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连夜审讯
项东拿出钱让人出去给大家买了宵夜和饮料，今晚的审讯十分关键，零点的时候项东再次走进那间屋子。
“你出去休息一下吧，”项东对里面的下属说道。房门关上，项东端着一杯浓茶坐在椅子上，拿过来审讯记录本扫了一眼，没什么新鲜内容。
项东眉头一皱，“你饿不饿？”丁娃此时已经困得摇摇欲坠，接近十二个小时水米没打牙，整个人毫无精气神。
“为了你，我们通宵达旦的加班，刚吃完宵夜还不能睡觉，所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受，但这些都是因为你，你想清楚了吗？”项东也不管丁娃是否回答自言自语的说着。
丁娃强打精神抬起头看着项东，“警官，我有胃病，现在胃很疼，能给我吃点东西吗？”
项东喝了口茶水后又点上一支烟，把腿扔到桌子上，“我们这些警察啊！生活不规律，饮食不规律，作息不规律，各种小毛病都有，胃病是最轻的，药外面就有，吃的还剩了一些，把你的事都撂了吧，大家都不遭罪。”
这几个小时丁娃的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一直都有警察给他普法，人赃俱获就算零口供也能判他。
丁娃此时就像被熬鹰般消耗的差不多了，“你是什么领导啊？”呦！终于开口了！项东心里狂喜。
我是c市禁毒大队大队长项东，你的事我都能做主，说吧。”项东掩饰着内心的激动，眯缝着眼睛盯着丁娃。
丁娃咽了口吐沫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咳嗽了一声说：“其实我也刚接触不久，今天去电影院买货还是第二次。”
项东拿起桌子上的笔和本，“对方是什么人？”丁娃说：“我不知道他的来历，我只知道他叫’狗哥‘，好像是各个夜场里散货。“
“什么？你是说这个狗哥在各个夜场出没？”项东打断丁娃的话。“对，我跟他就是在夜场认识的，我在夜场打工，有个同事带我玩了一次，我没有瘾的。”说着说着丁娃打了个大大的瞌睡，项东一眼看出他就是毒瘾犯了。
“这个狗哥常去哪家夜场？”项东趁热打铁。丁娃说：“c市有点规模的都去吧，我知道的真不多，他好像也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项东得到了关键信息后起身离开，到外面让人端一杯热水进去给丁娃然后继续审，他转身就进了隔壁的审讯室。
这个所谓的’狗哥‘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习惯性的动作就是频繁用手揉鼻子，身形消瘦、两颊深陷。
有人起身让座，项东坐下拿起审讯记录本，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信息没有一点价值，项东将本子“啪”的扔在桌子上。
拿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支，示意手下给这个’狗哥’也递上一支。狗哥抬头轻蔑的看了项东一眼，把烟叼在嘴上往前一凑，警察按下打火机。
狗哥闭着眼深吸了一口十分的享受，“狗哥！”突如其来一声吼，让正在吞云吐雾的狗哥一口气没倒明白，剧烈的咳嗽让狗哥泪流不止。
项东往椅子上一靠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直到狗哥的气喘匀了这才开口。“今天晚上我又在天宫抓了几个，他们可比你聪明多了，我知道在这条线上你也只是只小虾米，你还打算扛到什么时候？”
狗哥低头擦了把眼泪，看了看手里的烟又贪婪的抽了起来，生怕随时被抢走。只剩过滤嘴的时候用手指弹到地上，有警察捡起来。
再次用手擦干眼泪后狗哥抬头看向项东，“你是什么级别的领导？”项东把身体坐正，“我是c市禁毒大队的大队长项东，你的事我都能做主，天亮之前是你的最后机会，天亮后你再说什么都不算主动坦白了，因为他们几个还会说的更多。”
警察的审讯工作是一项心理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软硬兼施。项东见狗哥已经动摇便给他上上劲。
狗哥使劲的搓了搓脸说：“那你问吧！”审讯室内所有人都内心窃喜，项东敲敲桌子示意记录员做好准备。
“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贩毒的？”项东慢条斯理掌控着节奏。狗哥先是挺直了身体又趴在小桌板上，好像是下定最后的决心。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大概不到一周吧，就是在市里的夜场散散货，赚点零花钱。”狗哥说完这些偷眼看向项东。
项东一口烟雾吐出去阻隔在他们之间，他知道这绝不是狗哥第一次贩毒，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上线挖出来。
“说说你的这条线吧，货从哪里来的？”项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听了不会产生抵触但又足够的震慑。
狗哥还是犹豫了，“项队长，我有个请求你得答应我！”项东说：“你说吧，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会答应你。”
