。

    “是么,这是决斗?给我打一梭子弹过去,看看还敢不敢斗?”

    于是,哨兵抬起架在护拦上的歪脖子机枪,向着灯光投在的地儿,哒哒哒射出子弹。

    其实,在马王爷跟几个抵抗者打斗起来时,二彪已偷偷从院落房屋的外围转动探寻,他要确定这四向屋里还有没有潜伏着的人。

    潜伏着的人是有的,在打斗起来之后,藏在一户下方房屋里,拿着支箭弩的贼精,听着揪心的战斗声,很快便按捺不住要加入助战。

    可是他藏的房子的后窗并不正对着院子,只对着一屋角,他只得从屋里出去,进入另一户房屋或从巷子进去院里,对敌人发射弩箭。

    这刚从屋里出来,经过另一户房屋前的破窗,就听得里面有打斗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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