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划龙舟，放纸鸢
林秀在石屋里面又试了几次火球术。
五次里面成功了三次。
虽然火焰非常微弱，只有拇指大小。
但是用来点火还是很方便的。
林秀扯下许多干藤条，拧成一个长长的火把。
点燃以后在石屋里面到处照了一下。
发现地上有厚厚的黑灰，还有一些残留的长铁钉。
在地上偶尔还能遇到散碎的人骨头。
看起来符合发生火灾，以及曾经停放棺材的特征。
不过林秀有些疑惑。
“听说火灾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怎么地上这些东西还在啊？”
他也懒得再去多想。
直接扔下火把，踩灭，然后纵身跃起，离开了这里。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
林秀沿着原路回到平湖县城。
路过西门时，看到一大堆人马提着灯笼，拿着锄头、铁铲、大锤等各种工具，正在往西北方向走去。
估计是去翠峰山那边做活的工匠们。
看来王县令对这次工程催得比较紧。
林秀悄悄地回到县衙，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简单洗漱一番，就回到卧房睡觉了。
因为第二天需要早点起床。
平湖县举行第一届划龙舟与放纸鸢活动，县衙多数人都要去现场参加。
林秀最开始听说这个活动的安排，感觉有些错愕。
不知道王县令怎么脑洞大开，把划船和放风筝联系在一起。
大周国这边并没有端午节。
只是在有些河湖众多的地方，会在三月份举行划龙舟活动。
祈求水里的龙王爷保佑船只风平浪静，保佑天气风调雨顺。
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平民百姓不养闲神”。
如果哪个地方出现了大风大浪，或者旱灾洪涝。
人们就会在第二年划龙舟的时候，在船身挂上黄色招牌警告龙王爷。
如果这一年还是遇上气候不好。
那人们就会在船身上刻上红字，并且用鞭子抽打船身，作为对龙王爷的严厉惩罚。
如果再碰上什么灾祸，那就直接烧了龙舟，活动直接暂停。
于是一来二去，每个地方的划龙舟活动都是断断续续的。
就拿平湖县来说，三十多年前那次鱼妖事件以后。
划龙舟停了十多年，后来也只是陆陆续续办过五六回。
至于放纸鸢，那是大周国各地都流行的活动。
在春天里，阳光明媚，东风送暖。
各地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到山上、草坪上或者湖岸边放纸鸢。
一般人家可能是自己用纸裁剪出各种花鸟鱼虫的图案，最多再加点颜料。
然后用竹篾或者薄木片做出骨架，再把纸糊在上面，用线头固定。
有钱的人家就是到专门的纸鸢匠人那里，买或者订做大号的。
保证上面的图案都是非常复杂漂亮，一看就显得很贵的样子。
至于穷苦人家的孩子，纸张和颜料都比较贵，买不起。
就用竹篾木条做好架子，然后到处溜达，到处看。
就为了捡别人扔下不要的纸张，拿回家去自己用。
人们放飞纸鸢，也都是祈求能够借东风，青云直上。
不过王县令这次的活动主题却是别出心裁，让人意想不到。
他为了活动能够长久地办下去。
把原本的划龙舟答谢龙王爷，改成了划龙舟送走恶龙。
如果今年风调雨顺，那就说明送恶龙有成效；如果遭遇大风大浪，那就是恶龙在作怪，第二年更要送恶龙，
放纸鸢本来是求好运，也被他改成了放走霉运。
人不一定会碰上好运，但绝对不想倒霉。
于是大家为了驱赶霉运，也会积极地参加放纸鸢活动。
林秀在心里感叹。
县令大人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这种改动简直把人的心理拿捏到位，绝了！
按照统一安排，县衙里的人不点卯，也不吃早饭。
所有人直接出东门，到湖岸边的沙滩上开始搭台做准备。
然后有几对队嗓门大的捕快，专门沿街喊话，提醒居民们准时参加活动。
虽然之前那已经张铁告示做好了宣传。
不过王县令还是想最后再提醒一下。
林秀站在人群外，左手拿着大肉包，右手用酒葫芦装着豆浆。
他和莫北河都在悠闲地吃着早饭。
孟都尉和朱云在里面指挥人群。
秦岩则是帮赵老夫子写活动开幕词去了。
当然也不用他动手写什么。
只需要打打下手，展一展纸，研一研磨就行，主要是拉近关系。
莫北河依旧爱看书。
不过已经从各种神探话本，转为各种修仙话本。
什么赘婿修仙，什么废柴开局，什么坠崖误入神仙洞府，什么科考不中后遇到仙人传授秘籍。
每次听到莫北河兴奋地讲述话本里面的修仙故事。
林秀都觉得这些情节怎么那么耳熟。
随着天色逐渐亮开，太阳慢慢地从平湖尽头处的地平新升起。
越来越多的人从东门出来，准备参加今天的活动。
人们从东门排到湖岸边，围满了一大片。
林秀从同事们搭建的台上往下看。
只见上万人围在周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多数人都是准备放纸鸢的。
大人们很多都是拖家带口，让小孩手中拿着或大或小的纸鸢。
也有些年轻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背后背着巨大的纸鸢。
还在那里互相攀比谁的纸鸢更大，更威猛。
纸鸢上有画着斑斓猛虎的，有画着嗜血孤狼的，有画着凶猛大雕的，也有长条形的花斑蛇，因为尾巴太长，只能卷起来让随从托着。
还有些老年人拄着手杖，也牵着一个简单的小纸鸢来凑热闹。
又过了不久，从平湖和平和交汇处。
划过来二十多艘三米左右长的船只。
每艘船上坐着两名手拿船桨，身穿黑衣的年轻船夫。
船身上全都画有狰狞凶恶的龙，不过颜色各异，黑的，红的，青的，白的都有。
船尾还挂着一大串爆竹。
这就是今年特意准备的龙舟。
等到所有龙舟聚集到湖岸边，拍好队。
城卫军的白都尉张开大嗓门吼了一声。
“所有人安静，听县令大人讲话！”
这一下，台子周围的人们都被吓了一跳，马上安静下来。
外围的人也逐渐变得安静。
这时候徐师爷从旁边拿着一卷开幕词走过来，递到王县令的手中。
然后王县令理了理衣帽，走到台子最高处，讲起了活动的开幕词。
等到一大段话讲完，王县令双手抬起，激情昂扬地宣布。
“平湖县第一届划龙舟与放纸鸢活动开幕！”
“愿各位赶走霉运，赶走坏天气，从今天起，一帆风顺，幸运满满！！”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紧接着，湖岸边有衙役同时点燃龙舟上面的爆竹。
在“噼噼啪啪”的响声中。
所有龙舟都在船夫的划动下，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这时，一阵大风吹来。
小孩子感觉到手中的纸鸢在猛烈摇晃，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兴奋。
之后，所有人都各自散开，在平湖的岸边开始放飞手中的纸鸢。
顿时整个平湖上空飘飞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纸鸢，显得无比热闹。
地上的人们不停地跑来跑去，调整绳子，改变纸鸢飞行的角度。
最后一直玩了一个多时辰。
大家才在捕快们的统一安排下，放开手中的绳子。
让代表霉运的纸鸢飘到空中，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