狗哥眼睛有点发红，“项队长，你得把我的家人保护起来，我的孩子和我爸妈住一起，如果我说了他们一定会报复的，我知道我的事死不了，但一时半会也出不去，我担心我的家人你明白吗？”
项东起身走到狗哥面前，点上两支烟后将一支塞到狗哥嘴里，“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派人去接。”
狗哥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谢谢！谢谢你！”三分钟后两辆私家车连夜出发，直奔狗哥说的位置去接人。
人就在城郊，这个时间段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两辆车四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电话打来项东让狗哥和家人说明情况后顺利把人接了过来。凌晨两点狗哥在一个办公室窗外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孩子的身影掩面哭泣。
项东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回去吧，现在你可以放心交代问题了。”回到审讯室狗哥痛快的说出了他的上线。
‘肥龙’，原名张龙，无业游民一个，原来是c市近郊的一流氓。狗哥常年跟着他混，最近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搞到了毒品，就领着几个小弟来市里散货。
但是这个肥龙不亲自出手，都是让手下每天晚上在各个夜场乱窜，天亮前回来把钱上交，白天就睡觉不出门。
项东一直盯着狗哥的眼睛，基本确定他没有说谎，“这个肥龙现在在哪？”狗哥说：“原本我们一直在东二条胡同里，但我这一直不回去又联系不上我，估计得换地了吧？”
项东看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就安排人给他和丁娃弄了点吃喝，并让狗哥再想想还在哪里可以找到肥龙。
回到办公室马上召集人手开会，落实对肥龙的抓捕任务。已经后半夜了大家都又困又累，项东给大家发烟又发速溶咖啡。
“肥龙在市区的藏身点估计已经人走屋空，现在我们能掌握的有他的电话和老家住址，大家都说说吧！”项东说完这些也打了个大大的瞌睡。
大家顶着困倦之意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半小时后敲定行动方案。一组人马直扑东二条，大概率人已经跑了也要去，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另一队人马赶赴近郊城乡结合部肥龙的老家，如果两处地点都扑空，天亮后就会发出协查通告。
人马撒出去后，外面天空已经有些亮色。突然有下属报告狗哥又提供一条线索，肥龙在市区内有一个情人，但具体住址谁也不知道。
项东马上把肥龙的手机号发给技术部门，第一要查出最近的通话记录，第二就是争取定位肥龙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无尽的等待，项东让珊珊和昊天赶紧回家补觉，下午四点准时回来报到。其他人就在办公室里和衣而眠，抓紧一切时间休息。
早上五点半传来第一条消息，搜捕东二条的人马扑空，但在房间里搜到了一些生活物品，可以证明狗哥没有说谎。
半小时后赶往近郊的人马也打回电话，在肥龙的老家只有他的父母在，而且他最近半个月都没回家了。
项东基本上刚刚睡一会就被电话吵醒，早上七点的时候手机又响起，一条短信写着：这是肥龙最后一次通话的号码，在最近半年内联系较为频繁。
三分钟后又一条短信发来，是刚才那个手机号主人的住址等基础信息。项东马上叫醒大家，“现在去这个女人家看看， 肥龙极有可能在那！”
掏出手机又给去近郊的人马打电话，让他们直接赶往新地点去支援，项东亲自带队赶往疑似肥龙情人家中。
此时已经是早高峰，路上严重堵车，大伙闭着眼睛在车里睡觉，一个半小时后抵达目标人物的小区。
二十几号人全部到齐，项东在车里用对讲机进行布置，小区每个出入口都留人，项东亲自带人冲进疑似肥龙藏身的楼中。
来到目标家门前项东伸手敲门，可是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项东抬手看看手表，八点整，难道人不在家去上班了？
不对啊！资料显示这个女人没有正经工作，很有可能是跟肥龙一起从事贩毒的。想到这项东马上给这个女人打电话，他要确认人到底在哪。
电话拨出去大家都屏气凝神，突然所有人都看向了房门，因为里面传来了电话铃声，响了一分钟都没有人接。
项东再次拨通了那个女人的号码，连续打了三遍仍旧无人接听，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里面可能出事了。
为了确认这个猜测，项东果断的拨通了肥龙的手机号码，他认为肥龙的手机肯定是关机状态。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铃声再次从房间内传出，项东连续打了两遍后马上做出决定，开锁！