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
“你为什么也这么说？你知道zero的计划？”扇要追问。
然而那个帝国人只是耸耸肩：“猜的——毕竟探照灯这么亮，你们现在过去救人就是找死。除非……”那人侧目看向停在暗处的运输舰，不知道在想什么。
扇要见这个人不再说话，便也放弃了询问。毕竟是在这种时候，就算怀疑zero和这个人是否有什么关系也不能现在问。他重新拿起望远镜，观察起那艘油轮和它周边的海海面。
“怎么会！？”扇要撤下望远镜，伸手揉了揉眼睛，几度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怎么？”那个帝国人看扇要脸色大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扇要拿起通讯器：“zero！有不明船只绕到油轮后方去了！看样子不是帝国军……是你派去的人吗？”
“很显然——不是。”zero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你早就猜到了？”扇要又想起那奇怪的战斗布置，以及zero一直以来的按兵不动，“那我们……”
“既然有人去救，我们又急什么呢？先看看吧。”
扇要看着望远镜里那些黑色的小船，只要出现在探照灯的范围内就会立刻被岸上的士兵一阵扫射。剩下几艘也因为前者暴露了位置而被守在水中的帝国机甲击沉。
“可是他们全都……”
“别急。”zero还是那样平淡。
……
“中都的援助全部覆灭了！？”片濑几乎把手下的桌沿捏碎。
“那些开过来的小船都被击沉了……我们没有主动联系那些支援部队的手段……”
片濑狠狠一捶桌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坐在那缓了几口气：“去……打开通讯。”
“是！”士兵的一条腿已经迈出去了。
“去联系帝国军……”片濑的身体不再笔直，而是整个佝偻下来，像是一瞬间老了十来岁，“告诉他们我们投降。”
就算能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
“枢木一等兵，为什么停止攻击？”
“少校，通讯频道里有投降宣言！”枢木的语气很急，那个通讯只广播了两遍就停了，信号还磕磕绊绊的，他生怕指挥部没能听见。
“无视它。”
“可是……”然而不等枢木朱雀说出些什么来，高处忽然传来一声爆炸的轰鸣，同一时间一直聚焦在船身上的光束忽然熄灭。有人破坏了灯塔上的探照灯。
还不等反应，港口四周遥远的地方响起了零散的枪声。
“看吧，这只是他们的计谋！继续射击！”
不对……不对……枢木朱雀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枪声，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里不止有帝国军和解放战线……一定不止！
……
寝室里的灯已经开了，是北辰再跟双葉解释她和朱雀认识过程的时候打开的——当然了，她只是挑着一些能说的加工一下。
“所以……你们真的只是朋友？”
北辰自觉已经编得很天衣无缝了，难道是被双葉听出了什么破绽？“是啊……有哪里不对吗？”
双葉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北辰的表情，又觉得对方似乎并没有撒谎。
“没有……只是……”她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似乎是干脆放弃了，“这么说起来，你会认识枢木完全是意外？”
北辰点点头：“碰巧被他救过而已。”
双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认同地点点头：“他确实是这样的人……”
“对了双葉，”北辰看已经糊弄过去了，便开始好奇起另外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朱雀啊？”
“啊！？”双葉好像是吓了一跳，看上去有点儿诧异又有点儿心虚——难道是她之前为了套话接触得太勤，被人注意到了？北辰是在借此套话还是……
“别人问我的，她说你白天之所以躲着我就是因为你喜欢朱雀？可是你喜欢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喜欢又是什么东西？”
“我……”双葉光想说话却又想到了什么，把原先的咽了回去，“你呢？你喜欢他吗？”
北辰有些苦恼：“其实我一直想问……喜欢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
北辰摇摇头。
“你真不知道！？”双葉像是看见什么稀有物种一样，“你就算没喜欢过，总该见过吧？”
北辰迟钝地摇了摇头。
“好吧……喜欢就是……”双葉刚信心满满地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忽然有点儿不确定了，“就是……看到他会开心，看不见就会想他……然后想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
双葉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就是……就是想和他比其他人亲密，而且只跟你……哎呀，就跟独占差不多吧，反正是最特殊的关系。”
“看见就开心，看不见就想，还想和他很亲密，还只跟我亲密？”
“对。”双葉信誓旦旦地点点头，一直注意着北辰的表情。
北辰扁着嘴，把一直以来的经历和感受颠过来、倒过去地想了一遍：“看见就开心倒也不至于。嗯……看不见的话，我一般都有其他事情做，或者在睡觉。不过他要是出任务，我确实会担心。至于亲密……”北辰扯了扯自己的发尾，“好像没有吧？”
“这……”双葉也犯了难，“那……你想霸占他吗？”
“霸占？”
“就是……希望他不要看别的女生，只跟你黏在一起、只关心你……之类的？”
北辰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现实。要是谁这样要求她，她一定会很生气的：“那倒没有。”她刚一说完就看见双葉貌似松了口气：“怎么了？”
“你不喜欢他对吧？”
“对吧？”北辰又想了一遍双葉的描述，“我不想霸占他。”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
“哄——”窗外忽然传来巨响，似乎连脚下的大地都因此而颤动。
北辰立刻警惕起来，她对于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外面有什么炸了。她立刻走到宿舍的窗边，小心地将窗帘拉起一点，露出一道可供观察外界的缝隙。
租界的夜景一向是灯火通明，夜空一贯是浑浊的暗紫色。可是今夜——远处的高楼之后，在那片本该暗淡的地方正升腾起一束耀眼的火光。
“怎么了？”双葉赶紧走过来，她将窗帘拉得更开一些。
“那个方向……”北辰忽然想起什么，打开了雾视——朱雀？又有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